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漫長的夢。
在夢中他變成了一條紅色的魚，在紅色的深海中遊動。
深海中十分安靜，仿佛整個世界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生命。
在夢境的最後，他逐漸融入了那片深海，成為了深海的一部分。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片深海是一隻活著的生物。
“靠！什麼鬼東西！”
林夜猛然驚醒，如果不是連接著神位，剛才他的意識都要消失了。
“這裡的教科書都這麼危險嗎？出事了有人負責嗎？教育局不管一下嗎？”
林夜忍不住大聲說道。
“這就是為什麼我讓你去學習抑製神明之血的技巧，而不是學習掌控神明之血的技術，正常情況你根本無法詢問這種難度的問題，誰讓你都是優秀評價呢？”
少女的聲音在林夜耳邊響起。
“謝了，剛才是你拉了我一把？”
神位隻能維持他的意識不會徹底消失，把他拉回來的是另一股力量。
“這裡比較特殊，我才能插手你的夢境，如果在其它夢境，你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少女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了……就是說不需要優秀評價也能獲得提問資格，隻是問題的等階有限製。”
林夜還以為隻有優秀和垃圾這兩個評價呢。
“對，你問出這種難度的問題，高塔也隻能給出危險的答案，如果你之前那個問題通過，那我也救不了你。”
當時少女都想打斷林夜了。
“好吧，是我太過優秀的問題。”
林夜無法責怪高塔，對方隻是給出了他要的答案。
“既然你已經接觸過了，那我可以幫你把那本教材弄回避難所，你可以回去研究，在那邊就不會這麼危險了，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現在夢境可以結束了。”
少女加快了語速，試圖結束夢境。
“等一下，我的高塔積分還沒用完呢。”
林夜可不想就這樣回去。
“高塔積分不急著使用，這裡隻是高塔的基礎樓層，你已經完成了基礎教育，下次來你會直接進入更深的樓層，那裡才是使用積分的地方。”
少女對這裡非常熟悉。
“……你似乎不想讓我去完成基礎戰鬥關卡，那個關卡有什麼問題嗎？”
林夜之前還以為那個關卡隻是設計者腦子有問題，但好像問題不止出在那裡。
“……我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情，因為我的判斷未必正確，比如之前那個關於灰界遺物的事件，我就覺得太冒險了，所以要不要去你自己決定，我隻能說，那個關卡非常麻煩，比以前還要麻煩。”
說完這句話，少女的聲音就消失了。
“好吧，我再去試一次，如果失敗就算了。”
林夜拿著那本教科書走向戰鬥指導教室。
當他離開座位之後，那本教科書並沒有消失。
在進入模擬艙之前，林夜休息了一段時間，將精神力回滿之後才戴上了頭盔。
幾秒鐘後，林夜再次回到了那個金屬房間，這次林夜快速爬進夾層空間，開始朝著某個方向狂奔。
林夜邊跑邊在下半身刻畫符文，來影響符文陣對他的異化速度。
上次符文陣就影響到了他的異化速度，這種影響是相互的，隻是符文陣更穩定，受影響的程度很小。
但林夜可以快速刻畫大量不同的符文來提高這種影響。
偶爾林夜會通過破損處回到金屬走廊，這樣就能緩解身體的異化程度。
但無論待在哪一邊都很危險，不是被尖端捅死就是身體異化、成為夾層的一部分。
除非林夜能確定尖端的位置。
‘應該快過來了。’
林夜爬進夾層空間，一根尖端剛好從下麵的走廊裡經過。
直到現在，林夜才有時間觀察尖端的全貌，那是一個光滑的金屬尖刺，在尖刺後麵，連著一根不知通向哪裡的金屬纜線。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這些缺口就是尖端捅出來的，夾層裡的符文陣把金屬夾層和某件與紅海有關的物品一起異化成了某種生長著大量尖端的異形生物，所以隻要記住那些缺口的位置，再加上之前兩次尖端的移動數據，就能大體推斷出尖端移動軌跡。’
這些移動軌跡並不準確，但林夜可以根據概率學選擇一些偏僻的位置來緩解異化程度。
在緩解過程中，林夜還會利用積水裡的紅素修改體內被異化的身體結構，這樣不僅能減緩異化速度，還能讓身體逐漸適應符文陣的異化。
林夜就這樣不斷上下切換前進，他的運氣不錯，一直沒有碰到四處遊蕩的尖端。
‘所以這個基礎戰鬥關卡該怎麼通關？要逃出去嗎？還是要對付夾層怪物？’
林夜在夾層裡跑了很久，都沒有碰到明顯的通關線索，這裡到處都是金屬走廊，大的要死。
‘找不到通關線索就隻能去那個夾層怪物誕生的地方了。’
林夜能通過尖端的分部情況來推斷夾層怪物誕生的地方，他感覺那裡應該有通關信息。
‘希望那個怪物已經離開了。’
林夜向著夾層空間中心的某個位置移動，沒過多久，他就找到了那個地方，那裡趴著一隻半死不活的小型金屬生物。
金屬怪物明顯注意到了正在向它靠近的林夜，但它沒有移動，也沒有攻擊林夜。
‘這是什麼意思？要我過去解決它嗎？’
林夜感覺麵前的金屬生物比那些尖端還要危險，這根本不是他能處理的。
‘咦，那裡有個缺口。’
林夜在金屬生物附近發現了一個缺口，那個缺口下方似乎不是金屬走廊。
‘難道是要我跳進缺口裡麵？’
見金屬生物沒有移動的意思，林夜快步走到缺口附近，缺口裡麵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裡麵有什麼，精神力也無法探知缺口內部。
符文陣覆蓋在缺口上方，這裡似乎是符文陣的核心部位。
林夜感知著符文陣的結構，並試著把一根手指伸進缺口內部。
當手指通過符文陣時，那根手指飛速異化成了一個手指小人，眨眼間就跑進了缺口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