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斯年雖然記吃不記打，但對生命威脅還是很敏感的。聞言，他頓時抽了一口涼氣。
黑衣侍者又要下腳，董斯年連忙道：“等等！等等！我說！”
黑衣侍者收回了腳。
另一個侍者拉來了一把軟椅，擺到帝寒天身後。帝寒天緩緩坐下，臉色還是扭曲了一瞬。
趙若明很捧場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帝寒天用刀子一般的眼神剮了趙若明一眼，黑衣侍者低頭，做了個請示的手勢。
帝寒天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一下他揭穿了段鴻跡的所作所為後，
他要親手活剮了他！
帝寒天居高臨下地望著蜷縮在地上的董斯年：“說。”
帝寒心雖然一頭霧水，也能看出自家哥哥這是被人算計了。便也坐了下來，不安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董斯年張了張口，舌頭卻像打了結一樣，說不出個子醜寅卯。要怎麼說？說他看見了一個渾小子，所以追到了這棟小樓？還是說他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是趙若明，所以才上前觀看，結果被當場抓獲？
董斯年猶豫了半天，才道：“我看見我一個朋友，向這個方向來了，所以才……”
“朋友？”帝寒天額角微微抽搐，“什麼朋友能讓你從宴會廳翻到這裡來？”
董斯年以為他又要動手，連忙大叫道：“真是朋友！不信……不信你們看我的手機，裡麵有他的照片！”
帝寒天道：“去把他的手機取來。”
黑衣侍者左顧右盼了一圈：……
在帝寒天沉冷如黑墨般的眼神中，侍者硬著頭皮，尷尬地一件一件的翻著地上散落的衣服。終於，翻出了兩部手機。
董斯年連忙道：“藍色那個是我的！密碼是5472！”
他是真怕了，剛才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侍者拿起手機，恭恭敬敬地交給了帝寒天。
帝寒天解開手機，點進相冊，果看到最前麵的位置有兩張照片。一張看起來是監控截圖，另一張看起來似乎是偷拍的，是一個穿著侍者服的側影。
帝寒天又點開微信聊天記錄，裡頭除了美女撩騷和董斯年的父母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之外沒有什麼信息。
帝寒天最後點開短信記錄，最上麵的短信記錄的發件人沒有名字，隻是一串號碼。
帝寒天點了進去，這串號碼最先給董斯年發了那張偷拍的截圖。隨後，董斯年問“這是哪兒”。
號碼回複“帝家的宴會上”，董斯年又發了一條“他在那裡當侍者？”
號碼回複：“是的。”
董斯年又問：“我怎麼進去啊？”
這條信息沒發過去，顯示一個歎號。
帝寒天沉著臉，撥通了那則號碼，果然，對麵響起了“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帝寒天麵色沉沉，向身邊的侍者問道：“去查，是誰把這個人放進來的。”
董斯年怕對方以為自己是耍手段進來的，連忙叫道：“我來的時候門口根本沒人！我直接就進來了！”
黑衣侍者臉色一僵，低聲向帝寒天道：“原本是二組的三個人在看守門口。但是段家的少爺開車到門口時，您突然給二組下命令，讓他們把段家少爺看管起來……”
帝寒天的臉色越來越沉。
黑衣侍者硬著頭皮繼續道：“段大少爺年輕力壯，要兩個人才能押走，另一個人還要抓著段夫人。三個人隻好都押著他們離開了。由於今天參加宴會的賓客太多，您這條命令又是臨時命令，所以一時間也沒有抽調出人手看守大門……”
侍者簡直欲哭無淚，帝家的大門有警報係統，如果有歹徒帶著危險物品過那道門的話，警報聲會自動響起。加上宴會那時已經過了一半，不會再有什麼人來，所以他們以為一時半會兒的沒人看管也沒事……
黑衣侍者聲音雖低，架不住趙若明耳朵靈敏。
趙若明當即嘲笑道：“原來是帝先生親手打開了這扇愛之門啊！”
一語雙關。
帝寒天的手背青筋暴起，看起來似乎是想把趙若明掐死。
忍住，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等一等。
帝先生？難道眼前這人，竟然是帝寒天？
董斯年兩眼一翻，差點昏厥過去。老天爺！
帝寒天寒聲問道：“你真不知道這條短信是誰發來的？”
董斯年下意識張了張口，正要說出段繼之的名字，忽然感到頭皮一麻。
董斯年本能般地向某個方向看去，隻見那裡赫然坐著段鴻跡！
段鴻跡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雙手交叉放在翹起的二郎腿上，是一個看戲的姿勢。
董斯年頓時感到後背發寒。
帝寒天不是好惹的，段鴻跡就是吃素的嗎？
董家連三流世家都不算，在海城這地界，不是可著這老小子摩擦？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口供出段鴻跡的兒子來，帝寒天饒不饒過自己不知道，段鴻跡是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趙若明滿意地觀察著董斯年的反應，對203道：“統子爹，王霸之氣光環真好用，下次還用，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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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道：“好，下次還給你用。”
董斯年的小動作雖然很隱蔽，但還是被帝寒天捕捉到了。帝寒天將目光紮向段鴻跡，咬牙咬得顴骨都在動。
董斯年猶豫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啊！嗷！”
黑衣侍者狠狠地碾向了他的一條腿，董斯年痛得兩眼一翻，差點死過去。
帝寒天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說出來之後會怎麼樣，但你現在不說，立刻就得死。”
董斯年大叫道：“是段繼之！是段繼之！”
帝寒心聽到這個答案，臉色一變，當下驚呼道：“你說什麼？”
怎麼會是他？
帝寒天睨了一眼帝寒心，難道帝寒心的心上人就是段繼之？
帝寒天轉了轉手指上的扳指，看向段鴻跡：“段先生，解釋一下。”
趙若明嗤笑一聲：“你撥打的電話都是空號了，那還不是想說誰就是誰？”
說著，趙若明又看向董斯年：“你說是段繼之發的，可有什麼證據？”
董斯年一下子卡了殼。
如果讓他說證據，那就得扯出來為什麼段繼之會給他發這東西，如此一來……
何況他還真沒什麼證據！
段繼之清高傲慢，不願意給董斯年自己的聯係方式。上次見到段繼之還是他求著段野幫忙說和的。
沒法子用手機聯係段繼之，董斯年本打算到了宴會上之後找段繼之當麵對質的，結果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段繼之的人影。過了一會兒，他就看見趙若明的影子了。
空口白牙的，栽給段鴻跡的兒子？董斯年越想越怕，又不吱聲了。
龍城帝家和海城段家，董家一個都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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