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嫿猶豫了會,想想最後還是答應了,隻是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中每次看見他時,總會有些不安。
不知道白玉膏夠不夠,上次她帶了一些給他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現在有了適合他的麻醉藥,他的手術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
裴湛目光察覺出她的心不在焉,手中加重了力氣,握緊了幾分,“在想什麼?”
薑嫿:“沒事,我去換身衣服。”
她起身去了衣帽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是偏偏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
薑嫿穿了身羊駝色大衣,踩著長靴,長發編了個辮子,隨意的散落搭在肩膀一側,整個人顯得有種慵懶的美感。
外麵下著雪,不是很大,積雪厚厚的一層,她坐在梳妝台前,戴上了耳飾,卡格爾推來輪椅,扶著床上的人,坐在了輪椅上,恰好這時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了震動。
她拿起手機瞄了眼,是沉夜白發來的消息:新年快樂。
文字很簡潔,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那段時間他就算不在帝都,每年的過年都會有一句,新年快樂!
薑嫿回複給了他:新年快樂。
緊接著就沒了下文。
“走吧。”
薑嫿拿起手機放進了包包裡。
對她給誰回複的消息,裴湛並沒有多過問。
卡格爾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裴湛,三人下樓時坐的家庭電梯,莊園外司機已經開著車等在門外。
坐在車裡,車輪壓著地上的積雪,車開的很慢,裴湛握著她的手背,深邃的眸光看向她,“冷嗎?”
薑嫿:“還好。”
“想回去嗎?要是不習慣待在法國,我可以去接手國內的事,讓向楠過來出趟差,我回去陪你。”
薑嫿靠在車座椅上,側著頭對上他的視線,隨即目光看了眼他的腿,“還是等你腿傷好的差不多再說吧,爸爸今年去外爺家,還有小竹…有他們陪著我也比較放心。”
“嗯,好。”
“向楠來的這段時間,跟我說了國內發生了不少事,沉夜白有了孩子…我讓向楠準備了一套長命金鎖,代替薑家送到了沉家老宅,不出意外,現在已經收到了。”
薑嫿才想起來這件事,她不太懂人情世故,更彆說送禮這些事,因為這些來往的送禮,平常都是王叔在處理,薑嫿…還真的沒有想到。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問裴湛說,“那我要不要再讓小竹送些過去?”
“薑家是薑家,我是我,就當是我個人補上欠他們的滿月禮了。”
裴湛:“也好。”
“不管接不接受,許湘君既然去了沉家老宅,那就代表沉家變相接受了她的存在,包括那個孩子…”
“再怎麼樣,也是沉家的子嗣。”
裴湛說的並沒有道理,孩子就是許湘君的籌碼,讓沉家接受她的存在,大概也隻是時間問題,沉家幾位長輩不是通情達理的人。
前不久,沉家跟葉家的婚事已經吹了,葉鶯也沒有再糾纏著沉夜白,現在的沉家也不需要再依靠任何人。
薑嫿給薑竹發了消息,讓她去金店看著去買一些給孩子的禮物,她消息剛發過去,薑竹很快就回複了她,“好的,姐姐。”
接著又是一條消息跳出來:姐姐,恭喜發財,紅包拿來。(一個拜年的表情包。)
薑嫿看著手機輕笑出了聲來:銀行卡賬號。
薑竹沒有多想,就把賬號發了過去。
等幾分鐘過後,薑竹就收到了,薑嫿五百萬整的巨款轉賬。
遠在薑家老宅裡,薑竹抱著玩偶坐在沙發上,抱著玩偶,整個人一下崩了起來,發出刺耳的驚叫聲。
一旁的薑槐還跟薑衛國下著圍棋,兩人也是瞄了眼。
薑槐:“大呼小叫,像什麼話。”
薑竹光著腳,跑到了薑槐身邊,“爺爺,姐姐給我發了好大的紅包。”
“這筆錢我可以留給自己花嗎?”
“給了你,就自己留著吧。”
薑衛國笑笑說:“嫿嫿去找裴湛了,這時候這兩人應該是在一起。”
薑竹感覺都想愛死她了,以前她跟爺爺過得都是什麼苦日子,就連她上學的零花錢,都是按一天五十元給的,這可是五百萬…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想起之前,第一次跟她見麵時,還潑了她一盆水,她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她開心的趕緊給薑嫿打去了電話…
那邊很快糾結了起來,薑竹:“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姐夫在旁邊嗎?”
“我跟你姐夫說說話嗎?”
薑嫿耳邊接聽著電話,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裴湛此刻也用彆樣的眼神,同時也在看著他,他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薑嫿知道的。
猶豫間還是將電話遞過去了給她,這種感覺很奇妙,薑嫿有些說不出來,這好像是裴湛第一次與她身邊的家人有所交流,好像…這一刻的裴湛,才真正的融入到她的生活中來。
“小竹,想跟你通電話。”
裴湛對她身邊的人,了如指掌,不過就是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看著她神情間不明的緊張,他接過,按了免提:“說!”
聽到手機裡的聲音,薑竹按耐住了心中的激動,“姐夫,新年快樂,恭喜發財,有紅包嗎?”
裴湛看了眼薑嫿說:“我知道了。”他也隻說了幾個字,說著就把電話給了她。
裴湛給她賬號轉了…
二百塊錢。
薑嫿拿過了他的手機,難以置信的看了好幾遍:“裴湛,你怎麼還是這麼摳?”說完就把手機丟給了他。
裴湛將手機收回到口袋裡,“我的錢都在裴太太手裡,已經是…底線了。”他不以為然的將手機收進了口袋裡。
卡格爾也難得看著他們和睦的一麵。
“少爺,少奶奶,到了…”
走進醫院,卡格爾就將手裡的輪椅交給了她,“少奶奶,直接去十五樓就好。”
“我還有其他事需要離開一會。”
薑嫿隻好推著他,先進了電梯,身邊沒有保鏢跟隨,電梯裡的幾個人,看著兩個容貌般配的人,舉起手機,給他們拍了幾張照,耳邊都是誇讚的聲音。
一旁莫約五十多歲的婦人,用流利的法語問著薑嫿:“你們是兄妹?還是夫妻,你真的太漂亮了。”
未等薑嫿開口,裴湛就已經搶先,用法語解釋:“她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