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不走(1 / 1)

推荐阅读:

北風呼嘯。

鵝毛大雪再次覆蓋餘州城。

算算日子,這是在餘州城度過的第二個年關。

邁入六品境界以後,楚秋就開始全力鑽研霸勢九斬與一氣造化功。

前者的進度依舊緩慢。

但如今真氣破限以後,對於一氣造化功的感悟倒是愈發加深,尤其是經過認真學習以後,對於一些此方世界的武道術語漸漸看得清晰,甚至能夠有自己的理解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他練出一絲真氣,正式將一氣造化功入了門。

而這部方老頭壓箱底的內功,也確有神妙之處。

如果麒麟勁練就的真氣要用霸道來形容,那麼一氣造化功便是‘厚重’。

這種厚重,並不是真氣渾厚,而是能夠承載萬物的厚重。

不論是麒麟真氣,還是其他三部內功轉化而出的真氣,又或是血氣都能與它完美融合,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有這部功法在,他的一身駁雜真氣,總算是練成了‘整勁’,徹底發揮出了優勢。

楚秋甚至懷疑,方老頭這部功法的誕生緣由,也許也是想要海納百川,練就一身無儔功力。

而自己體內目前的全部真氣多數來自於麒麟勁。

依靠麒麟勁破限以後,這門丟失了配套心法招式的內功也徹底展現出神異。

從七品開始,便已經霸道無比的鎮壓一切,那麼如今便是將真氣質量強到誇張,催金破玉,無所不能。

而有了一氣造化功的‘厚重’,麒麟勁的‘霸道’特性同樣可以兼容其中放大效果。

楚秋覺得,如果現在的自己去破開城門,一招催煞掌下去,當場就沒剩幾個活人了。

待到內功入門,楚秋就將剩餘點數投入到‘一氣造化功’,將這門功法加點到了‘小成’。

體內的真氣總量暴增,恐怖的麒麟真氣在周身旋轉,內部蘊含著居中統合的造化功真氣,以及三道氣旋眾星拱月般圍繞著它。

一旦動起手來,真氣貫通周身,爆發出來的威力絕對能跟宗師鬥一鬥。

梳理完自身所學,楚秋不禁感慨:“方老頭,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麼?”

回想起老頭子說過的很多話,越想越是驚訝他的深思熟慮。

他往地上灑了杯茶水,歎服道:“看來在武道這條路上,我確實還要走很久,才能幫你把仇報了。”

……

年關將至,整個餘州城再度恢複了喜氣洋洋的狀態。

跨過這一年,燕北也就正式到了十七歲。

比起兩年前,她已經長高了不少,身材修長,腰間時刻挎著一把長刀。

除了那張易容過臉不怎麼好看,倒也有幾分江湖俠女的氣度。

而在此時,楚秋站在菜攤前,正與老板講價。

陳新年被他打發回家過年了,隻能久違地親自上陣做年夜飯了。

兩年過去,有關岐龍山秘寶的傳聞早就被其他江湖風浪蓋過,陳新年如今也已是八品境界,是時候該回家過個團圓年了。

很快,楚秋提著一兜子菜放到二驢背上,又往它嘴裡塞了顆果子,才對燕北笑問道:“荀大人還忙著呢?”

燕北點了點頭,輕聲道:“逢年過節,城內的治安更需要看顧,要比往常還忙。”

楚秋牽著二驢往前走,淡淡道:“我早說過,她做這捕頭就是遭罪,好不容易到了八品不專心練武,非要摻和這事兒,她這輩子算是跟‘女劍仙’無緣了。”

燕北聽到這話,語氣有些低落道:“是啊,她如今也八品了。”

荀初靈在上個月也邁進八品境界,差點把總捕嚴絕嚇傻了。

試了幾招後,就當場給她升官做了個捕頭。

來年興許還要提為副手。

一個沒到十八歲的八品,放在哪兒都是天才。

餘州城不知是哪裡冒了靈光,竟能養出這樣一位武道天驕,搞不好未來還是武評榜上有名的大人物。

嚴絕甚至覺得,再有幾年,自己這個位置都可以給荀初靈坐,他就可以安心養老了。

不過荀初靈達到八品境界,最驚訝的人還是燕北。

她使用大藥的次數比荀初靈更多,卻遲遲沒能突破,水磨工夫不到,就算刀法再好也無濟於事。

雖說燕北並不嫉妒自己這個朋友,心底多少都會有些挫敗感。

畢竟荀初靈練武比她還晚一些,如今卻已後來居上,先到了八品境界,這讓燕北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武道天賦了。

“你也不用著急。”楚秋見她低落,便是寬慰道:“她練的鬆鶴劍法,本就是門養生武學,易會難精。而你學的是老頭子壓箱底的東西,一門刀法一門內功,隻要進了八品,往後便是海闊天空。”

燕北看了眼自己腰間的長刀,沒再糾結自己落後於人的事,而是問道:“年哥這一走,還會回來麼?”

“不知道。”

“也許會回來,也許不會。”

楚秋笑著道:“畢竟他也有家人,這次回去若無大礙,恐怕就得留在滄浪幫坐鎮了。”

當年孫言之一死,滄浪幫少了個八品坐鎮,實力有所折損。

陳新年補了孫言之的缺,倒也算是一飲一啄,命中注定。

燕北沒再說話,默默跟著楚秋,好久過後,她才低聲道:“我也快要十八歲了。”

這句話一出,楚秋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早在兩人相依為命那天開始,心裡就都清楚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朝中的動靜一天比一天大。

餘州城內最近都有些聲音,說六皇子將要登基繼位。

已經快要蓋不住了。

有趙相一派支持,六皇子早已掌握朝中大半官員,他的母親宸妃又是帝京貴族出身,家世深厚,可謂是十拿九穩。

雲妃與二皇子早已退出。

隻剩三皇子還在苦苦掙紮。

而三皇子背後的監察司,如今也鬨不出什麼動靜。

一切即將塵埃落定,到那時,燕北背後的麻煩才要找上門來。

“說起來,我一直沒有問過你。”楚秋看向燕北:“朝中那幾個,到底哪個是你爹?”

當初她被方老頭帶回客棧時,第一件事就是跪下求老頭救她爹。

而方老頭的說法是,若他贏了,不需要有人救,若他輸了,誰也救不了他。

所以,楚秋一直認為,燕北的父親就是爭位那幾人之一。

可燕北卻看了看他,小聲道:“我不能說。”

楚秋略感意外,“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

燕北緊握著刀柄,這是她緊張時的慣有動作,“如果你知道了,那些人就會連你一起殺。”

“哪個皇子這麼招人恨?提他的名字都不行?”楚秋笑了一聲。

說完這句話。

眉頭便是微微皺起。

抬起手臂攔住燕北,同時把二驢的韁繩遞給了她。

噗!

二驢吐出果核,那雙智慧的眼睛看向前方。

燕北接過韁繩,也看到了前方的情況,小臉頓時變得煞白。

隻見街道前方,站著三個身影。

居中那人穿著紅色錦服,黑色披風,一副富家翁打扮。

看起來四五十歲,兩手攏進袖子,白胖的臉上滿是笑容。

過往百姓卻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剛靠近身邊,就被某種力量給輕輕隔開。

是旁邊兩人的本事。

外放氣機,都是七品。

楚秋眼眸微眯,對燕北道:“回武館,收拾東西跑路。”

燕北死死捏著刀柄,幾次嘗試後,衝楚秋笑道:“我才不走。”

楚秋看了她一眼,也跟著笑了起來:“也好。”

呃啊!

二驢刨了刨蹄子,眼放精光。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