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塵道人可能早就到了，一直在旁觀，齊正元也在一旁。
而之前齊川一直沉浸在修煉中，並沒有發現他們。
但剛剛齊川突破，守塵道人眼光如炬，立刻就發現了齊川的變化，所以震驚失聲。
“道長，你來了。”
齊川看到守塵道人，連忙要恭敬行禮。
守塵卻伸手打斷了他：“不要廢話，你是不是已經入門了？”
同時，他抓住齊川的手臂，感應著齊川的氣血脈博。
齊川點點頭：“沒錯，經過十天的苦練，我已經將道長所傳武學入門！”
而此時，守塵道人已經通過氣血感應，確認齊川真的突破了。
他放開齊川的手，後退兩步，神情凝重。
上上下下打量著齊川，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同時，他口中喃喃道：“妖孽，真是妖孽……”
原本守塵道人預想的是，齊川這十天苦練，頂多把五十四式中的兩三式，練到五禽之靈附體的地步。
相當於入門之路，隻走了二十分之一，還需要花費半年時間，才能入門。
但是沒想到，齊川居然一步到位，直接把所有路走完，成功入門了！
這……這比守塵道人自己當年修煉入門，還要快的多！
守塵道人當初也是天資不凡，但入門五禽戲，也花費了接近兩個月。
齊川隻花費了……十天？
而且還是身患重病，命不久矣的情況下實現的。
如此人物，守塵道人彆說見了，聽都沒有聽過。
而此時，旁邊的齊正元見守塵道人神色凝重，喃喃念叨著“妖孽”，心中卻是慌了。
“妖……妖孽？”
“道長明鑒，我兒好好的怎麼會的妖孽，是不是修煉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算了，不練了……”
齊正元卻是聽過一些道士捉鬼降妖的傳說。
現在他看到守塵道人突然一幅見了鬼的表情，又滿口“妖孽”，頓時關心則亂。
這練個武功，怎麼還練出妖孽了？
難不成守塵教的是什麼傳說中的魔功妖法？
“什麼，不練了？不行！絕對不行！”
守塵聽到“不練了”三個字，立刻本能道。
這麼好的絕世天賦，不練了？太浪費了，那怎麼能行！
然後守塵回過神來，知道齊正元是誤會了，於是連忙解釋道：“不要誤會，齊川隻花了十天，就將武學入門，如此天賦，老道聞所未聞，所以才震驚失態。”
齊正元這才聽明白了，原來是齊川修煉太快，把老道士嚇到了。
妖孽二字，隻是驚歎齊川的天賦，而不是真把齊川當妖怪。
“好！太好了！”
“川兒你現在入門了，感覺怎麼樣？好像臉色確實紅潤了不少，不像以前那麼蒼白……”
齊正元心中歡喜，拉著齊川關切的問道。
守塵也看著齊川，想聽聽他現在的感覺。
齊川點頭道：“我感覺好多了，呼吸通暢，身體輕快。”
齊正元頓時更加歡喜。
但是，齊川突然又道：“不過我有種感覺，還是活不過兩年……”
齊正元頓時臉色一變：“怎會如此？”
齊川此時剩餘的壽命是724天，確實不到兩年。
但原本齊川預計，入門後起碼能增加一兩年的壽命，然後小成增加三四年，大成十來年，圓滿幾十年……從而徹底把病根治好。
但現在看來，入門後隻增加了十天壽命，就算練到圓滿，估計頂多增加幾個月。
用處不大啊。
“嗯？怎麼可能？”
守塵聽到齊川的話，也是吃了一驚。
五禽戲是他門中秘傳，入門至少能增加一年壽元，齊川短短時間就已經入門，怎麼可能還活不過兩年？
他連忙再次出手，將手掌按在齊川的膻中，仔細感應。
這一次，他感應了很久，顯然是認真了。
良久之後，守塵收回手，看著齊川，長長的歎息，然後道：“你的病，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雖然五禽戲可補你氣血壽元，但你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經脈氣血漏洞百出。”
“就算突破後增加了氣血壽元，但因為身體的虧空，增加的也是很少。”
“這樣下去，隻如竹籃打水，終成空妄……”
守塵的眼光確實獨道，短短時間，就將齊川的情況探了個明明白白。
正常情況下，五禽戲確實如齊川的預想，入門就能增加至少一兩年的壽命。
但齊川身體太差，修煉時，動不動就吐血，增加的壽命就打了很大的折扣。
最後雖然突破了，但卻隻增加了十天壽命。
真就如同竹籃打水，看似打了一大籃子水，等提起來時，卻隻剩一場空。
“怎會如此，這可如何是好？！”
齊正元也聽明白了，心中大急。
他之前聽說齊川資質逆天，十天就能將武學入門，已經覺得穩了。
但沒想到，轉眼形勢逆轉。
大起大落下，齊正元的眼眶不由的紅了，他經營保元藥堂，數十年來未掉過淚，今天卻是要為了兒子破例了。
“爹，生死有命罷了，不必太過在意。”
齊川低聲安慰。
真正大起大落的，其實應該是齊川自己，但他卻並沒有太過激動。
這時，守塵道人也是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了極難決擇之事。
當他聽到齊川此時麵對生死，還能如此淡定，終於下定了決心。
“齊川，老道我還有一門武學……”
守塵道人突然開口，但話說一半，立刻閉口，轉頭看向齊正元。
齊正元也是個精明的，立刻明白意思。
這看來又要傳齊川新的功法，讓他回避！
五禽戲無法治好齊川，那更好的功法呢？
齊正元心中頓時湧起了希望，他不敢耽擱，連忙道：“道長，藥堂的事我還要處理，就先失陪了。”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練功房，臨走前給了齊川一個加油的眼神。
待齊正元走遠後，守塵這才繼續開口：“接下來我要傳你的，乃我白雲觀的不傳之密，名為……青木長生功！”
“此功法，本來絕不能外傳，就算是本門中人，想要得到傳授，也要經過重重考核。你是來不及經曆考核了，我也不願耽誤如此良材，看著你去死。”
“所以今天就破例，將此功法傳授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