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萱現在雖然還不是正妃。
可就因為整個賢王府都是她養著的。
所以她在王府裡頭的派頭,比起正妃都要大。
她的首飾比正妃的華麗,衣裳比正妃的隆重,就連規製也超越了正妃。
比起親王妃的規製都要高。
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元錦萱是賢王府的正妃。
可那都是在沒出事之前。
自從紀淮有了彆的女人後,元錦萱就處處不順。
從元錦萱的銀錢有了短少,到獻給太後的蘭花盆裡爬出一條蛇。
再到元家帶累她,甚至連累到了賢王府的名聲。
元錦萱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王爺對她的態度逐漸的冷淡。
一直到這一次,元家居然扯上了人命官司。
王爺直白且冷淡的警告了元錦萱。
多年夫妻,他也不想將話說的這麼難聽,但他是要成大事的人。
以前元錦萱都做得很好。
可是最近這一年,元錦萱屢次失誤。
“再有下一次,王爺絕不可能,隻是說些警告的話了事。”
元錦萱一臉憤恨的坐了下來,那一張與紀長安有著五分相似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細紋。
小廳的下手座上,坐著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元家家主。
被打了一巴掌的元二郎單手捂著臉,神情同樣的很憔悴。
“此事能怪得了我嗎?以往我們二房去鐘家收賬,與鐘家走動,哪一次不是這樣的?”
“怎的就到了這一回,便攤上了人命官司?”
元二郎怎麼都想不通。
他做錯什麼了?
因為元家的二房一直收著鐘家送上來的銀錢。
所以元家二房與鐘家的關係還不錯。
元二娘私下裡,也與鐘娘子經常的往來。
隻能說時運不濟,鐘家死了人,元家的名聲又差成這樣,碰巧叫元二娘趕上了。
元錦萱站起身,抬起她的手,又要來扇元二郎的耳光,
“你還不知錯?我被你帶累的還不夠?”
“如果我失去了王爺,元家失去了賢王府,就憑這麼多年你們的所作所為,我看你們沒一個人能得善終。”
元家在帝都城的人緣並不怎麼好。
元家家主年輕的時候,站錯了隊,捧錯了皇子。
所以一直時運不濟。
後來人到中年,又因為寫了反詩,被當今陛下貶到了聞家村。
後來他們借助聞家有了一席之地,又借助紀家的財富回到了帝都城。
最後借助元仙兒攀上了賢王。
從此後的這麼多年,元家的人背靠賢王,手裡拿著紀家的財富。
這才過上了如魚得水的日子。
可是元家的子孫不怎麼爭氣。
除了一個元啟宇還像個模樣之外,其他的元家子孫可謂吃喝嫖賭一條龍。
更彆提私下裡欺男霸女,逼良為娼,打死弄死的人無數。
眼見元錦萱對著自己的二哥連著扇巴掌。
元家家主看不下去了。
他狠狠的一拍手邊的小幾,
“夠了,你做個賢王側妃,你就了不起了?”
“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我們幫著你遮掩,你以為你頂著仙兒的名頭,就真的是元仙兒了?”
元錦萱臉色難看的轉身,看著自己的父親,冷聲的問,
“阿爹這是什麼意思?”
“如今是要撕破了臉,同我翻以前的舊賬嗎?”
元家家主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但是看著元錦萱那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他又閉上了嘴巴。
現如今,元錦萱已經是賢王的側妃了,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元家鬨成了這樣,同紀家是肯定沒辦法和解的了。
更加不可能把紀長安弄進元家來搓圓捏扁。
否則整個帝都城,都會戳著元家的脊梁骨罵,甚至有可能還會惹上殺身之禍!
所以元家如今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賢王。
“我們還是得擰成一股繩,想想辦法,如何才能夠挽回如今這個頹勢。”
元家家主用著蒼老的聲音,頹廢的坐在下手座上,
“總還是有辦法的。”
元錦萱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她餘韻猶存的臉上,帶著一抹冷漠,
“紀淮愛我愛到無法自拔,我不信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彆人。”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源於紀淮有了彆的女人。”
“可如果我死而複生了呢?”
她這話一出,元家家主和元二郎同時看向元錦萱。
元錦萱的眼角,細紋十分的明顯。
儘管這麼多年,她在保養自己的這張臉上,花費了無數的錢財與精力。
可是依舊抵不住歲月催人老。
元家家主:“……,你的意思是?”
元錦萱自信滿滿的站起身,她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
“我的意思,自然是要回到紀家,我既然能夠讓紀家為我所用一次,也能夠讓紀家為我所用二次。”
元家家主不可置信的擰著眉頭問,“你這不是胡鬨嗎?你現在可是賢王側妃!”
“如果讓王爺知道了要怎麼辦?”
賢王一直以為自己娶的,可是冰清玉潔的元仙兒。
現在他的側妃要回到紀家去,紀夫人要複活,賢王那邊該怎麼交代?
這世上可沒有第二個,與元錦萱長得一模一樣的元仙兒了。
“王爺已經很久不來我房裡了。”
元錦萱轉過身,她神情有些癲狂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就因為這一張臉不再年輕。”
“所以我更加的不能失去紀家的錢。”
元錦萱每個月用在保養自身上,就花了很多的錢。
可是歲月不饒人,儘管她下了血本,依舊抵不過歲月催人老。
那她就更加不可能放過紀家的錢。
因為隻有牢牢的抓住這無儘的財富,她才能夠在賢王的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我意已決,你們給我安排下去。”
元錦萱自信地坐回了首座上。
什麼童子鳶,什麼蔡菱,隻要她一回到紀家。
這些人都可通通的發賣出去。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超過她在紀淮心中的地位。
元家的幾個人,連夜埋頭商量了一番。
到了第二日,元家家主親自出門,身後跟著戴帷帽的元錦萱,來到了紀家的門口。
正好碰上了紀淮要出門,給紀長安置辦妝奩。
“女婿!”
元家家主高聲的喊。
紀淮和跟在身後,臉上蒙著麵紗的紀長安。
同時站在了紀家的大門口。
紀長安的美眸中帶上了一絲興奮,看著頭戴帷帽的元錦萱。
這個女人,她終於被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