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紀長安嚴詞拒絕了黑玉赫。
她絕不肯做那樣無下限的羞恥事。
所以她接受了黑玉赫提出的交換條件。
提前讓黑玉赫將她體內的內丹吸出來,回到他的身體裡蘊養半個時辰後。
又還回到紀長安的身體裡去。
這個過程紀長安又羞又氣又難受,隻想罵死黑玉赫。
她其實很不明白,就一定要采取這樣的方式,才能更好的療愈她的身體嗎?
她也不懂。
但她選擇相信她的蛇君。
畢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於是這般第二日,不可避免的,紀長安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之前她堅持早睡早起,是為了趕時間用早膳。
但現在到了點,黑玉赫會把她抱起來喂她。
她也就不必強迫自己必須到點了就清醒。
等被蛇君喂完了早膳,她還能窩在蛇君的懷裡一直睡到自然醒。
紀長安懶洋洋的睜開眼,從小衣中拿開黑玉赫的手。
養足了精神,她打算處理昨天入府的那個懷孕的女人。
女人很快被帶到了紀長安的院子裡。
她一上來,就撐著孕肚跪在地上,哭著求紀長安,
“大小姐,您行行好,將阿赫還給我們母子吧。”
“嗚嗚嗚嗚”
看起來可憐的不行。
她的憔悴不是假的。
昨天半夜她到紀府前麵來鬨,原以為會攪和的紀府不得安寧。
紀長安會哭一整夜,紀淮會把黑玉赫連夜趕出紀府。
結果她一進入紀府,風平浪靜的。
她問丫頭,丫頭就隻讓她等著大小姐召見。
就這麼等了一整個晚上,加上一個上午的時間。
紀府還沒有如他們計劃之中的亂起來。
青衣彎身在紀長安的耳邊輕聲的說,
“她叫田憶萱,說她來自大青山村,與君上是青梅竹馬的老鄉,在村子已經完婚了。”
“又說君上到帝都城來趕考,她很是思念夫君,於是跟在君上的後麵來的帝都城。”
“結果一到帝都城,就發現君上入了紀府,聽說君上要被招贅,這才求到紀府來。”
黑玉赫的蛇身,在紀長安的衣襟中滑動。
他的聲音出現在紀長安的耳邊,帶著急切,
“胡說八道,寶寶彆信她的。”
他的戶籍文書都是假的,上麵寫著大青山村,那是手底下的蛇給他弄的個地兒。
實際上,黑玉赫天生天養,自混沌時形成,一出世便有了靈智。
那個時候九州亂成一片,陸地還未劃分區域。
大盛朝的影子都沒有。
更彆提什麼城,什麼縣,什麼村兒了。
就是所謂大青山村,據禦下說,現在也不過是個人煙全無的凋零村落。
哪裡來的青梅竹馬?
還能嫁他為妻,替他孕育孩兒?
這世上,是個母的就能替他孕育孩兒了?
這是看不起他渾身的蛇毒?
還是看不起他又硬又大?
沒錯,他的力氣大,拳頭硬!!怎麼了?
一用力就能把身邊的人撕成碎末。
等閒女子,是能輕易碰他的?
黑玉赫越想越氣。
他的孩兒若真那麼好生,他至於在夫人身上花費那麼多的功夫?
至今,夫人的身子他都沒得到過,彆的女人倒是貼上來潑他一身的臟水。
這是汙蔑他的貞潔。
他要給自己立個貞潔牌坊!!!
對,馬上就立,上麵寫上,他從古至今就隻纏過夫人一個女子!
旁人莫挨老子。
青衣的臉上帶著好奇,看向院子裡,哭得淒淒慘慘戚戚的大肚婆。
又偷偷看了看君上。
趴在夫人脖頸邊,露出一點蛇腦袋的黑玉赫,冷冷的瞪了一眼青衣。
看什麼看?老子是無辜的!
紀長安沒理黑玉赫的暴躁,她隻問院子裡跪著的大肚女人,
“幾個月了?”
田怡萱立即答,“回大小姐,已經六個月了。”
“大小姐,您行行好,就讓我們一家團聚吧。”
她消停了片刻,見紀長安又搭理她了。
這才又開始哭。
彆的不說,單論演技,這個田怡萱還是合格的。
紀長安故作苦惱,
“你說的,我就得信嗎?此事黑玉公子隻怕還不知情。”
田怡萱立即充滿了痛楚的說,
“阿赫自然不肯說實話,隻怕看見了我,也隻會裝作不認識我。”
“男人自古多薄情,阿赫又是讀書人,最是知曉寒門貴子的難處了。”
她明裡暗裡,都在為了這個謊言做鋪墊。
黑玉赫當然不認識她,因為她本來就是假的。
可田怡萱就要說,黑玉赫是裝作不認識她的,黑玉赫想要入贅紀家做女婿。
他看上了紀家的萬貫家財。
這是人之常情。
畢竟誰能拒絕一個漂亮又有錢的妻子呢?
任何人聽聞這事兒,都會用另一番心思考量黑玉赫的為人。
紀長安的心中帶上了一絲火氣,
“黑玉公子哪裡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便是全天下人都衝著我家的錢財謀算,黑玉公子也不會。”
即便知道田怡萱是被人指使了,刻意來汙蔑蛇君的。
紀長安也很生氣。
她站起身,朝著田怡萱走來。
田怡萱大聲的喊,“不,阿赫也是個人,是人也有缺點。”
“他是我孩兒的父親,我願意原諒他的嫌貧愛富。”
紀長安冷笑著走到田怡萱麵前,
“你不必原諒,我根本就不信你。”
田怡萱就是來把事情鬨大的,
“那就請紀家的老爺派人去查,定然能查出來的。”
她無所畏懼,因為在帝都城的京兆府,所有的戶籍都做好了假。
就等著紀長安發現黑玉赫的“真麵目”。
紀淮想招贅,這事兒成不了。
紀長安微微彎腰,仔細的看著田怡萱,她搖頭,
“嘖嘖,查什麼?我相信我未來夫君的為人。”
“查來查去把事兒鬨大了,對我未來夫君的名聲也不好。”
正勒緊紀長安腰身的黑玉赫,內心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夫人還是相信他的。
他愛夫人,親親。
田怡萱的臉色一變,這,這紀長安怎麼是這種反應?
她難道一點兒都不傷心難過?
也不懷疑黑玉赫一點兒嗎?
隻要紀家的人去查,這件事就能鬨大。
那最後流言蜚語滿天飛,黑玉赫當代陳世美的名聲漏出去。
誰還關心事情的真相是什麼?
到時候主子再造點勢,黑玉赫的名聲能比聞夜鬆還臭。
就算黑玉赫文采斐然,鬨到皇上那裡去,隻怕也會被刷下來。
“這”田怡萱想要站起身,
“大小姐,您為什麼不肯信我?你這是被黑玉赫騙了啊。”
紀長安道:“我沒讓你起。”
青衣抬起手,輕輕的壓住田怡萱的肩。
她隻覺肩頭似乎有千鈞重,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
怎麼都站不起來。
紀長安笑看著田怡萱急切的神色,
“我未來夫君有狀元之才,一表人才,又肯入贅我紀家,我不信他,我難道信你一個到處汙蔑我夫君的婦人?”
“你口口聲聲說隻想一家團聚,若我夫君真的是你的丈夫,那你就沒想過,你把自己丈夫的前途毀了,就算是一家團聚,那也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