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真不好說，我看看呢？”
嚴旭沉吟道。
他知道現在各種視頻特效製作的已經非常誇張了，歲數大了，能不能分辨還不好說。
不過，既然譚昱曦有視頻問他，那看看就看看。
說著，譚昱曦將手中的直播錄屏遞給了嚴旭。
畫麵中，謝逸之對著鏡子玩著猜拳遊戲，屏幕左上角顯示的是時間。
淩晨十二點多跟鏡子猜拳，這小夥子也是很勇啊，現在直播行業都拚的這麼卷了嗎？
接著，就是鏡子裡的人出錯手勢，慢了半拍才改正的畫麵。
“誒？？”
嚴旭看的越發認真。
緊接著，又是謝逸之連輸鏡子十幾把，逐漸紅溫的片段。
鏡頭畫麵消失，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過後，才重新恢複。
隻是，這會鏡子裡的那個人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腦門上還冒著煙。
再猜拳，哪裡還敢贏。
謝逸之這才滿意的看向直播鏡頭：“我贏了，所以我家沒鬼。”
滿公屏彈幕全都是【誰信你啊！】
這段錄屏給嚴旭都看得有些迷糊，又反複認真看了兩遍，才將手機還給譚昱曦。
“咋樣，嚴顧問，是真鬼嗎？”
譚昱曦詢問道。
半晌，嚴旭搖了搖頭，道：“看不出來，如果在現場我肯定能分辨。”
“隔著屏幕，就這麼一段視頻，真真假假的我也沒辦法確定。”
“不過，我估摸著九成九是提前準備好的，假的。”
“要真這麼輕易草率的就給鬼揍一頓，那我們這些特聘的靈異顧問是不是都該下崗了？”
無論是哪門哪路，抓鬼驅魔，多數都講究一個借力打力。
需要借助法器，或者符籙等等道具，來對鬼怪造成影響。
特殊情況除外，人自身怎麼可能赤手空拳急頭白臉的就給鬼揍一頓？
“這明顯不科學！”
嚴旭強調道。
譚昱曦：“跟鬼講科……科學？”
嚴旭：“那咋了？”
“不同的理論而已，但都是一樣有依據有學術研究的。”
譚昱曦點點頭，似懂非懂，總之嚴旭的意思就是他看不出來，但是憑借他專業領域的常識經驗來說，大概率是假的，是一場表演。
“怎麼忽然看起網上的直播來了？”
“還是說這小男生你認識？”
嚴旭注意到了譚昱曦變化的微表情，來了好奇心。
歪著腦袋，側著偷看譚昱曦的手機。
“還是唯一的關注，肯定認識吧，那人家怎麼沒回關你啊？”
“有情況，快說給我聽聽。”
嚴旭壞笑道。
或許是年紀大了，開始懷念青春了，小年輕的小故事他是最喜歡聽了。
這點……和謝逸之的老父親謝紀應該是差不多。
譚昱曦沒理會嚴旭的八卦，想了想又打開了另一段直播切片。
也就是，今天中午，他們在商場娃娃店的直播片段。
“那這段呢？您能不能看得出來什麼？”
譚昱曦又問道。
不回答，有時候就是回答，嚴旭給了譚昱曦一個心領神會的老表情。
這次，比剛才還認真的觀看起了視頻。
仔細的看了幾遍之後，臉色越看越沉，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笑意。
“嘶……”
“沒道理啊？這怎麼可能呢。”
嚴旭皺著眉，最後又看了一遍錄屏，隨後直接拉了張凳子在邊上坐下。
譚昱曦見嚴旭變臉，一臉疑惑，靜靜地等待著對方解釋。
嚴旭看一眼視頻，又瞥一眼譚昱曦，如此反複好幾次。
錄屏裡出現了譚昱曦的身影，說明她和直播的小男生肯定就是認識的。
“這男生，是你什麼關係？”
嚴旭忽然問道。
譚昱曦沒想到嚴旭會突然這麼問，愣了兩秒才堪堪回答道：“就同學，高中的同學。”
嚴旭將畫麵暫停在了謝逸之從斜挎包裡掏出洗發水瓶的位置。
“這瓶子裡，有東西。”
嚴旭接著道。
“啊？？”
譚昱曦被嚇了一跳，雖然是大白天還是在警局。
可這會還是被嚴旭這嚴肅的表情和語氣嚇了一跳。
其實當時在現場的時候，譚昱曦也感覺到很奇怪，為什麼謝逸之會莫名其妙從包裡掏一瓶洗發水瓶出來。
當時還以為是謝逸之故意拿瓶生薑生發洗發水出來嘲諷那個光頭老板的。
現在聽嚴旭這麼說，可能還不是這麼簡單。
“你不是就在邊上，那麼近的距離下，他打開瓶子的時候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嚴旭追問道。
譚昱曦回想著當時的畫麵 ，回答道：“好像是感覺有點變冷了。”
嚴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麼說來就不會錯了，剛剛第一個視頻的時候給看走眼了。
“裡頭藏了隻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那沙包你砸不下來架子上的玩偶是不是？”
“那些玩偶肯定是被動了手腳，正常情況就是很難弄下來。”
“但是為什麼後麵你那個同學就能了？”
“因為他放了隻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出來，看似是沙包把玩偶砸下來了，其實有隻鬼手。”
嚴旭解釋道。
譚昱曦咽了咽口水，所以那個時候，她就和某隻看不見的東西同在一個店裡，距離還那麼近？
被嚴旭這麼一說，譚昱曦不禁一陣後怕，心臟都跳的更快了。
“這麼說的話，前麵跟鏡子猜拳的那段，或許也不是假的？”
“怎麼可能呢……”
嚴旭想不明白，難道還真有人能生猛到撞鬼了都不怕，反而徒手給鬼揍一頓？
總歸是經驗老道的靈異顧問，結合前後兩段視頻，嚴旭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
“有沒有可能是，他在家撞鬼，給鬼打懵了之後，又順手拿起邊上的洗發水瓶，將其裝裡頭。”
“完了玩砸玩偶的時候，見是黑店又給洗發水瓶打開，放鬼開掛？”
“不能……這麼恐怖吧？”
要不說還得是內行人，網上的人逐幀拆解歸逐幀拆解，他拆不明白。
嚴旭隻是看了兩遍錄屏，大致就已經將整個事情的過程分析的七八成了。
譚昱曦：“鬼很恐怖嗎？“
嚴旭：“不是，是你這同學恐怖。”
譚昱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