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覲見大王,你務必要謹記禮官交過的那些禮儀,不得有半點僭越之舉……”
宮外,錢家家主錢奕一個勁的叮囑著身前的年輕人,講的內容也是反反複複,歸根到底隻是一句切不可在大王麵前失了禮,丟了臉。
這丟臉事小,得罪了大王導致錢家被大王不喜那事情可就大了。
錢家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家業也就那麼點的小家族,錢家嫡女嫁給了尚書令,這錢家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哪怕蕭何幾乎沒有在官場上關照過錢家,但是隻要關係在那裡,有些時候彆人就會賣麵子,錢家也會處事,沒有大張旗鼓,更沒有滋生驕橫之心,因此這一路算是走得很穩,前段時間的大整肅也沒有牽連到錢家的身上。
到了現在,錢家也算是家大業大,成了王京新興的豪門,嫡長子也在朝廷供職,甚至調到了戶部倉部司裡擔任員外郎,雖然也算不上什麼大員,權力也就那樣,但是好歹也算是京官了。
而二子便是他眼前這個年輕人,長子去當官了,仕途肉眼可見的坦蕩,這家族生意什麼的自然不會交給他去打理,且不說長子有沒有足夠的精力,願不願意,但就一個京官手上還管著大宗生意,大王都得不喜,甚至一個不好就落人口舌,讓大王治罪了。
因此這二子便是以後實際上家族生意的管理人了,一人從政,一人從商,好極,好極,錢家未來肉眼可見的明亮啊!
當蕭何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一片空白,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皇商誰不知道?誰不想當?或許替大王當差勞苦,但是各種意義上就算是上岸了,不用像以前那樣擔驚受怕。
這世界上想要當皇商的多了去了,能落到他錢家的頭上,恐怕大多要感謝他那個女婿。
正當他還要囑咐什麼的時候,迎麵走來幾人。
“錢家主,時間差不多了。”
錢奕認得這些人,都是禦書房的書吏,當即便是躬身,把自己擺在一個較為低微的位置上,口中說著:“勞煩幾位了。”
手上也沒有閒著,隱晦的遞過些許什麼,那幾個書吏一看便知是錢袋,想來裡麵也是份量十足。
錢奕老大不小了,經曆過高麗時期,自然知道當年,見到這些大王身邊的近臣……當年都是宦官,不給上些好處,恐怕會被穿小鞋。
那幾名書吏對視一笑,連忙擺手:“使不得錢家主。”
見幾人是認真的,不是在逢場作戲,錢奕自知做了多餘的事情,便是連忙收回,又一個勁的賠笑。
笑話,他們這些大王身邊的近臣,哪需要去收這些賄賂,常年跟在大王身邊好處少不了,大王偶爾的賞賜都足夠他們花天酒地了,若是因為這些賄賂,被大王不喜,那可才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一頓飽和頓頓飽,他們還是拎的清的,他們和前朝的宦官有著本質的區彆,畢竟嚴格來講高麗的那些宦官特彆是高麗王身邊的那些,都是有著官身的,而他們真的就隻是吏罷了,按照大王的話來講,就是秘書。
“如此,便請小少爺和錢家主跟我等走吧。”
幾人笑眯眯的看了那個年輕人,又重新把視線放到錢家主的身上,到底是大王要見的人,自然要給好臉色,年輕人名喚錢甫,臉上明顯帶著些緊張,又帶著些好奇。
“有勞幾位大人。”
說罷,便是跟上幾人一同往王宮的方向走去,隻是兩人都心中都少不得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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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錢家父子帶到了。”
洛軒沒有抬頭,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待兩人到了之後,又是跪下行見禮後,才是抬頭打量了起二人。
見二人有些緊張,洛軒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賜座。”
錢氏父子見到大王這才隱約鬆了口氣,坐到了位置上,不過也是正襟危坐,隻是坐在邊緣一點,挺直腰杆。
洛軒不習慣正坐,隻是那樣子久了腳太酸了,因此一直用的都是帶靠背的椅子,上行下效之下,夏國大多也都是這種椅子。
禦書房內自然不會例外,而錢氏父子卻哪敢真的靠在背上。
“久聞錢老板姓名,如今看來不但錢老板有為,令公子也是一表人才。”
洛軒先是誇讚了一句,兩人當即連道:“當不起大王這般誇獎,愧不敢當。”
臉上又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洛軒笑了笑,他向來不吝嗇誇獎,又不會掉一塊肉,還能換來感恩戴德。
“兩位應當是知道孤讓你們來是所為何事吧?”
洛軒帶著笑意,擺弄了下桌上物件,隨口道。
“自然知曉,錢家願為大王效力。”
洛軒點了點頭,對他們的態度很是滿意。
“商社之事,事關軍田,馬虎不得,讓孤聽聽你們的想法。”
洛軒目光看向了錢甫,因為他心中也是知道,錢奕帶著他兒子來了,除了讓他在自己麵前露臉之外,更是帶著把一切交給自己兒子打理的想法,自己這一問定然會有,回答的,錢奕定然會交給自己的兒子。
錢甫下意識回頭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得到了鼓勵的目光,便是重新看向了洛軒,心中早已經是醞釀好的言辭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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