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王,四方城的賦稅和貿易盈利……”
看著戶部的報表,洛軒神色極其滿意,一旁蕭何也是笑得開朗。
作為夏國的尚書令,見到國庫充盈自然是樂得開懷。
蕭何臉上帶著敬佩,感慨道:“光四方城一處,便是抵得上往年全國大半年的賦稅收入。”
這四方城是大王一手推動的,本來國庫便是拮據,結果洛軒甚至從內帑補錢也要興建此城,蕭何也不知道大王哪來的點子,特彆是那精鹽,大王弄出的精鹽著實暴利。
他不太清楚精鹽製作細節,這些都被大王嚴格保密起來,畢竟王京外那處被重兵把守的工坊,除非有大王給的令牌否則無人可以進入,但是也大略知道成本不高。
洛軒也是樂嗬嗬的,開源節流,但是現在各處都要花錢,這節流是肯定做不到的,便是隻能開源,思來想去還是這提煉精鹽來的合適。
雖然相比自己記憶中的那精鹽來說還是差得遠了,但是放在這個時代卻也絕對算得上是極好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隻是這四方城魚龍混雜,按照錦衣衛的回報,各方探子怕是不少……”
蕭何略做遲疑,說道。
洛軒卻是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無妨。”
這四方城成立之初他便想過會有這種情況,這樣的一座城,怎麼可能沒有探子來打探情報?
不過他也不在乎,他們打探不出什麼東西,反而可以借他們的嘴把這裡的富庶宣傳出去,若是沒有實力,富庶隻會惹來眼紅與兵禍,而若是實力雄厚,富庶便會引來忌憚與恐懼。
“蕭相,兵部上奏,希望擴充軍隊,蕭相覺得如何?”
蕭何思忖片刻,回道:“如今天下紛亂,難免影響到我夏國安寧,再加上遼州遼闊,各地皆需兵馬,現國庫充盈,擴軍未嘗不可。”
現在的軍隊規模已經是很久未曾擴編,但是地域上卻是多了遼州這麼個龐大的州,而且現在府庫也確實是富裕了,再加上這些年不間斷的實施各種人口政策,包括且不限於引誘遼東漢民移民,購買奴隸等,總之能嘗試的都嘗試了,效果也算是顯著。
洛軒頷首,見蕭何也是同意,便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設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虎賁、胡騎七營,各五千人,各設校尉,以開城為駐地,胡騎營挑選異族健碩又無劣跡之人為兵。”
蕭何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看來什麼兵部上奏希望擴兵或許是真,但是也絕對是大王推動的,這分明是早有預謀啊!
而且大王的手筆著實讓他膽戰心驚,這一擴便是七營,合計三萬五千人的大軍,這是要將夏國的常備兵力維持到十五萬人的規模啊。
不過,唯一聊以慰藉的是,大王到底沒有將這七營歸入到禁軍裡,禁軍五衛六萬五千人,若是再擴便是臃腫過頭了。
“便如此吧,傳令兵部,此事由兵部負責。”
“諾。”
“大王,臣還有一事要啟奏。”
“何事?”
“大梁出使的隊伍要到了。”
蕭何言簡意賅,洛軒卻是愣了愣,雙目微眯,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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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泰山彆來無恙?”
洛軒笑吟吟地看著身前之人。
對方一到王京便是求見,他心中會意,便是在禦書房召見,在這禦書房裡,沒有外人,雙方關係自然不是什麼大梁遣夏國正使與夏王,而是嶽父與女婿。
事實上一般大事,早便是在私下裡談妥,再在正殿文武百官麵前說上一遍過個程序,除非洛軒自己便是已經打定主意拒絕或者根本不當一回事。
聽到這般帶著些打趣的問候,林瑾瑜隻是苦笑,隨口回應了一句,彆來無恙?這接連不斷的大事下來,怎麼樣也算不上彆來無恙吧?
甚至想到國內形勢,他心中都有些焦急,聽聞寧王已經是領大軍在白水關與那蜀軍交戰了,卻是並不順利。
而雍國公在荊楚之地也是進展緩慢,冀州、豫州、青州那幾塊地方更是爛賬,局勢糜爛到了極點,他心中憂慮到了極點。
不過他倒也沒忘記自己的正事,也沒空寒暄,正色道:“殿下,此番前來,乃是傳達陛下聖旨。”
“洛乾有什麼聖旨啊?”
洛軒輕笑一聲,裝模作樣地問道。
聽到這番稱呼,林瑾瑜心中歎了口氣,說道:“賢婿,何必再執著不放?陛下已經是徹查真相,翻了案,又冊封你為親王……”
言語中便是將洛乾這段時日所做之事都說了一遍,然後略帶期望的看向洛軒。
洛軒聽罷,隻是冷笑:“想降罪便是降罪,想翻案便是翻案,天下哪有這般好事?”
林瑾瑜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果不其然,洛軒接著便是喝道:“讓他下罪己詔,布告天下,至於這親王?還是算了吧,我不稀罕他冊封這個親王,難不成沒了親王這兩個字,我就不是夏王了?我這個夏王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罪己詔下了,我便出兵,幫助大梁對付冀、青、兗、豫的叛軍,隻不過需要長安朝廷負責我大軍消耗的一切花費。”
一番話,不僅是說出了他心中一直以來的怨恨,更是直接揭破長安需要夏國出兵的事情。
林瑾瑜第一個念頭,便是他這個女婿瘋了,這負責夏軍花費還好說,但是這布告天下的罪己詔?陛下絕對不會同意的!
“陛下寧願設州牧都不會下這詔書的……”
林瑾瑜還想要說什麼,洛軒卻是打斷了,道:“他會的,老泰山可以回去告訴洛乾,那幽州,我也是眼熱得很!”
威脅,**裸的威脅!
林瑾瑜變色,威脅天子?怎得這般大膽?!
洛軒情緒平靜了些許,說道:“老泰山,我也不是為難你,不過這些要求卻是不可更改一條,那葛家道亂軍逞凶,我夏軍兵鋒也未嘗不利!”
“老泰山舟車勞頓,且先下去歇息吧,我已是命人設宴,為老泰山接風洗塵。”
林瑾瑜還能說什麼,隻得揣著心思暫且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