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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仁王勉強喝下了一碗藥湯,強忍著五臟六腑傳來的劇痛,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雙眼甚至逐漸失去神光,就連藥湯順著嘴角留了下來他都沒有任何察覺,隻是喃喃說道:“還有多久……還有多久才能趕到碧海天闕?”
在一旁伺候著的管事先是掏出手帕,替懷仁王擦去了嘴角的湯藥,湊近了幾分,低聲說道:“王爺,咱們還有一個時辰應該就到了。”
雖然整個隊伍已經加快了速度,但是畢竟要考慮到懷仁王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了顛簸。
無論這架馬車做的再怎麼奢華,一旦全速前進,可能以懷仁王的身體情況根本就堅持不到碧海天去,就會死在半路上。
可是聽到管事的話,懷仁王卻十分不滿,瞪大雙眼盯著他。
喉嚨裡發出如同破敗風箱的聲音,結果到最後也沒能說出半個字。
那管事卻被懷仁王盯的有些發毛。急忙低下頭解釋道:“王爺千萬不要動怒,咱們可以再加快一些速度。”
他是生怕懷仁王氣急攻心,突然之間死在這車架之上,到時候他身為貼身管事肯定也要隨之陪葬。
甚至可以這麼說,今日隨行的隊伍當中,有絕大多數都是懷仁王的心腹,如果懷仁王死了,這些人都難辭其咎。
他們的身家性命就全都係在麵前這個病秧子身上,要說著急,其實他們比懷仁王更加焦急。
可是速度已經達到了最快,再怎麼著急,也不可能更快抵達碧海天闕。
懷仁王張了張嘴,最後又頹然的合上,氣若遊絲的說道:“如果不是你這家夥辦事不利……本王……本王又……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眼前這名管事正是負責搜尋天地異變背後那些秘密之人,可他到最後都沒有完成懷仁王的交代。
至於那些天地異變背後到底有沒有延壽之法,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懷仁王就快死了,他根本沒有時間等到親眼看見的時候。
而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是碧海天闕那位大離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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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被斥責了一句,那管事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王爺您放心,咱們一定能夠趕上。”
“趕上……趕上……”
懷仁王的瞳孔有那麼一瞬間已經開始擴散,但是念叨了兩遍,他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強行坐直身體,沉著冷靜地點了點頭:“再提快一些速度,本王的身子還沒有那麼脆弱,撐得住。”
管事聞言一驚,剛要勸阻,結果就被懷仁王那冰冷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他心中猛地一凜,知道這位王爺,已經下定決心,哪怕拚上一把,也絕對要趕在那位大離夜主離開以前抵達碧海天闕。
是連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了。
於是乎這名管事挑開車簾,對著前方駕車的護衛說道:“吩咐下去,王爺叫你們再加快速度。”
那名護衛轉過頭來,還沒等說話,就看到了懷仁王那冰冷的眼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吆喝兩聲。
整個隊伍再次加速。
而一直騎著馬,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梁慎,看到這種情況也是搖頭說道:“就算趕到碧海天闕,假使那位大離夜主如果不願意帶上懷仁王,你們這一趟恐怕也要跑個空了。”
“梁先生,您與那位大離夜主曾有過一麵之緣,可知道對方是什麼脾氣?”
聽到這話與他並馬齊行的中年人微微側目,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問出了這句話。
“他是什麼脾氣?”梁慎冷笑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他是什麼脾氣,當初那幫不自量力的家夥聯手想要對付人家,我也是一時昏了頭,竟然跟他們一同去了。
可結果剛跟那位大離夜主打了個照麵,就被對方的氣機驚住,當場就逃了。”
見梁慎如此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當年臨陣脫逃之事,那中年人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說道:“梁先生當機立斷,也算是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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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意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可結果梁慎卻並不領情,搖了搖頭道:“你也不必替我找補,說實話,我當初就是被那大離夜主給嚇到了。那時候,江湖上都在傳言大離夜主身受重傷,不堪一擊。我那時候也是個賤骨頭,眼饞人家身上的傳承,同時也想稱量稱量那位三絕道人的斤兩。
結果隻是一個照麵,就被他的氣機擊垮,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是不自量力。麵對一個剛剛跨進四品境界,就敢與三品武夫動手的瘋子,我倒想稱量人家了。”
梁慎自嘲一笑,隨即說道:“不過最後的結果證明確實是我猜對了,那些家夥根本不是對手。大離夜主散布在江湖上的謠言,也隻是為了釣出我們這幾條‘漏網之魚’。
要不是我當時跑得夠快,現在恐怕墳頭草都長得老高了。”
那名中年人打量著梁慎臉上的表情,似乎想要看看,他說的到底是不是心裡話。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梁慎臉上竟然還殘留著一絲後怕。
就好像想到了當年麵對大離夜主時的恐懼。
“算了,不提這件事了,現在想來,人家也是故意放了我,不願意與我這孬種一般見識。”梁慎擺了擺手,不願再多提,接著道:“但我能給你們的意見,就是最好不要招惹那位,現在是你們有求於人家,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隻要你們能夠滿足的,就儘量滿足於他,千萬不要再端著什麼皇室親族的架子。”
他看著那名中年人語氣嚴肅,隱隱帶著幾分警告之意:“你要知道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可不一定會站在你們這邊。”
中年人當然明白這一點,微微正色道:“還請梁先生放心,隻要是大離夜主開出的條件,我們絕對會不遺餘力的去完成,這也是王爺的意思。”
“我也隻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提醒你們兩句而已。隻要把你們送到了碧海天闕,其他的事就與我無關了。”
梁慎擺了擺手,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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