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仁對於蔣鵬飛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所以緊忙拿出聘書道:
「叔叔,這是我的聘書,請您過目一下,我們學校兩年就隻有一個留校名額,以後我會努力讓南孫過上好日子的。」
蔣鵬飛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接過聘書,掃了一眼之後,隨手丟在茶幾上麵道:「不錯,有進步。」
說罷,他又看向女兒蔣南孫,笑著說道:「南孫啊,打個電話給鎖鎖,問問她和小韓來不來得及到家裡吃飯,來得及我們大家等著他們。」
「為什麼每次我們回來你卻惦記著鎖鎖,到底誰才是女兒…………」
「好了!」蔣奶奶見孫女又要跟兒子犟嘴,打斷她道:「最近股票波動很大,所以你爸爸現在最在意的就是鎖鎖和小韓,你就不要添亂了。
真有那個精力,還不如問問你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她一天天的不著家,每天就我和你爸兩個人吃飯,弄的家裡零零散散不像樣子。」
此時的章安仁,雖然臉上掛著笑,可心裡憤怒異常,尤其是看到自己費了很大勁才拿到的聘書,就那麼被扔在桌子上,明顯是毫不在意。
而一旁的蔣南孫聞言,看著父親和奶奶,麵色難看的說道:「奶奶,現在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忙,不一定能按時趕回來的。」
蔣鵬飛怕女兒和母親拌嘴,也不希望媳婦被數落,緊忙摟著蔣奶奶的肩膀說道:
「媽,她們不一定天天都能回來陪你吃飯,但是我能啊,有我天天陪你就好了,要求不能太高。」
他這一晃動,使得蔣奶奶不小心把茶水撒了一點出來,章安仁趕緊拿紙巾遞給蔣鵬飛,方便他給蔣奶奶擦衣服上的水。
看著手忙腳亂兒子,蔣奶奶笑著說道:「小章啊,我這個兒子什麼都不好,不過有一點我特彆高興,就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守在我身邊。」
聽見母親誇自己,蔣鵬飛緊忙哄她開心道:「媽,我就是孝順啊!」
見蔣奶奶心情不錯,章安仁試著拉近關係道:「奶奶,如果您願意的話,從現在開始,我也可以天天守在您身邊。」
聞言,蔣奶奶微微一笑:「那太好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就跟南孫都搬回來,反正家裡又不缺地方住!」
見奶奶說完,章安仁還要回應,蔣南孫氣的用胳膊碰了一下他道:「你瞎保證什麼,你那裡來的那段時間?
今天你要是答應了,奶奶會讓你每天六點半準時坐在這裡,要是那天來晚了,或者臨時有事來不了,她就要不開心,說你不孝順。」
聽著蔣南孫這拈酸的話,蔣鵬飛跟蔣奶奶都笑了起來,蔣奶奶更是用嫌棄的與其說道:「你爸爸都不敢跟我頂嘴,就屬你最不孝順!」
蔣南孫不願意聽奶奶數落自己,加上自打進屋也沒人給章安仁倒杯茶,所以直接起身跑去廚房了,一個是沏茶順便躲一會,再一個就是給母親戴因打電話。
「這個丫頭,早點嫁出去我就不用操心了!」
說罷,蔣奶奶跟章安仁笑了笑,對於蔣南孫這個孫女,她是最了解不過,隻要自己一說她,絕不會受著,準保跑到一邊去。
蔣鵬飛則是看了看廚房的方向,然後舊事重提道:「小章,所以我說啊,你的房子是不是那個太遠了……」
就在這時,韓韜跟朱鎖鎖一起走進蔣家客廳,打斷了他繼續跟章安仁說買房子的事。
朱鎖鎖更是直接開玩笑道:「奶奶,叔叔,我們又來蹭飯了了!」
「哎呦,鎖鎖和小韓回來了,快過來坐!」
蔣鵬飛
驚呼一聲,然後一邊起身相迎,一邊客氣的說道:「你們倆回家就回家,怎麼又買了這麼多東西,之前的還有啊!」
「沒關係的叔叔,燕窩海參這種東西又放不壞的,奶奶喜歡吃,就比什麼都重要。」
韓韜笑著把東西放到一邊,然後又跟章安仁打了一聲招呼招呼。
朱鎖鎖也看向一旁的章安仁道:「我知道你們今天回家,特意過來的,南孫呢?」
章安仁笑了笑:「南孫去廚房了,一會就出來!」
「哦!」朱鎖鎖點了點頭,把自己手中兩兜東西遞給蔣鵬飛道:
「這是厲家老店的一品二頭鮑魚和魚翅,我特意去給奶奶買的。」
聞言,蔣奶奶看著兒子手中的東西,想到是朱鎖鎖特意去餐廳給自己打包回來的,高興的說道:
「奶奶知道,就屬鎖鎖最孝順,也最舍得給我們買東西,但是不能總是這麼亂花錢,小韓不是已經拿了那麼多東西,家裡也做了飯,還買這些乾什麼!」
朱鎖鎖傲嬌的笑了笑:「奶奶,您不用客氣,我剛剛發了獎金,這個月什麼都沒乾就給我發了三萬塊,我覺得我要發財了。
所以啊,這都是用我自己的錢買的,而且我還給舅舅舅媽轉了一萬塊,以後你們想吃什麼,想要什麼,我都了給你們買。」
「好,好,好啊,鎖鎖越來越有出息了,叔叔高興,我又多了一個孝順的女兒了!」
說著,蔣鵬飛就把朱鎖鎖遞給自己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剛好壓著章安仁的聘書。
章安仁看到自己無比珍視的聘書就這樣被拿來當墊子,眼中滿是心疼,不過麵上微變一下就立馬恢複成如無其事的樣子。
蔣南孫在廚房裡,聽到客廳傳來朱鎖鎖的聲音,緊忙小跑著出來,然後挽著她的胳膊問道:「鎖鎖,你們好慢,怎麼才來啊。」
朱鎖鎖嗬嗬一笑:「怎麼了,早晨才分開,這麼快就想我了?」
「當然,想你不看離開的時間長不長!」
蔣南孫點點頭,跟朱鎖鎖開著玩笑,本來打算拉她去廚房說悄悄話,突然看到被壓住的聘書,趕緊將東西放到一邊道:「哎呀,誰把東西放到這裡的啊!」
說罷,蔣南孫抽出幾張紙巾,擦拭著聘書上麵的一些水漬,好在鮑魚和魚翅都是用帶蓋子的瓷器裝著,而且是裹著錫紙打包的,沒有油隻有哈汽凝聚的一些水滴。
朱鎖鎖知道聘書對於章安仁的重要性,也是一邊幫忙,一邊道歉:「南孫,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這本來就是蔣鵬飛故意的,所以他見朱鎖鎖和蔣南孫忙活著,滿不在乎道:
「好了,沒什麼可緊張的,拿來的又不是房產證!」
這話一出口,氣的蔣南孫直接回頭,怒目而視的看著父親,不過還沒說話就被章安仁打斷。
「沒事,沒事,叔叔說得對,你跟鎖鎖去說說話,我來弄就好,千萬彆把水沾到衣服上了。」
說著,章安仁仿佛不在意一樣,把聘書拿過去放到自己包裡,然後抽出紙巾擦著桌子,一邊擦拭,還一邊詢問蔣鵬飛,水漬有沒有弄到他身上。
蔣鵬飛搖了搖頭,看著章安仁,特彆感歎的說道:「小章,你可以啊,情商高,孺子可教也!」
說罷,他就在章安仁的謝聲中,伸手引導正在發信息的韓韜坐下,因為在他眼中,就算章安仁情商再高,也給不了女兒蔣南孫好生活。
尤其是蔣家麵臨破產,他可不相信章安仁會跟蔣家共進退,從細節就能看得出來,章安仁是一個步步為營的聰明人,早就做好人生規劃,助教買房,大學教師,結婚拿魔都戶口,絕對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站穩立足。
以前的蔣家還好,現在的蔣家,馬上就是他的絆腳石,從剛剛的表現來看,章安仁可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他會思考得失之間的比例,也會給他自己就一天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