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無理,反而微微笑了起來。
死氣沉沉的曄王府,自從葉輕棠來了之後,變得鮮活多了不是?
“你有沒有類似於暗探,專門為你收集情報之類的?幫我查個人唄?”
葉輕棠突然變了語氣。
“跟福生說,讓他去安排……”
“福生那個憨憨?連狗都怕,他能安排啥?”
南胥澤的眼皮抬了抬,好像在看她。
又好像不是。
“福生年幼時同家人走散,被專門培養死士的組織抓去,關在了滿是惡犬的牢籠裡,被撕咬得渾身沒有一塊好肉……韓叔把他從鐵籠裡救出來時,他就剩一口氣了……”
葉輕棠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悶悶地道,“那我以後不欺負他了,怪可憐的……”
誰知這句話,卻引得南胥澤發笑。
“你還有心思想著欺不欺負他?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知道嗎?”
葉輕棠往後靠去,“那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反正我死了,你也得陪葬。”
南胥澤,“……”
這話他無法反駁。
所以說呢!福生說的對,他就是惹了個煞星,仗著拿捏著他的命脈,無法無天的。
到了夜幕降臨,南胥澤聽著下人們抬著重物進進出出,不清楚究竟要做什麼。
直到聽到韓叔的聲音,“王爺,從今日起,便開始藥浴,葉姑娘親自配的藥。讓福生給您寬衣吧,姑娘吩咐,要不著寸縷,方便她下針,幫您疏通氣血……”
南胥澤本來還沒什麼反應,聽到要不著寸縷,葉輕棠還要給他施針時,臉倏然紅到了耳朵根。
“韓叔,您不能幫我施針嗎……”
韓叔忙擺手,“老朽的針灸之術,可不敢班門弄斧……”想到他在顧慮什麼,又寬慰道,“王爺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您泡在湯藥裡,葉姑娘什麼也瞧不見……”
福生憋著笑過來幫他寬衣。
等南胥澤順利坐進浴桶之後,葉輕棠便緩緩走了進來。
他隻覺得頭皮發麻。
藥浴的水,有些燙,蒸騰的水霧,熏得他渾身通紅。
瞧不出正常臉色。
韓叔和福生在一旁看著。
葉輕棠才紮了一針,就開始歎氣,“放輕鬆,我又不吃人,你怕啥?”
肌肉繃緊,她紮針都紮不進去。
這話並不能讓南胥澤放鬆,反而讓他愈加緊張。
“我告訴你啊,我下的都是虎狼之藥,要是不佐以針灸疏通經絡,你會爆體而亡哦……”
話音剛落,葉輕棠的眼神倏然變冷,指間一彈,銀針便飛上了屋頂,隨即傳來一聲哀嚎。
福生愣住。
葉輕棠踹了他一腳,“還不快去抓人!他要是跑了,你家王爺也不用我救了,等死就得了!”
福生撒腿就跑。
韓叔看向葉輕棠的眼裡,多了無限崇拜。
施針需要全神貫注,才能保證不出錯誤。
葉姑娘居然能一邊說話,還一邊能發現房頂上有人在偷窺。
知道有人偷窺便罷了,還能精準定位!方才那一針,怕不是直接刺瞎了那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