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鐺鐺……
練功房中，好似開了個鐵匠鋪，兵器交擊之聲，如雨點般密集，不絕於耳。
短短時間，齊川就已經和王堅交戰了數十招。
十三式霸刀刀法，被齊川翻來覆去的用出，瘋狂向著王堅斬去。
反正王堅身為內息強者，齊川也不用擔心誤傷到他，隻管儘情施展。
王堅果然如齊川所料，無論齊川招式如何迅猛，他都能擋住。
甚至借此反擊，往往隨手一刀，就把齊川打的措手不及，隻能運用步法躲避。
有時躲避不及，隻能靠鐵布衫的防禦硬抗。
反正鐵布衫就是乾這個的。
而王堅使用的是普通鋼刀，加上他有意留手，所以哪怕斬到齊川身上，齊川也沒有受傷。
隻不過，鋼刀上灌注了內息，每次斬到齊川身上，都讓他如同觸電一樣，肌肉酸麻。
不得不猛然後退，調整狀態再上。
每次後退，齊川都不得不感歎，內息境就是和淬體不同，刀上居然帶“電”。
如果被斬中太多，哪怕沒有受傷，身體被內息侵襲，酸麻無力，無法再戰了。
所以接下來，齊川更加小心，一刀也不願意被王堅斬中。
但事與願違，會不會被斬中，齊川說了不算，全看王堅的。
兩人其實用的都是一樣的刀法，都是十三式霸刀。
霸刀的刀法淩厲，直來直去，沒有太多的變化。
但王堅使用出來，卻是總能從刁鑽的角度斬出，斬中齊川，將齊川逼退。
而到現在，齊川還沒有斬中過王堅一次。
齊川一開始有些不解，但很快就看明白了。
王堅使出的招式，和齊川的並無不同，但是時機把握的非常好，總是在齊川招式將出未出之即，就已經準備了好了對應的克製招式。
就像兩人在玩剪刀石頭布，齊川手還沒伸出去，王堅就已經提前看出齊川要出剪刀。
於是王堅直接出石頭，齊川自然招架不住。
這不是力量上的差距，純粹是武學經驗。
這種情況，在之前和王堅對練時，從未出現過。
看來這次，王堅是使出了真本事。
“料敵機先，見招拆招，這才真正的武學戰鬥！”
齊川心中暗道。
之前斬殺二十馬賊，那都是虐菜，和殺雞沒有太大區彆。
現在和王堅的對練，才是真正的武者戰鬥！
想到這裡，齊川心中喜悅，感覺自己對武學的理解，更進一步。
他集中精神，以淬體三重強大的五感，觀察王堅的動作，猜測接下來會出什麼招。
“他要出……霸王舉鼎！”
電光石火之間，齊川心中一動，突然發動步法，一個繞身，來到王堅側麵，然後一刀斜劈而出，正是王堅招式的死角！
“嗯？”
齊川這一手，有些出乎王堅的意料。
他連忙變招，但倉促之間，卻有些來不及，差點被齊川一刀斬中。
雖然終究沒有被斬中，但動作也有了些微的混亂。
齊川得勢不饒人，腳步連閃，身形如風，繞著王堅不停的轉圈，一刀又一刀的向著王堅斬去。
王堅之前被齊川抓住了片刻的破綻，來不及調整，就麵對齊川這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每次剛剛調整後，齊川就已經運用步法，轉到了側麵甚至後麵，讓他不得不再次調整。
齊川力量耐力都是極好，一連攻了上百刀，終於！
鐺！
齊川一刀，正正砍在王堅的肩膀上！
“王叔你沒事吧？”
齊川連忙停手，關切問道。
剛剛他戰的入神，現在才反應過來，王堅沒有硬功護體，不會被斬傷吧？
“無事，我也有內息護體。”
王堅擺擺手，示意無事。
齊川這才放心，隨即有些好奇道：“內息也能護體，刀槍不入？那豈不是和鐵布衫硬功沒區彆？”
王堅卻是搖頭：“內息有限，雖然能護體，但無法持久。而且防禦有限，抗不住同境界的斬殺。除非有專精防禦的內功心法，不然也就隻能和你對練時拿來玩玩。”
齊川聞言點點頭，明白了。
內息是消耗品，可不像他的鐵布衫，防禦能一直存在。
而且鐵布衫的防禦，幾乎淬體境無敵。
王堅的內息護體，卻是不行，無法用來進行同境界的戰鬥。
如果是同境界內息武者，用兵器灌注內息來斬王堅，他再想用內息護體硬抗，那就是找死了。
就在齊川琢磨時，王堅感歎道：“少爺你的進境真是神速，在戰鬥，片刻間就學會了見招拆招的精髓。”
“再上你這一次的橫練筋骨、霸刀刀法、輕身步法，我如果不動用內息二重的實力，已經難以戰勝你了。”
“短短數月，以淬體境界，越境而戰內息一重，世間居然有如此天才，當真不可思議……”
內息境和淬體境之間的差距極大。
正常來說，淬體境武者麵對內息境武者，隻有被虐的份。
就像那些馬賊麵對齊川一樣，隻能被當雞犬一樣宰殺。
但現在，齊川卻硬生生以淬體境，達到了內息境的戰鬥力。
齊川耳朵一動，忽略了王堅那些已經聽了不知多少次的誇讚之語，提取到了關鍵詞：內息二重。”
他心中暗道：“王叔的真正實力，難道就是內息二重？而剛剛他隻動用了一重的力量和我打？”
“這麼說，我現在的實力，堪比內息一重的武者……”
想到這裡，齊川再次提起刀，躍躍欲試道：“王叔，還練不？”
他想試試，能不能逼出王堅內息二重的實力。
王堅卻是搖頭：“今天先不練了，老爺那邊還有事要處理。”
齊川點點頭，收起了霸刀：“問道，父親那有什麼要事，可需要我幫忙？”
王堅一邊向外走，一邊道：“碼頭那邊的事，我要時不時過去看看，有沒有賊人過來踩點，倒也無需麻煩少爺。”
齊川這才停步，突然想起一事，問道：“王叔，我現在已經淬體圓滿，是不是可以準備突破內息了？”
王堅聞言，頓時停步，沉吟道：“少爺修煉太快，我居然差點把這事忘了。”
“沒錯，少爺已經可以嘗試突破內息，隻不過想要突破內息，就需要內功心法，就像之前拍賣會上的那本烈陽功。”
“雖然烈陽功被彆人拍走了，但我倒是也有內功心法，可以傳授給少爺。”
齊川聽完，心中一喜。
不過王堅又道：“但我不建議少爺學我的內功。”
齊川麵露疑惑，不知為何。
王堅解釋道：“內功心法修煉出的內息，各有不同屬性。或陰或陽，或剛或柔。”
“而各人體質不同，適合的內息也有所不同，並不是什麼內功都能練。”
“如果選錯了內功，修煉出和自身體質衝突的內息，反而有害。”
“少爺身體還有病根未除，這內功之選擇，自然要慎之又慎。”
齊川聞言，這才知道內功心法還有這麼多門道。
而王堅又道：“待會我見了老爺，會讓老爺去聯係守塵道長，讓道長再來看看，判斷少爺該修什麼內功。”
“道長是高人，一定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齊川點頭道：“王叔考慮的周全。”
王堅這時卻突然麵露笑容：“等守塵道長看到少爺你現在的實力境界，不知道會不會驚的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