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小美人兒,彆做傻事兒啊。”
“哥兒幾個看上了你,那是你的福氣,很快就會欲仙欲死了。”
“你手裡的金釵能賣很多的錢,彆沾上血了,還是給我吧。”
幾個男人嘴裡說著厚顏無恥的話,一步步朝著立春靠近。
立春在這一瞬間,腦子裡閃過了很多個念頭。
她的阿娘,她的雨水。
還有她的大小姐。
她流著眼淚,臉色蒼白,一步步踉蹌著往後退。
“阿娘,雨水”
放在脖頸間的金釵,一直用力的刺著她白嫩的皮膚。
她的手在顫抖。
立春已經存了死誌。
其實日子已經好起來了。
她上個月才同米婆子說,她已經存夠了錢,想讓米婆子去她的家鄉,將她的阿娘接過來。
大小姐真是個好人,給她備下了嫁妝,送了她和雨水一套帝都城的小宅子。
宅子不大,但足夠她和雨水、阿娘三人生活了。
將來,將來她會和雨水生下幾個孩子。
她也想過了,就算她成了親,她還是要伺候在大小姐身邊的。
她和雨水的孩子,將來可以進紀家,也可以出去謀一份生路。
說不定,大小姐能開恩,允許她和雨水的孩子讀書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立春渾身燥熱,就在幾個男人的手伸向她之際。
她用力將金釵往脖子裡紮。
“姐姐!”
雨水焦急中透著憤怒的聲音響起。
立春的淚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條幾米長,比人還粗的銀環蛇。
蛇身塞滿了小巷。
漂亮的銀環在朦朧的畫麵中滑動。
幾聲慘叫響起。
下一瞬,立春手裡的金釵被打落。
她落地之前,身子軟軟的落入一具微涼的懷裡。
“雨水”
立春的淚水滑落,才發現自己被抱在雨水懷中,在巷子裡極速的遊走。
“姐姐彆怕,姐姐我帶你回去。”
空巷子裡,景物飛速逝過。
雨水緊緊的板著一張清秀的臉,臉上都是乖戾。
立春的脖子還在流血,所幸金釵並沒有紮多深。
她通紅著一張臉,靠在雨水的懷中,輕輕的拍了拍他。
“姐姐?”雨水低著頭,意識到立春有話要說。
立春指了指他們即將新婚的小宅子,“去那裡。”
為了布置新房,所以立春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趁著大小姐不需要伺候的時候,到新房裡來一趟。
那些個不知道被雨水弄死了,還是弄活了的男人,肯定不是偶然碰到了立春。
他們不是臨時起意。
立春渾身難受的緊,在雨水踢開院子的門,將她抱入院子的當時。
她的雙臂便纏上了雨水。
“姐”雨水的話音還未落,他的唇便被立春堵住。
他橫抱著立春,站在雖然簡單,但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院兒裡。
院子裡有一口井,除此之外,立春姐姐給他做的新衣裳,也被漿洗過,曬在院子裡。
雨水的雙臂收緊,一動未動。
似乎呆住了。
“雨水,姐姐很難受。”
立春的眼中都是淚,
“左右我們沒幾天就要成親了,是不是?”
“今天,你便娶了姐姐可好?”
她與他商量著,這種滋味實在是讓人恐慌。
但現在也顧不得這樣多了。
在立春退開,想要看清雨水臉上的表情之際,他的唇追了上去。
凶猛而強勢的吻她。
都不知道這是誰中了藥。
立春滿臉通紅,眉頭緊緊的擰著,她陷入了水深火熱裡。
察覺到自己被壓在院子的門上,立春好容易拉回一絲理智,
“雨水,雨水抱我進去”
他們現在還是在院子裡。
雖然立春沒了理智,可是她也知道這樣席天露地不應該。
藥效濃烈,但他們糾纏著跌跌撞撞進了屋。
最後也不知道是藥的關係,還是情到了濃時。
立春有些迷糊。
她昏昏沉沉的,雙手被雨水壓在繡枕兩邊。
立春有些擔心的問,“雨水,你知不知道怎麼做?”
實在是不怪她有這樣的顧慮。
雨水看起來就像是個未經世事的稚子。
雖然他親她的時候,讓她覺得整個人都要被這樣的凶狠融化了。
但是這種時候,她真怕雨水不知個輕重,會弄傷了她。
“向花斑討教過。”
雨水和花斑原是不太對付的。
隻不過最近花斑總是往府裡頭跑。
說是來看看啞婆和山瑤如何。
這一來二去的,雨水和花斑就聊上了。
知道雨水即將成親了,花斑還送了他兩個雞蛋當賀禮。
如此肯下血本往上巴結的,實力也很雄厚的蛇,雨水也是高看一眼。
這般便與花斑聊上了。
花斑那是從土匪窩裡出來的蛇。
雖然它自個兒沒試過,可它小弟多,土匪窩裡看的也多。
所以它懂的很多。
並且告訴雨水,洞房的時候,不能讓立春看見。
因為人跟蛇是不一樣的。
人全都是殘疾玩意兒,它們蛇蛇才是完整的。
但立春姐姐從沒見過,說不定會被嚇暈。
雨水找來一張布條,蒙住了立春的眼睛。
他俯下身,清秀的臉上都是汗,
“姐姐多擔待,今天晚上會有點兒長。”
紀長安收到立春出事的消息,是在第二日。
雨水替立春來同大小姐告假。
立春正慘不忍睹的暈著,估計沒個兩三天的時間。
她好不了。
雨水站在院子裡,白皙的臉上都是羞澀,他抓抓頭,
“大小姐,若非奴才與立春姐姐共享壽數,察覺到了立春姐姐有危險。”
“就叫歹人欺負了姐姐去。”
紀長安站在屋簷下,玉質的臉上都是冷霜,
“那幾個歹人呢?”
欺負她的丫頭。
那些人拿她無可奈何了,就慣會拿她身邊的丫頭下手。
上輩子是青衣,這輩子是立春。
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他們還能更蹬鼻子上臉。
雨水揉了揉肚子,“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一連吞了好幾個臭烘烘的人,把雨水的毒牙都要酸掉了。
難怪他一直有點兒不得勁,還微微想吐。
這樣不好,害得他昨晚都沒有發揮出該有的水平,不過草草一整晚結束
真丟人,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他會淪為九州蛇族的笑柄。
紀長安愣了愣,一臉怪異的看著雨水,
“這種貨色你都吃,趕緊吐回去。”
“哪家派來的人,吐回到哪家的院子裡。”
她身上盤著的黑蛇,從她的衣襟裡鑽出個蛇腦袋。
黑蛇,“嘶嘶。”
“夫人沒說錯,什麼都吃隻會害了你。”
雨水立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是,奴才這就去吐回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