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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離開南城？
裴鈺的眸子動了動，看著洛泱很久很久才再次開口。
“是師父讓我離開的。”
‘師父’兩個字，多了些許莫名陰沉的意味。
洛泱直視著裴鈺的眼睛，目光沉靜而銳利。
“外婆把你撿回來之後就一直對你很好，為什麼會突然把你趕走？”
如果外婆真有這個打算，就不會養育裴鈺那麼多年，也不會傳授他蠱毒之術。
她比誰都清楚，外婆是真的把裴鈺當成了自家的孩子在培養。
裴鈺扯起唇角，剛準備開口把話題轉移過去，洛泱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裴鈺，我要知道真相，”
洛泱凝望著裴鈺，放在膝蓋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銀鐲。
“你以前說過，永遠說過不會騙我。”
小師姐眼裡隻有他的樣子，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
裴鈺再次放鬆身體靠坐回椅背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坐到我身邊，我什麼都告訴你。”
不拒絕，也不想說謊，隻好把拒絕的機會讓給自己？
“好啊，”
洛泱美眸微眯，從座位上起身，坐到了裴鈺身邊的位置。
“現在可以說了。”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裴鈺的衣角。
夢想離得太近的時候，反而讓人覺得不真切。
裴鈺聞著空氣中熟悉的清冷藥香味，凝望著在心底無數次描繪過的臉近在咫尺，上揚銳利的丹鳳眼裡緩緩柔和了下來。
“因為，”
他緩緩開口，說出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秘密。
“我給你下了情人蠱。”
可惜蠱還沒有真正從泱泱血脈中蘇醒，就被那個老婆子發現了。
還因為這件事，把他趕出了南城，還讓他發誓永遠不能靠近小師姐，否則不得好死。
可惜啊，他這個人，從來不信天，更不信什麼誓言。
情人蠱？
洛泱眸子顫了顫，手驟然收緊。
這些年她心底有過無數次猜測，卻從來沒有想過是因為這個！！
難怪在裴鈺離開的一段時間，外婆每天都拉著她到褚爺爺處泡溫泉，還用調養身體的借口給她施針。
許多回憶伴隨著外婆的聲音，從腦中劃過。
“泱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泱泱，外婆識人不清，是外婆錯了。”
“泱泱，從今天開始，徹底忘記裴鈺這個人。”
……
她抿緊了唇。
也是，外婆對裴鈺一向疼愛，隻有真正碰到了外婆的底線，才會毫不留情的把他趕出南城。
而外婆的底線，就是自己。
洛泱的神色從震驚到恍然，再轉為怒意。
她緊握著的手微微顫抖著，顯然在壓抑著情緒。
這些年，他在腦海中幻想過她所有的樣子，卻遠不如真切看著的生動。
裴鈺眼神專注，將洛泱所有的神色變化儘收眼底。
“泱泱……”
剩下的話，被清脆的巴掌聲打斷，火辣的疼痛隨之而來。
裴鈺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瞬間紅腫起來，眼底卻沒有任何意外和憤怒。
“要是不解氣的話，可以繼續。”
這點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啪！
洛泱毫不客氣，抬手又是一巴掌。
裴鈺歪著頭，隨意的擦了擦嘴角磕碰的血跡，含笑看著洛泱。
——
“陸總，”
張馳低頭，不敢直視對麵那雙漆黑如深淵的眸子。
“姓裴的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