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夜整理思路的時候，天忽然黑了。
這很不正常，因為現在是下午，不應該突然天黑，就算是陰天，也應該有一些征兆。
於是林夜抬起頭。
“……啊？”
他沒有看到太陽，也沒有看到烏雲，取而代之的是籠罩整片天空的腐爛肉堆。
那片紅黑色的腐爛山脈就那樣堂而皇之的飄在天上，既不科學，也不講一點道理的占滿了林夜的整個視野。
林夜抬著頭一步步後退，和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相比，林夜更希望是自己瘋了。
一塊塊腐爛的血肉落到地上，那些血肉變成一個個蠕動的人形，撲向離它們最近的行人，其中一個人形就落在林夜麵前。
血肉人形發出淒慘的哀嚎，一步步靠近林夜，流淌的血肉落在地上，發出腐爛的味道，它的速度很快，比普通人全力奔跑還要快一些。
林夜退到警察局的建築外牆，血肉人形和他的距離已經不足半米，和之前在公交車上一樣，他想要做點什麼，卻什麼都做不到。
“你可以殺了它，這並不難。”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林夜耳邊響起，但他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血肉人形停在林夜身前，整個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停在了某個瞬間。
“我不能碰它！我沒有武器！”
林夜在心中怒吼道。
他見過那些乘客被燒焦人形觸碰後的下場，他不想變成那樣。
“武器一直在你的手裡。”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林夜忽然握到一個硬物，他下意識的用那個硬物捅向血肉人形的前胸，硬物穿胸而出，血肉人形破碎消失，地上留下一塊透明的結晶體。
【獲得傳送門碎片1】
林夜眼前忽然出現一行提示，這讓他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
“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林夜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那個發出聲音的東西，他的手裡握著一根破舊的金屬魚竿，就是這根魚竿捅死血肉人形。
“我不撿，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
林夜對著空氣說道。
“隨你，反正之後湊不夠碎片也是你自己後悔。”
那個聲音無所謂到差點笑出來。
“……好吧，我聽你的。”
林夜用袖子撿起地上的結晶體，他的眼前又出現一行提示。
【獲得無色碎片1】
“有人來了，那些人應該會給你解釋這裡的情況，但那些並不重要，你可以加入他們互相幫助，但你的目的是擊殺剛才那種東西，獲得足夠的傳送門碎片。”
說完這句話，那個聲音就徹底消失了。
一輛麵包車停在路邊，數名身穿黑色風衣的年輕人下了麵包車，快步靠近林夜。
“虛體呢？你不是說他被虛體襲擊了嗎？”
為首的黃毛年輕人對著手機說道。
“什麼？已經被他殺了？他已經覺醒了？”
黃毛驚訝的看向林夜，他還是第一次碰到能直接擊殺虛體的新人。
“你好，我是對抗虛體組織成員，虛體就是你剛才乾掉的怪物，上麵那個鬼東西也是一個特殊的虛體，如果你不想被虛體乾掉，最好跟我們走一趟。”
黃毛對林夜發出邀請。
“好，我現在腦子很亂，希望你們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夜跟著黃毛上了麵包車。
天空突然大亮，天上的血肉山脈消失了，那些被血肉人形襲擊過的路人恢複原樣，就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林夜的幻覺。
“真可憐，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坐在林夜旁邊的黃毛看著窗外說道。
“那些被襲擊過的路人之後會死嗎？”
林夜想到那些公交車上的乘客，他們被怪物點燃之後也恢複了原狀，但很快他們就遭遇了那場車禍。
“暫時不會，那是一個很特殊的虛體，你彆多問，我解釋不清楚，到據點之後會有專人解答你的所有疑問。”
黃毛並不是第一次接觸新人，絕大部分第一次接觸虛體的新人精神狀態都不穩定，隨便透露信息可能會導致新人精神崩潰。
“好。”
林夜靠在椅背上，不是隻有自己能看到怪物這點讓他放鬆了很多。
對抗虛體組織的據點在精神病院。
麵包車開進精神病院的時候，林夜都以為自己要被抓起來了。
如果不是黃毛看起來更像精神病院裡的病人，林夜肯定不會跟他進入精神病院。
“我們這些能看到虛體的破虛者很容易被普通人當成精神病，畢竟我們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組織乾脆潛入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內部建立了組織據點，很多組織成員都是被送到這裡之後加入的組織，還有一些成員因為看到虛體到這裡求助，經過測試之後加入的組織。”
黃毛明顯不是第一次說這些話。
“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林夜被黃毛帶到一間心理谘詢室門外，黃毛輕輕敲了敲房門。
咚咚。
“進。”
裡麵溫和的女性聲音。
“你自己進去吧，齊姐會給回答你的問題。”
黃毛坐到谘詢室外麵的長椅上，示意林夜自己進去。
林夜推開房門進入谘詢室，裡麵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衣的女醫生。
對方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長發披肩，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林先生，請坐，我可以叫你林夜嗎？”
齊醫生微笑著說道。
“隨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虛體是什麼了嗎？”
林夜現在沒有說廢話的興致。
“虛體是一種隻有破虛者能看到的生物，它們會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造成一定的影響之後消失，這些影響會導致相關人員受到傷害甚至死亡，已知的所有傷亡都和虛體有關，比如你今天碰到的車禍和腐爛山脈。”
“意外、疾病、謀殺、自然死亡……這些都是虛體導致的，它們就像是一隻隻無形的規則之手，掌控著整個世界。”
“如果沒人看到，那這個世界會一直這樣運行下去，但能看到真實世界的破虛者出現了。”
“隻有破虛者能看到虛體，也隻有破虛者能和虛體對抗，一些想要改變這種狀況的破虛者聚集到了一起，對抗虛體組織自此誕生。”
齊醫生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