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急忙跑出大小姐的院子。
往前門的方向去。
紀長安捏著眉心坐在椅子上。
雨水和立春這兩個人,紀長安都用的很好。
並不想因為一些有的沒的,讓這兩個人廢了。
可是雨水懵懂的像個小孩兒。
立春很顯然,又是對雨水起了心思的。
現在府裡頭的風言風語,對立春的名聲很不好。
若都是個人,雨水把立春的名聲敗壞成這樣,立春是定然要嫁給雨水的了。
可是立春能接受嗎?
這普天之下,好像除了紀長安不怕蛇外。
就沒見過不怕蛇的。
想起黑玉赫,紀長安就有點兒坐立難安。
雖然知道,當她不想起那顆珠子的時候,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
甚至還因為微微的清涼感,讓她很舒服。
但是一旦想起了那顆珠子。
紀長安就感覺自己渾身燥熱,很不對勁。
她都不知道那顆珠子被黑玉赫放到了多深的位置。
自己沒法兒弄出來。
黑玉赫又那麼壞心,非不給她弄出來。
“愁什麼?”
一隻微涼的大手,握住了紀長安的臉頰。
她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了她麵前的黑玉赫。
他低著頭看她,似乎是跟著紀長安進的屋子。
現如今對於紀長安的院子,他自在的跟進自己的地盤兒一樣。
紀長安的神情一鬆,伸手抱住了黑玉赫的腰,將臉頰往他的腰上靠。
黑玉赫走近兩步,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她閉著眼撒嬌,
“雨水和立春的事兒,你說怎麼辦?”
黑玉赫一挑眉,“那麼麻煩?兩個都趕出去,或者兩個都殺了。”
這樣寶貝就不用發愁了。
紀長安狠狠的擰了一把黑玉赫的腰。
就知道跟他說床榻之外的事。
那都是白說。
“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你彆動這兩個。”
紀長安生怕黑玉赫把她的丫頭和車夫弄死。
被擰了一把腰肉的黑玉赫,不疼不癢的。
他彎唇,寵溺的笑看著發愁的小姑娘,
“行。”
“寶寶,今天要不要吃糖?”
紀長安急忙鬆開了黑玉赫,轉身就要跑。
她還敢吃糖?
從今往後,誰給她糖吃,她都不敢吃了。
甜甜的糖,在她的心目中,如今已經完全變了一種意義。
它與某種羞恥的事情掛上了鉤。
代表著的不再是渴望的愛。
是變態的折磨。
但是紀長安跑,又能跑到哪裡去?
驚慌失措的小姑娘,馬上被一條壞心眼的蛇抓住,給拖回了沒有點燈的內室。
所有的掙紮都是白搭。
所有的哀求都成了讓壞心蛇興奮的因素。
紀長安忙著抵抗纏住她的蛇,把立春和雨水的事兒忘到了腦後。
此時的前院裡頭,一樣鬨得轟轟烈烈。
等立春趕過去,兩個門童正被雨水壓在地上,一頓狂抽。
看到立春過來,兩個小門童立即大聲的哭喊著,
“俺們錯了,俺們錯了,阿娘救命啊,啊啊啊啊。”
蛇族講究實力為尊。
那它們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隻能被迫稱呼雨水為阿爹。
有了阿爹,自然就會有阿娘。
被迫喊雨水阿爹後,那叫立春阿娘,也就順理成章了。
雨水還沒搞明白,它今日閒閒溜達過前門,為何莫名其妙就被這兩條小東西攻擊?
但它們打它,它自然要回擊。
它又不是一條吃素的銀環。
又聽這兩條小東西哭著喊立春阿娘,雨水才鬆開了它們。
兩條小東西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立春的處哇哇的哭,
“阿娘,你看阿爹把俺們打的。”
“阿娘,俺的皮差點兒被阿爹剝了。”
雨水懵懵的站著,迎接到立春的目光,他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皮,
“姐姐,這倆小子打我,我才教訓教訓它們的。”
立春有些心疼,看著才到她腰高的倆小孩兒。
原本兩個眉清目秀,長得白白淨淨的倆孩子,這會兒被雨水打的鼻青臉腫。
前門處更是宛若遭遇了什麼自然災害般,青石板都被擊的碎裂了好幾塊。
立春知道雨水是會武功的。
似乎武功還挺高強。
“你怎麼這樣打孩子?”
立春不讚同的看著雨水。
倆小孩兒立馬哭唧唧的點頭。
就是就是,阿爹差點兒把它們扯斷了。
啊啊啊。
它們鼻青臉腫的臉上,含著兩泡眼淚,一哭,可真是心疼死人了。
雨水委屈的低下頭,它被兩條小東西莫名圍攻,它還被姐姐罵了。
它再也不是立春姐姐最疼愛的那條蛇了。
好氣。
立春見雨水這個樣子,心裡的氣登時消了一大半,她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雨水,
“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也跟孩子置氣?”
“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手好像受傷了。”
今天府裡的流言蜚語,立春也聽了幾耳朵。
她大約猜到一點兒,兩個小門童為什麼會和雨水打起來。
但這能怪誰啊?
還不是雨水自己,把今天清晨發生的事情講了出去。
這才讓這種話亂傳,越傳越離譜。
立春是想生雨水的氣來著。
可是見雨水這副無辜委屈,還紅了眼眶的模樣。
她又氣不起來。
雨水這個人,有時候清澈像個孩童。
等她安撫好兩個哭唧唧的小門童。
答應會送他們倆一人一個雞蛋,兩個小門童這才破涕為笑。
它們高興的繞著曲線路徑跑了。
立春牽起雨水的手,看著他手背上的兩個牙洞。
“怎麼好像是被蛇咬的?”
立春頓時慌了,“怕是有毒的,哎呀,你怎麼不早點兒說。”
雨水紅著眼圈兒,“姐姐,就是蛇咬的。”
“那倆崽子不是人!”
打它,還騙姐姐的兩個雞蛋。
雨水要告發它們!
立春抬起手,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一下雨水的額頭,
“欺負小孩兒不算,你還亂說話!”
“快些,我帶你去看大夫。”
她想著這麼久了,雨水不知哪兒被蛇咬的,至今還沒有毒發。
那這蛇毒應該不是很厲害。
但她還是不放心,要帶雨水去看看大夫才行。
但她拉雨水,沒有拉動。
於是立春回頭看向雨水。
雨水的神情緩和了一些,認真的說,
“姐姐,沒事兒的,我比它們毒。”
看立春姐姐緊張它的樣子,雨水心裡的戾氣消散了不少。
太好了,它還是姐姐最疼愛的那條蛇
“那也不行,還是得看看,你聽話。”
立春冷了臉,強行的拉著雨水出了府去找大夫。
雨水一臉的無奈。
等到了醫館,它見立春正在掏荷包,似乎要付什麼診金?
哦,雨水秒懂。
人間的規則之一:男人,哪兒能讓女人給他付賬?
它立即拿出一個拳頭大的金元寶,
“姐姐,給。”
立春差點兒被雨水嚇死,結結巴巴的問,
“你,你偷大小姐的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