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結束不過三天,待酒勁和一些收尾收拾好之後洛軒便是宣布帶兵回返,縱使英國公再三挽留洛軒也是沒有答應。
無奈之下匆匆餞彆之後便是任由夏軍離去,畢竟名義上除了長安的天子沒人能夠調動夏軍,事實上就連天子能不能調動也難說。
再者說當初的交易內容也隻是南下協助平定河北諸州的流寇罷了,如今既然事畢,洛軒又借夏國還有戰事,要回返主持大局為由,英國公也不好阻攔。
隻是洛軒不知道,他急著回返,而夏國王京之中卻是有人比他還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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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夏王殿下還要多久才能回返王京?”
宗尹不知道向負責安排自己的錦衣衛詢問了多少次了,但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快了,隻是這個快了卻像是遙遙無期……
被帶到王京已經是半月有餘,若是以往半月對他來說也不過彈指之間,不會有什麼感觸,但是現在哪怕吃住還算尚可,那種階下囚的感覺卻是讓他度日如年。
階下囚也就罷了,隻是心中卻始終放心不下對馬島,那是宗家的根本,是立家之基礎!
自從那日宗家投降之後,他這個宗家家主便是被帶到了王京,對馬島名義上由宗寺打理,實際上是在夏軍的管控之中,夏軍駐紮在各個要點、港口,甚至北洋水師都是未曾回返,駐紮在港口之中,一旦事情有變隨時可以出港鎮壓。
而駐紮在上麵的同時還日日對劫掠過當過倭寇的浪人武士進行審判,隻是半月聽說便已經是判處了上千人。
有人想要鬨事,隻是在夏軍麵前完全翻不起浪來,消息傳出,一時間所有倭寇都是消聲滅跡,不敢露頭,連作為“頭子”的宗家都成了這副模樣,他們哪還敢有動靜?生怕被注意到了。
當然他知道夏國也不敢隨便吞並對馬島,如今東海處於一片詭異的平衡之中,征夷大將軍不願意和夏國翻臉,但若是夏國擺明車馬要吞並對馬島,那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但是現在對馬島名義上的確還在宗家管控之中,宗寺本人也還在佐賀浦之中,甚至夏國朝廷還允許宗尹寫信回佐賀浦乃至於幕府,當然前提是得經由夏國朝廷看過信件內容。
因此雙方都在等,幕府那邊在等夏軍後續會如何處置,夏國朝廷卻是在等待夏王凱旋,畢竟決定這樣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朝廷的權限,若是大王不在擅自決斷,難免有僭越之嫌。
而與此同時,蕭府之中,蕭何卻是在接見另一位東瀛人……
蕭何與那人對麵而坐,隻是蕭何臉上卻是能夠看出些許……無語?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懇求軍隊進駐自己的地盤,不願夏軍撤離的,這島津家……著實讓他看了眼。
不錯,在他對麵的正是島津義信,島津家的家主,一日前便是坐上了快船匆匆趕到了王京,畢竟是夏國在東瀛的第一個合作者,朝廷對此人還是極為重視的,雖說不知道他是為何而來,但也是設宴款待為其接風洗塵。
見此情形,島津義信也隻得耐下了性子,好好休息了一天,也正式看了一番王京的繁華,隨即第二天便是匆匆找到了蕭何拜見。
如今洛軒不在王京,能夠找到的主事者便隻能是蕭何了。
而見到之後,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希望夏國不要將開城七營撤走。
畢竟如今戰事基本結束,按照常規情況來看,待事情完全平定下來之後大軍自然是要撤走的,不可能長期停留海外。
蕭何懵逼之後便是反應了過來,島津家如今的地位算是尷尬,可想而知在承擔了東瀛與夏國唯一的商貿路線之後,島津家日後定然會富得流油,在東瀛舉足輕重。
而相對的,如今東瀛對島津家口誅筆伐的家族不在少數,認為其引夏軍登島,實在是東瀛的奇恥大辱,不配為東瀛人……
在這種情況下,島津家根本沒有自保之力,事實上即使沒有這件事情,在伊東和菊池兩家的步步緊逼之下本來也沒有自保之力。
若是如今夏軍在撤走了,日後定然會被以各種理由吞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擁有著大量財富定然會帶來覬覦。
“此事,本相亦是無權做主,隻得等大王回返,不過島津家主暫且安心,在大王決策之前,開城七營不會撤出薩摩國。”
蕭何也隻得這般安撫,最後想了想,又接著道:“大王已至襄平,想來三四日後便能回返。”
島津義信還能說什麼?隻能是在王京下榻,靜靜等待,當然,安排他的地方與安排宗尹的地方相隔甚遠,否則兩人怕不是會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