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
“師兄，既然煉氣初期無法承受白天狂躁的靈氣，那這個時間段劉玉師兄豈不是也不能修煉？”
“小安呀，我們修煉隻是運轉功法汲取天地間遊離的靈氣。
憑借劉師弟的表現出來的家境，靈食不敢保證，但丹藥應該管夠啊。
服用丹藥和靈食後再運轉功法，優先煉化的是丹藥食物中蘊含的靈氣。
即便吸收了少量遊離靈氣，因為量太少，那也不足以對我們造成麻煩。”
季安微微點頭，拋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
“我知道這些，但不是說丹藥中或多或少總會有一些丹毒嘛。
即便是以黃芽米為主材料煉製的黃芽丹，服用一顆也要間隔兩三天才能服用下一顆。”
“師弟可曾聽聞過攝靈陣乎？”
季安拱手一禮：“請師兄教我。”
老黃很享受這種為人師的快感，他微微頷首“嗯”了一聲，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直接從靈晶靈石汲取法力，但晶石中蘊藏的靈力太過狂暴，除非情況緊急，我們不會使用晶石補充法力。
攝靈陣可以將晶石中蘊藏的靈氣抽取出來，這些靈氣就和天地靈氣一樣的中正平和。
雖然會造成一定的損耗，但和能夠快速提升修為比較起來，些許損耗算個屁啊。”
“嘖嘖，”老黃咂摸著嘴，“一套最普通的攝靈陣陣盤需要二十塊靈石，再加上啟動法陣和靈石的消耗，能夠使用攝靈陣的修士，都是豪奢之輩。”
季安想到自己隻有五個靈晶的身家，又想到自己煉氣八層的父親半生積蓄僅有二十七塊靈石，感歎道：
“大多數人的命運呀，在出生時就決定了。”
投胎是個技術活，那些投胎好的人的人生，天然就有極高的下限。
普通人含辛茹苦勞碌一世，人生的上限甚至夠不到彆人的下限。
“可不是！”
老黃口中飛出吐沫星子：
“那些天生祖竅洞開、仙脈顯現的人，一旦被宗門收錄，什麼也不用乾，丹藥、靈食、攝靈陣統統安排。
再加上練著最適合自己的功法，任何法術也不練，快則數月，慢則半年，必然會踏入築基。
煉氣期怎麼能夠迅速提升境界？說到底不就是汲取靈氣煉化法力推動嘛。
一頭豬有這樣的待遇，也能成為築基期的豬妖！”
這話豈不是‘站在風口，豬都會飛’仙俠版解釋？
季安呲牙：
“師兄說話通透啊。”
“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的兩個兒子都沒能進入宗門，隻能成為散修，相繼死於獵殺妖獸。
現在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孫子身上，且將餘年為他掙一個更高的。
飛虎若能進階築基，我這輩子啊，值了。”
老黃略顯渾濁的眼睛先是一暗，繼而又閃過光芒。
他又指點一些種植知識，快速離開。
在靈穀種下沒有抽穗的這段日子，他每天除了汲取天地靈氣煉化法力外，剩下的時間都花在了搞靈晶上麵。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法力就無法施展法術，他恨不得將修煉的時間也省去。
每天卯時初刻天還未亮就來到碧水湖旁淬煉水行精粹，辰時過半天光放亮離開。
這時火行靈氣變得活躍，水行精粹沉入湖底，難有收獲。
巳時初刻，他會離開宗門，在附近山野淬煉木行精粹或者凝練木元珠。
如果運氣好找到一株靈藥或者靈材，又是一筆意外之財。
雖然收獲不會多，但勝在安全，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靈農，攻擊性法術會的不多，倒是有一門跑路的法術禦風術練習到了小成。
季安回到自己的靈田，老老實實的拔草。
因為需要將雜草連根拔除，他釋放小雲雨術濕潤土壤，而後才開始乾活。
新弟子成為靈農，宗門發放的靈穀種子隻夠種植兩畝，這是唯一一次免費獲得的穀種。
老黃建議他今年每次隻種植半畝，一來他境界低微，二來他法術不精，總之難有好收成。
他從善如流，決定隻開墾半畝靈田。
擁有石龜，他提升法術等級必然極快，但沒有足夠的法力支撐也是枉然。
等到靈穀成熟一季，他會根據實際情況決定再開墾多少畝靈田。
半畝地三百平米，聽起來不算大，但他花費了大半天時間，才將這片靈田清理乾淨。
清理完雜草，他直接回自己的竹樓，拿出玉簡放在額頭，查看厚土訣的內容。
有更好的生產方式可以選擇，當然不需要再掄起鐵鍬和鋤頭了。
作為入門級法術，厚土訣的難度同樣不高，和小雲雨術類似。
季安這次隻花費了大半個時辰，就將法術的精要銘記在心。
他開始練習法印，也許因為不同法術的法印之間有某些共同之處，熟練法印比之前練習小雲雨術用時更短。
現在體內剩餘法力不足以施放厚土訣，他不再繼續練習法印，走出竹樓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此時嫋嫋炊煙升起，阡陌上忙碌了一天的靈農們踩著夕陽餘暉歸家，時光精美宛如一卷展開的水墨畫。
蒸了一碗糙米，再加半碗野菜就是晚食。
蒸米的閒暇，他瀏覽著玉簡中羅列的宗門規矩。
月上樹梢，螢火蟲在草叢忽隱忽現，蛐蛐吹奏小調，夜闌珊。
季安拿出蒲團，在院中點燃驅蟲蚊香，而後盤膝坐下，運轉清源經。
絲絲天地靈氣吸入身體，在仙脈中以特定的方式流轉，最後化為點點法力彙入氣海穴中。
不出意外，仍舊有一半的法力入了石龜之口。
感覺到煉化靈力的效率開始降低，季安停止修煉。
他隻覺耳聰目明神清氣爽，勞作的疲憊一掃而空。
體內有了法力，他仔細回想了下厚土訣的法訣要旨，而後調動法力變幻法印開始施法。
土黃色靈光在夜空下非常顯眼，籠罩腳下十幾平的土地。
沒有看施法的具體效果，季安心念立刻勾動石龜。
【禦主：季安】
【道韻：0】
【靈機：坎靈02，坤靈14，巽靈07】
【法術：小雲雨術（入門89）
厚土訣（入門1）】
煉化所有的坎靈坤靈！
他的神識被拉入那片玄妙空間，先是站在坎位練習小雲雨術，而後倏忽出現在坤位練習厚土訣。
【法術：小雲雨術（入門89→精通1）
厚土訣（入門1→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