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看著那片像是打了馬賽克一樣的天空，完全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召喚深淵邪神是他能打出的最後一張牌，現在這張牌不能用了，他一時也想不到還能做點什麼。
如果不是小紅那種無所謂的態度，林夜現在已經自殺了，畢竟等到上麵的戰鬥結束，能不能自殺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改變儀式路徑……先不說能不能改，問題是我能叫誰過來？’
林夜確實認識一些比他強很多的個體，但他不確定那些個體能不能處理這種情況，畢竟上麵那些東西看起來都挺唬人的。
“你好像遇到麻煩了。”
小夜突然出現在林夜身側，和林夜一起望著天空中那場混亂、恢宏的戰爭。
“你怎麼來了？”
林夜不認為小夜能參與上麵的戰鬥，她甚至比卡洛琳還要年輕。
“你召喚的第六個生物是我的熟人，感知到這邊的情況，我就順便跟著過來了。”
小夜之前一直在角落旁觀，直到上方戰鬥逐漸激烈，她才敢出現在林夜身邊。
“是它在幫我嗎？那我是不是隻要祈求它獲勝就好了？”
林夜沒想到還能召喚出友軍。
“不是它，它討厭物質生物，如果不是還有正事要做，它可能會直接弄死你。”
小夜可攔不住那種怪物。
“……這些鬼東西就不能對我友善點嗎？明明是我把它們召喚過來的，你知道是哪個召喚物在保護我嗎？”
林夜歎了口氣，他感覺這種保護未必是好事。
“是那個占滿整片天空的虛影，它的規則和你的天賦能力有些接近，如果不是係統，它甚至能直接抵消你的天賦能力，所以它不會讓你有修改結局的機會，這不是保護，而是囚禁，當上麵的戰鬥結束之後，它就會過來處理你，它對你的天賦能力很感興趣。”
小夜能感知到更多信息，自然比林夜更清楚他的狀況。
“我現在已經不能自殺了？”
雖然林夜早就猜到有這種可能，但小紅那種輕鬆的狀態讓他誤判了局勢。
“嗯，不過沒關係，因為你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且我也在這裡。”
小夜很佩服林夜，無論情況惡化到什麼地步，這個男人手裡總會握著解決問題的底牌。
上麵那個虛影根本無法預判到逼迫林夜會發生什麼，因為它不是神明，無法認知到神明對命運的影響。
“我需要做什麼？”
林夜終於知道小紅為什麼直接離開了，因為有小夜在，根本不需要小紅出手。
“啟動你之前準備的儀式，儀式目標交給我來決定。”
小夜比林夜更擅長通過精神世界定位精神坐標。
“你要叫誰？”
林夜直接觸發了之前準備好的召喚儀式。
“你不是想要進行風險對衝嗎？這次剛好是個不錯的機會，做為計劃的提出者，我覺得她應該幫你一把。”
小夜直接連接了某個精神坐標，周圍場景變幻，視角偏移，林夜突然坐到了病床旁邊。
少女麵無表情的靠在病床上削著菠蘿，她不喜歡外出，尤其是被人突然拉到外麵，頭頂還有一群鬼東西在打架。
“為什麼是菠蘿？”
林夜好奇的問道，一般不應該是削蘋果嗎？
“你不喜歡吃蘋果吧？”
少女把菠蘿削成兔子的形狀，放在盤子裡遞給林夜，那些黃色的小兔子抬頭好奇的看著林夜。
“嗯，我不喜歡硬的水果……還是第一次有人削水果給我吃。”
雖然削水果的人靠在病床上。
“我知道，以後想吃水果可以來找我，我還挺閒的，下次我可以用西瓜削一些米婭給你吃。”
這是少女的愛好之一。
“削的真好。”
小夜搶過盤子直接把那些小黃兔子倒進嘴裡，橙黃色的汁液從小夜的嘴角溢出。
“真野蠻，你應該和林夜交換一下性彆。”
少女毫不在意，又從旁邊拿出一個菠蘿。
“我可不想變成女性，該說正事了吧？上麵還在打架呢。”
林夜感覺話題的發展方向有些不妙，急忙插話道。
“人還沒來齊呢，你不會以為光靠這個連精神病院都出不去的病人就能解決問題吧？”
小夜已經定位好了精神坐標，但對方那邊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我當然可以解決，但弄出這麼大的場麵，你不會隻想著解決問題吧？”
少女心情相當不錯，她認可林夜解決問題的能力，所以需要林夜幫她解決一些問題，但現在的林夜還差點意思，所以她才會提出風險對衝計劃。
這個計劃隻是她的一個構想，但未必沒有實現的可能。
“當然，不然我也不會叫你過來，我已經找好了對衝物品，現在需要一個合適的舞台。”
上次和林夜交流過後，小夜找到了她的朋友，那位朋友剛好想要擺脫一件不太友好的特殊遺物。
“夢境就是最好的舞台，還好夢境已經記錄了你的精神信息，不然我也沒法幫你打造一個合適的舞台，畢竟要囊括上麵那些演員。”
少女有些慶幸，她沒想到林夜這麼快就會用到夢境。
此刻她也感受到了之前小夜感受到的那種感覺，有些人就是不會在需要的時候令人失望。
“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上麵那些鬼東西進入同一個夢境世界？”
而且上麵那些鬼東西大半都想搞死他。
林夜很不喜歡這個提議，但他不好拒絕，畢竟人家是來幫他的，他隻能期待的看向小夜。
“太好了，真是不錯的舞台，沒想到你還挺可靠的。”
小夜把盤子還給少女，少女準備的舞台讓她非常滿意。
“我沒遲到吧，學長？”
穿著灰色長裙的學妹出現在病房門口。
“沒有，你來的正是時候，小灰，你不是想要擺脫那件灰界遺物嗎？林夜說他想接手。”
小夜已經想好了整個計劃，在很多方麵，她都和林夜非常相似。
“真的？可上次學長明確拒絕了我的禮物，當時我精心準備了很久。”
學妹裝出很為難的樣子。
“……請把那件灰界遺物給我，我真的很想要。”
在小夜和少女的注視下，林夜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