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饒命!”
“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您要多少我都給!”
“我也可以!嬌妻美妾,良田豪宅,隻要您開個價,我全都可以給!”
“彆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等楚秋拎著刀走回屋內,那群權貴卻是跪了一地。
畢竟連他們唯一倚仗的呂浮生都被楚秋給砍了,此刻全都被嚇破了膽子,哭喊著求饒。
但唯有一人還算鎮定。
正是坐在主位的杜狂濤。
杜狂濤凝視著楚秋手中的玉鱗刀,表情有些失魂落魄:“監察司……竟是監察司?”
楚秋一路走到杜狂濤麵前,將玉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認出這把刀就能好好說話了?”
杜狂濤仿佛被人抽掉了骨頭,癱軟在座位之中。
滿臉不解道:“既然你是監察司的人,為什麼要管城外那些草芥的死活?監察司監管大離江山,如今正是風雨飄搖之際……你不在帝京,來我這餘州城做什麼!?”
他越說越是激動。
幾乎要咆哮出聲。
楚秋安靜等待他說完,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臉頰,“叫城防軍到外城守門。”
杜狂濤感受到刀鋒之上的刺骨寒意,依舊咬牙說道:“不可能,城防軍也想活命,外城那些草芥今夜必須要死!妖蠻隻有得到足夠多的血食,才會放我們一條活路!”
他盯著楚秋,恨聲說道:“你以為自己在做善事?你根本不明白妖蠻何其可怕!本官舍了外城卻能救下內城,你這麼一鬨,餘州城所有人都會死!”
等他說完,楚秋手起刀落,寒芒一閃。
杜狂濤隻覺得肩膀一鬆,一條胳膊直接被連根卸掉!
他慘嚎一聲,撕心裂肺道:“沒用的,你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舍棄外城我們才能活命啊!”
“我的確不知道妖蠻有多可怕,但依我來看,你這家夥才更像妖蠻。”
說罷,楚秋抬腳將杜狂濤踹翻在地,刀尖壓住他的喉嚨:“還有一條胳膊兩條腿,你大可繼續嘴硬,我可以慢慢砍。”
說完這話。
他聽到背後有些響動,便是隔空將酒杯攝起,真氣牽引,直接甩向後方。
嗖!
酒杯貫穿一名權貴的前胸,破開血肉,旋轉著飛出門外。
場麵安靜了瞬間。
隻聽楚秋頭也不回地淡淡說道:“想跑就跑吧,省得我挨個扒皮。”
生死之間的恐懼,幾乎摧毀了所有權貴的心智。
他們哭嚎著求饒,磕頭。
還有人呆立在原地,嚇得尿了褲子。
楚秋沒再理會那群權貴,而是握著刀柄微微壓下,刺破了杜狂濤的皮膚,“既然杜大人最喜歡權衡利弊,我認為這件事情也沒那麼難做,將城防軍調回去,我一刀給你個痛快。
不然的話,我在這裡將你折磨一頓,苦頭也吃了,命也沒了,對你來說才是賠本的買賣。”
杜狂濤臉色微變,痛得聲音走調:“你若想調用城防軍,就絕對不可能殺我!一旦我死,城內誰都不可能指揮得動他們!”
楚秋聞言,倒是露出思索的表情。
好像在思考這番話的真假。
杜狂濤以為有戲,便是趁熱打鐵道:“這位大人,咱們同為大離官員,何必為一群低賤的草芥傷了和氣?不如再商量商量?
對了!靈霄劍派……靈霄劍派在城中的生意,我們五五分成,如何?”
楚秋用漠然的目光盯著杜狂濤,片刻後輕聲問道:“誰拿五成呢?”
杜狂濤頓時怔住,五五分賬……誰拿五成,這重要嗎?
他被這句話問得有些糊塗,但還來不及反應,就見楚秋手臂橫揮,一道刀芒瞬間劃過他的頸間。
楚秋揮刀砍了杜狂濤的腦袋。
一顆大好頭顱向前滾了幾圈,停在屏風之下。
鮮血從斷口噴湧而出,血流如注!
嚇壞了在場的那些權貴們,瞬間像是發瘋一樣向外逃去。
楚秋回過頭,一步邁出,揮刀劈死個富商打扮的老者,口中問道:“還有誰能調動城防軍?”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那些權貴隻顧著逃命,耳朵裡哪還聽得進去彆的話?
更有甚者抓住身邊的人,也不管平日裡是如何稱兄道弟,隻是滿麵猙獰地將人往後拽去。
隻要能阻攔楚秋一息,或許他們自己就有逃命的希望!
一時間,哭喊聲,咒罵聲,以及絕望的咆哮聲交織奏響。
就連那些侍女和舞姬也都瑟瑟發抖,儘量縮在角落裡,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屋中共有數十位內城權貴。
有官職在身的更是超過十人。
楚秋挑著殺了一會兒,抬腳踹倒其中某個身穿官服的男人,繼續問道:“誰能調動城防軍?”
“饒命!饒命!”
那人連連作揖,涕淚橫流,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楚秋搖了搖頭,揮刀將他砍死,繼續往前走,穿梭在這亂作一團的權貴當中。
若有誰敢邁出大門,就屈指彈出氣勁,一擊貫穿他的腦袋。
“魔頭!我同你拚了!”許是恐懼到了極點化作憤怒,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抓起方桌,麵目猙獰地向楚秋衝了過來。
砰!
楚秋隔空一招催煞掌,將他打成漫天濺射的血肉。
那些來不及逃走的權貴被灑了滿臉滿身。
血雨持續了幾秒。
所有人都被這般煉獄之景嚇到崩潰。
之前貼著侍女嬌嫩肌膚飲酒的權貴更是尖叫道:“你才是妖蠻啊!”
“對!對!”
“如此凶殘……定是妖蠻無疑!”
“殺妖蠻啊!”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自知已無生路的權貴們居然發起瘋來,紛紛向楚秋衝了過去。
唯有幾個腦子清醒的扭頭就跑。
望著衝向自己的那幾個權貴,楚秋歎息一聲:“你們說得沒錯,妖蠻算什麼,惡得過人麼?”
他一刀揮出,幾顆頭顱同時飛起。
看著將要跑出門外的權貴們,楚秋徹底沒了耐心。
刀尖斜指地麵,腳步逐漸加快。
既然挽回不了外城的局勢,那便送這些大人物下去陪葬。
眨眼間,楚秋衝進人群,動作快而淩厲。密集的刀光閃過,晃得人睜不開眼。
一息不到,那群權貴瞬間僵住不動,全都停在了門前。
唯有楚秋立在眾人中央,用臂彎夾住刀背,輕輕一甩。
嘩啦啦!
那些權貴的身體當場斷開,腥臭味四處彌漫。
楚秋看向遍地殘屍,輕聲說道:“切開來看,你們與草芥也沒什麼區彆。”
此刻,滿城權貴已是無人能夠作答。
楚秋將玉鱗刀收進刀鞘,轉身走回屋內。
那群舞姬和侍女以為他要殺人滅口,頓時尖叫起來。
楚秋被吵得皺住眉頭,沉聲威脅道:“再叫就拿你們喂驢!”
許是沒聽過這種威脅,眾女一怔,隨後立馬捂住嘴巴,急忙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出聲。
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湧出。
楚秋麵無表情地走到牆角,把那被呂浮生震飛生死不知的舞姬扶起。
往她嘴裡塞了顆藥。
又貼著她的脈門送入一股真氣,診脈觀察片刻,緩緩說道:“她的命能保住,斷腿醫好以後就換個營生吧。”
說完轉身就走。
“大人且慢!”
便在此時,一個顫抖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
楚秋回頭看去,說話的人,是個打扮特殊的舞姬。
似是領舞。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楚秋一眼,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畢竟現在楚秋的樣子太嚇人。
易容用的半張臉皮掉了,兩邊看起來完全不同,上麵還沾著血水。
真就如同能止小兒夜啼的魔頭一般恐怖。
那舞姬鼓足勇氣,與楚秋對視,輕聲道:“我知道還有誰可以調動城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