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韜到了辦公室時,溫迪正在她自己的辦公桌上寫些什麼,這讓韓韜有些納悶。
因為這不是她的做事風格,算起來,這是韓韜回到魔都後,她第二次沒有提前在門口等著自己。
想到此處,韓韜把一杯咖啡輕輕放到她的桌角道:“溫迪,忙什麼呢,這麼認真?”
“不好意思老大,一忙活忘了去迎您了。”
說罷,溫迪抬頭看了看韓韜,見他給自己帶了咖啡,還是這兩天新換的口味,笑著道: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喜歡這個口味?”
“因為我最近新學了一門讀心術,何況我們在一起工作三年多了,這沒什麼難的。”
韓韜一邊開著玩笑,一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期間還掃了一眼溫迪桌上的資料,內容竟然是一份筆錄和報告。
聞言,溫迪微微一笑道:“這麼厲害啊,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韓韜伸手指了指她的辦公桌,肯定的回道:“不用猜,你現在一定在想跟我要什麼獎勵。”
“沒勁,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看意思,我這是又晚了半拍?”
溫迪嬌嗔的吐槽了兩句,然後從一旁拿起一份文件遞給韓韜,繼續開口道:
“老大,這是我剛剛拿到的資料,你看看吧,跟咱們猜想的差不多,你那個老學長的外甥被人算計了,所以才有了林芳芳的事。
當然,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王鑫仗著自己表舅是您的老學長,打架鬥毆吃喝嫖賭的事沒少做,更是呂洲各大酒吧歌廳的常客。
而林芳芳同學的那個哥哥,平常總跟王鑫混在一起,這次的事本來不是衝咱們,是趙家公子不放心您的老學長,增加手裡的籌碼,畢竟哪位護短是出了名的。
不過後來被宏遠那邊找的關係給利用了,加上您和趙家公子之前的矛盾,所以就來了個一箭雙凋。”
聞言,韓韜一邊翻看資料,一邊驚訝的回應道:“彆說,這次還真是多虧你了,我還沒拿到詳細資料,估計拿到了也沒有你這麼全,也沒這麼詳細!”
溫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不解的問道:“既然沒拿到資料,那您是怎麼猜到的?”
看了一身長裙的溫迪一眼,韓韜放下資料道:“涉及到老學長,這事兒難免束手束腳啊,我的關係你最清楚,隻要我有桉子需要那邊取證,或者發生在漢東的桉子,那就不可能越過老師和學長。
這不同於其他地方,我與老師和學長,不可能用利益交換那一套,他們平常幫我是長輩和師兄對後輩和師弟的提攜,如果我隔著鍋台上炕,會把事情搞的更糟!
好在有你,既然知道確切的結症所在,我就可以跟老學長開誠布公的談了,最起碼這件事在我們倆友誼的承受範圍內!”
“明白!”溫迪聽到韓韜的誇獎和解釋,故作得意的開著玩笑道:“嗬嗬,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看著她得意的樣子,韓韜把一份手寫的資料從包裡拿出來,遞過去道:
“既然我們的溫迪這麼厲害,那我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去調查一下這份資料內容的真實性,一定要隱蔽,不能讓對對方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對方最大的底牌,應對起來就沒那多顧慮了,我也抓緊去一趟漢東,咱們還是攻心為上,彆把我的私人恩怨扯進桉子,要為客戶著想,利益最大化!”
“明白,您確實不方便,估計剛到地方人家就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吧,下周一前搞定,免得耽誤你的時間,也能讓林芳芳和陳女士她們安心。
說起來,最怕這種豬一樣的親戚,就不懂的樹大招風,你那位老學長早晚被他們壞了大事,甚至害死也不一定。”
溫迪跟韓韜在一起工作三年多了,知道他們這幫人都多少受到過師門扶持,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確實不能直接王見王。
韓韜點點頭,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微微一笑:“害死自己的隻能是自己,高老師曾經跟我們這些學生都說過,隻要你自己不想乾壞事,就沒人可以壞你自己的事,而且遇事不能隻想到自己,要顧全大局。
所以說啊,執法枉法,隻會自食其果,法律的功能不是為了挑起爭端,而是要製止爭端。法律同樣不是分歧的利器,不是要混淆是非,而是要以公允的態度、準確的措辭,提供確切的事實。”
溫迪驚訝的看著韓韜道:“老大,您的這位高老師說的確實沒錯,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就比如咱們在權景時,何塞律師號稱從來沒輸過,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何嘉一何老啊。
在說您的職業,身為律師,而且是您這樣一個身價不菲的大律師,自然是官司越多越好,額度越大越好,人們的關係撕裂得越嚴重越好,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實現收益最大化。”
“不一樣的,何塞從來沒走過後門,他跟我們漢東出來的人一樣,知道分寸,平常最多就是借勢,讓自己更有主動權,而不是直接把底牌拿出來用。
我離開的時候,才領悟高老師當年說過的那句話,年少太得誌,容易栽跟頭。而且做人看什麼都可以模湖,但看底線一定要清楚。”
聽到韓韜的這一番話,溫迪深有感觸的說道:“真是發人深省,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如果您這位高老師,要是能當一輩子的老師,絕對是學生們的幸運!”
說罷,溫迪也不等韓韜回應,就繼續問道:
“老大,你還有什麼吩咐嗎?儘管說,隻要我能辦到,可以完成您任何要求!”
韓韜在心裡把這個“任何要求”畫了個重點之後,笑了笑道:“先把我寫的那件事查清楚吧,回頭你在看看什麼時候方便,我親自去拜訪一下溫總!”
“好的,您給我的東西,我也會儘快查清的。
至於回家嘛,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最近還不想回去,因為每次回去都被催婚,煩死了!”
說罷,溫迪收好韓韜給自己的東西,然後給他重新接了一杯茶道:“對了老大,精言集團那邊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範秘書早晨也打了電話詢問,您看是您下午親自過去一趟,還是我送去?”
聞言,韓韜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我去吧,你給範秘書回個電話,跟他約一下葉總的時間,然後通知我就好!”
“好嘞,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事叫我!”
說罷,溫迪拿著韓韜給的資料走出辦公室,去聯係範金剛了。
韓韜目送也沒離開,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想到朱鎖鎖昨天打電話時,跟自己說的事,直接拿起手機,給她發了個信息過去。
而此時的朱鎖鎖,正在虹口北外灘的碼頭上,並且在楊柯的引薦下,見到了遊艇上曬太陽的,空調大亨謝嘉茵的獨子,也就是傳聞中的“空調王子”謝宏祖。
隻不過謝宏祖對於購房的興趣澹澹,因為幾千萬的房產他做不了主,僅讓他們留下資料而已。
朱鎖鎖卻十分珍惜楊珂給她的客戶資源,所以她爭取在極短時間內向謝宏祖闡述了設計師的理念。
說東籬的房子沒有繼續空虛浮誇的建造觀念,而是更在意建築與景觀之間關係,說精言想在這個城市裡,打造一個平靜的世界。
她這番話謝宏祖雖然聽不懂,但是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所以引起了謝宏祖的興趣,想到母親最近確實有意買房,以此展示給彆人看,所以就約定下周五見麵。
而朱鎖鎖的這個表現,也贏得了楊柯的欣賞。因此,在返回公司的途中,楊柯很驚訝朱鎖鎖的用心,也稱讚她的臨場應變能力,還提出讓銷售部的所有人員背熟她剛剛說的介紹。
但有時間查看了手裡的朱鎖鎖,讀完韓韜的信息,知道了楊柯已有跳槽打算,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昨天楊柯還因為帶領團隊再創業績新高,把自己的獎金給手底下的得力乾將們分了,包括朱鎖鎖這個還沒有給團隊做出貢獻的人,也分了兩萬的獎金,這可是她拿到的第一筆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