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郎,淮郎?”
等元錦萱反應過來。
紀淮已經急匆匆的進了內院。
他實在是沒有時間和元錦萱說話了。
再耽擱下去,今日他的罰跪時間又不夠。
到時候惹得蛇君生氣,他便是不孝子孫。
元錦萱跟在紀淮的身後跑,在進入內院時,被紫衣一把推了回來。
聞家過後,元錦萱已經很少受這樣的委屈。
她眼眶通紅,死死的盯著擋住她的紫衣。
檄文,她是絕不可能寫的。
她如今身為賢王側妃,她的根基都在元家。
元家,早已經與她密不可分。
如果她寫檄文,與元家的人公開一刀兩段的話。
難保元家的人不會狗急跳牆。
這麼多年,元錦萱讓元家替她做了太多的事情。
她有太多的把柄在元家的手裡。
可以這麼說,元家的各房各人,都有可能因為她的檄文而惱羞成怒,捅她一刀。
可難道她現在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其實元錦萱的內心也在暗暗的焦慮。
她都在紀家待了多長的時間了?
可是一直到今日,她還住在外院那個簡陋的小房子裡。
臭烘烘的,讓她每日都睡不好覺。
而且她每天都無所事事。
明明賢王府裡還有那麼多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
如果她一直將時間耽擱在這裡的話,紀家的進展無法寸進,賢王府的事情也沒有處理好。
一時之間,元錦萱隻覺得頭大至極。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紆尊降貴的神情,上前兩步,從頭上拿下一根金釵,遞給了紫衣。
“你給人做丫頭多少銀子一個月?”
“紀長安是我生的,我自然了解她幾斤幾兩,她是個小氣的,沒有多少氣魄。”
“她給你多少月銀?我可以給你雙倍,你讓我進去找到了老爺,從此往後我便提拔你做我身邊的大丫頭如何?”
紫衣低頭,滿臉都是嫌棄。
她將塞入手中的金釵往地上一丟,發出了鏗鏘的一聲脆響,
“不許你這麼說我們大小姐,你才是個小氣的,你才沒有氣魄呢,我們大小姐是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紫衣很生氣,元錦萱說他們大小姐的壞話,這比剝了她的皮還讓她生氣。
明明大小姐那麼的好,對她們也很好。
可偏生這個元錦萱總是糟踐她們大小姐。
紫衣恨不打一處來,一腳踏上地上的金釵,把地上的金釵踩了個稀巴爛。
元錦萱震驚的看著麵前這個不識貨的紫衣,
“你知不知道這是足金的?”
就她的這一根金釵,都足以買下紫衣的好幾條命了。
紀長安究竟從哪裡找來的這些鄉下丫頭,連真金假金都不認識。
紫衣當然認識,元錦萱頭上的這一根摻和了雜質的金釵。
論金子的純度,元錦萱這一根金釵純度可差遠了。
可是現在並不是金子純度的問題。
而是元錦萱居然敢說她們家大小姐壞話的問題!
“我管這是不是足金的?你住在我們家,騙我們家大小姐,現在還厚顏無恥的敢羞辱我們家大小姐!”
紫衣越說越氣,上前兩步,抓住了元錦萱的頭發。
把她頭上的那一些珠釵金釵什麼的,全都扯了下來,丟在地上踩了個稀巴爛。
儘管元錦萱見多識廣,活得富貴。
碰到了紫衣這種不認識好東西的玩意兒,她也心疼至今。
“你,你!”
元錦萱嘴唇哆嗦著,指著不識好歹的紫衣說不出話來。
紫衣又回身推了她一巴掌,把元錦萱一路推回了她自己的屋子。
“我什麼我,我是你姑奶奶!”
“好好回去待著吧,你這個小氣的人!幾根金釵幾顆珠子,就把你給心疼成這樣?”
“我呸!眼皮子淺的東西!還敢埋汰我們家大小姐,我們家大小姐所擁有的富貴甩你八輩子祖宗!”
紫衣將關著元錦萱的房門,狠狠的甩上。
元錦萱在房中氣得渾身發抖。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發髻已經亂成了一團。
上麵一根發釵與裝飾都沒有。
元錦萱越想越氣,忍不住趴在了桌麵上,氣的哭了出來。
此時的內院之中,長安看了一會兒書,吃了一頓膳食後,這才吩咐人,把啞婆和山瑤帶過來。
等著兩人過來時,紀長安摸了摸纏在腰身上的黑蛇,
“我同你說話,會不會打擾你?”
可她實在是擔心,昨夜喝了雄黃酒的黑玉赫,今日在貢院中的狀態。
早上時因為有阿爹在,她也不好問黑玉赫的人身。
“夫人無妨,題目很簡單。”
黑色的三角形蛇腦袋,鑽出了夫人的衣襟。
黑玉赫吐出蛇信子,舔了舔夫人白嫩的臉頰。
紀長安立即摸著它的蛇身問道:
“你今日身子怎麼樣了?在裡頭還撐得住嗎?”
“稍微有一點點的虛,不打緊。”
它一邊說著,一邊習慣性地將蛇尾遞送到夫人的手心中。
用著蛇尾的那一片特殊的鱗片,微微的蹭著寶寶。
“晚一點時,為夫再將夫人體內的內丹吸回來,好好的補充一些元氣,三日的時間能撐過的。”
紀長安鬆了一口氣,慣性使然,她的手指摸了摸黑玉赫尾巴尖上的那一片特殊鱗片。
突然,紀長安臉頰緋紅,她意識到這塊鱗片的下麵,藏著的是黑玉赫的什麼之後。
紀長安宛若被火燙著了一般,迅速的收回了手指。
連帶著將手心中握著的蛇尾,也丟到了一邊
“夫人?”
黑玉赫語氣中帶著疑惑,它的蛇尾又纏在了寶貝夫人的手腕上。
蛇尾巴尖強行的往她的手心上貼。
“夫人這是怎麼了?不玩弄為夫了嗎?”
紀長安被鬨了一個麵紅耳赤,
“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誰玩弄你了?”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紀長安甩著手腕,想要將黑玉赫湊到她手心上的黑蛇蛇尾丟到一邊去。
這可不是彆的啊,這可是黑玉赫的……
不行了,紀長安怎麼想怎麼羞恥。
她以前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甚至紀長安還想起了,之前有無數次,她在眾人麵前偷偷的玩黑玉赫的蛇尾巴。
“啊,怎麼會這樣?”
記憶回籠,紀長安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臉。
可是手腕上纏著的蛇尾,用力的絞了絞。
寶寶不玩弄它,黑玉赫反而不乾了,
“寶寶,你不是最喜歡這樣的刺激嗎?”
“來吧,繼續玩弄為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