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關於她一切的答案,真的就這麼想從我口中知道答案?”
“裴湛,女人最敏感的就是能夠從一個男人身上感受到對另外一個人的感情,你說你說是因為周絮,才會對宋清然好,給她住彆墅,又是保鏢二十四小時守著,我回學校後,我先後跟她發生的矛盾,你總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他麵前維護她,來說我的不是。加上今日被人操控的錄音,被放出來的時候,在你身上我並沒有看到,當初你在宋清然身上擁有的那種感覺。”
“你要說,你對宋清然沒有動過心,我不太信。”
薑嫿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中有股說不明的情緒波動,她最不該的就是對他還有情緒上的感覺,“我覺得我們現在之間,牽扯的利益,已經大過了感情。”
“當然,我對你說的這些話,並不是因為在乎什麼。如果有天錢跟你選一樣,我還是選選擇錢,薑氏總裁這個位置誰做都可以,隻是現在我還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維持現在的表麵夫妻關係,我覺得還不錯。”
“嫿嫿…”裴湛察覺到薑嫿不對勁的情緒,隻覺得一陣無力感,比起這些長篇大論的陰陽,有時候對待她說的每一句話,裴湛都會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
外界都是看裴湛的臉色,生怕觸碰到,他一點的不喜,麵對主控的商務酒局場麵,手底下的合作對他又何嘗不是戰戰兢兢,在她麵前,裴湛沒有半點主場,有時還要迎合她的情緒,隻能儘量的避開,一些相對來說並不太好的話題。
比起自己妻子的情緒,裴湛相對的還是弱了些。
“薛如瑤有句話說的挺對的。”
裴湛強忍著困倦之意,捏了捏眉心位置,“說說看。”
“趁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彆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小心…永遠無法得到宋清然的原諒。”
聽到這句話,裴湛輕笑出了聲,“裴太太,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負責出麵,我負責善後,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做?”說著裴湛側身從床頭櫃邊拿起手機,找到了一份起訴的律師函,送到了薑嫿麵前,“這是兩個小時前,法務部擬定的起訴文件。”
“竊聽她人隱私,公然違反公序,就算除去賠償,薑氏的法務打起這官司,起碼也是五年起。”
薑嫿點開文件,裡麵確實是對薛如瑤的起訴,“嘖,薛如瑤被抓了,宋清然怕是又要來找你。”
“裴先生,阿瑤不是故意的,她都是為了幫我出頭,才這麼做的,求求你不要起訴她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薑嫿裝起了宋清然的那副姿態,說著不忘還扮起了柔弱。
男人眼底更深了幾分,“嗯,很像。”
他一笑,薑嫿就來氣,“笑?你怎麼笑得出來,都你招來的。”
“怎麼每次一見你,我心情就好不起來?你還不如不回來。”
“煩死了!”
裴湛還記著薑嫿還沒有走乾淨的例假,情緒上的浮動都是屬於正常,薑嫿的困意暫時清醒了,坐在床上看著手機,正好看到了消息的推送。
薑氏總裁婚內出軌清純大學生…
婚變!薑氏千金傳出婚變消息,與薑氏總裁在不日後離婚…
爆料薑氏總裁眼盲心瞎,放著美嬌妻不愛,在外偷吃被抓現行…
重大爆料,有人扒出總裁總裁包養的情婦,竟然是帝都大學珠寶設計係的保送生,文科狀元。
一條又一條推送的消息,出現在薑嫿視線中,她點開了那些評論:真惡心啊,現在的學生,不好好的學習,竟然想著搶彆人老公,真是賤貨一個。
帝都大學這樣的高等學府,怎麼混進去這樣道德敗壞的學生。唉,成績好有什麼用,小小年紀不學好,我要是她媽,我都沒臉活在這世上。
強烈要求,把她開除,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學子表率!簡直丟了,帝都大學的金字招牌。
一句又一句的謾罵聲,就像是海水灌溉而來,半分鐘後的評論,從幾十條變成了上百條,見到這樣的罵聲,薑嫿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多了幾分情緒上滿足,反而多了幾分沉重。
方才裴湛隨手給她的手機,被薑嫿放在一旁。
見到他手機亮起,見到左向楠發來了消息,那消息正顯示在屏幕上,“除了大小姐的照片沒有公司,其餘的事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完成。”
薑嫿轉頭看著已經熟睡過去了裴湛,她拿起了他的手機,點開了跟左向楠的聊天記錄。
左向楠:真的要這麼做嗎,這樣做的話,會給公司帶來無法挽回損失的影響。
裴湛:照做。
看著聊天的消息,是在三十分鐘之前,那時候他們還在車裡,他不是睡著了嗎…
薑嫿也並不知道,裴湛是什麼時候,發出這些消息的。
她往上翻了翻其他的消息,大多數都是公司上的事物,見到這些薑嫿心中說不上的情緒複雜,她輕輕將手機放了回去。
聽到彆墅外的汽車聲,這個點應該是爸爸回來了。
薑嫿小心翼翼掀開被子下了床,看了眼還在睡著的人,薑嫿就下了樓,麵對著已經回來的人,薑衛國對王啟吩咐什麼,見到薑嫿話戛然而止,見到她的神情,薑衛國大致也是猜到了什麼,“看到新聞了?”
薑嫿沒有出聲的點頭。
薑衛國:“跟我去樓上。”
書房裡,薑嫿關上沉重的門,“爸爸倒是不想讓這些新聞暴露出來,不管是對裴湛,還是對那個女孩兒,甚至是公司,都會造成輿論上的影響。”
“因為這些輿論風波,薑氏股市市值已經蒸發了一千多億。”
一股莫名的壓力,湧上薑嫿的心頭,“可是我沒有讓他這麼做。”
薑衛國:“爸爸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也更不會去怪裴湛,薑氏今日的成就,是他帶來的。他先前犯過的錯誤,一直都是你心裡最在乎,也難以接受的一根刺。”
“裴湛要想跟你在一起,隻能去麵對,反而逃避是最沒有用的。”
“爸爸也了解你,裴湛就算對以前的過往不談,你心裡也根本放不下,即便爸爸告訴你,不要把這段婚姻太當回事,你…也不可能不會在乎。”
“裴湛選擇爆出這些,也隻是想要告訴你,裴湛做錯的事,他從來沒有想要過逃避,去避開這些曾經發生過過的事。”
“現在上的攻擊謾罵,就當做是,當年你受委屈的回馬槍,一報還一報的全都還了回來。”
“至於宋清然無不無辜,爸爸並不在乎,這件事一切都因為裴湛而起,是因為周絮的緣故,才招惹的宋清然,這件事不管對她造成了什麼影響,這也是裴湛之後回去處理考慮的事情。”
薑嫿怔了一下,“你…你知道周絮?”
薑衛國:“爸爸知道…但是…爸爸知道的並不多,隻知道那個叫周絮的女孩兒是當年收養裴湛養母的親生女兒,算起來,也算是裴湛的妹妹,不過她死的早,器官也都移植給了宋清然,裴湛才跟她有交集。”
抱歉,嫿嫿,有些事情都是爸爸犯的錯,那場車禍是因為爸爸…
當年爸爸真的沒有辦法,為了你,我隻能這麼做。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這些…”薑嫿心一下就亂了。
薑衛國:“你想要什麼?”
“我…我不知道。”明知道,前世自己的死,也許會是個誤會,也許會是有彆的原因,這一世,她從裴湛身上明明已經找到了,一部分的答案,可是為什麼,麵對這些真相,她還是那麼的在意。
從前,薑嫿恨不得將他跟宋清然,那些見不得人的關係,全都公之於眾,讓他們成為人人唾罵的眾矢之的,現在她心中所想的已經完成了。
但是她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擁有報複的快感。
薑衛國:“嫿嫿…往後餘生,陪伴的人不是爸爸,是裴湛,你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不該是由爸爸來幫你們,而是應該你們自己去解決。”
“你想要什麼,裴湛從來都會滿足你。”
“不管是你要的包包,還是珠寶首飾…”
“有些事情,隻要你開口,裴湛會明白。”
“不過你也不用因為這件事有什麼壓力,爸爸會讓公關部,去澄清裴湛跟宋清然的關係。”
“嫿嫿…其實爸爸心中也很在意,你母親曾經跟霍霆山的過往,但是因為爸爸的愛,去選擇了,不去計較那一切。因為我跟你媽媽足夠的相愛,所以不管當年你外爺再怎麼拆散我跟你媽媽,都無濟於事。”
“愛是相互的,會因為兩人彼此的信任變得無堅不摧,就像是護盾。但也會因為你們之間的不信任,受任何人的挑撥,就能將你們傷的體無完膚。”
“爸爸知道,你很難放下過去的一切,所以爸爸才讓你不要把這段婚姻,看得太重。”
“你與裴湛之間,你最在乎的是感情上,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去試探。恰恰好,在這方麵是裴湛最薄弱的地方,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才會讓你滿意,他隻知道,隻要你提出的事,他都會去滿足你。這是他所理解的愛。”
“現在裴湛的擅自做主,引發了公司巨大的動蕩危機,現在爸爸決定,暫時罷免他總裁上所有的權限職務,讓左向楠暫代管公司的一切。你有異議嗎?”
薑嫿:“你為什麼把公司交給他?他就是裴湛身邊養的狗,這兩人一夥的!”
薑衛國笑笑解釋說:“左向楠是裴湛親手培養的人,當時裴湛在法國,命懸一線,公司也都是他一個人處理,爸爸覺得他管理的還不錯。至少…沒出現太多的差錯。”
“暫時罷免了,不是更好,趁輿論沒有消失下去之前,裴湛正好有這個閒時間,在家裡陪陪你。”
“他不是要重新籌備婚禮?拖了這麼久,確實是該看看日子了…”
“也讓爸爸沾沾喜氣,喝喝你的喜酒。”
“不行…頭疼了。”薑嫿兩眼一黑,扶著額頭。
罷免他的職權?
天天出現在她麵前晃悠,一想,腦子就疼。
薑嫿回到房間,站在床邊,雙手抱在胸前,他怎麼睡得著的?她伸手就是一巴掌落了下去,“還睡呢!”
裴湛睜了睜眼,伸手就把薑嫿撈了過來,將她撲倒在床,兩隻脫下全都掉落在地上,裴湛順手掀開被子,將她塞了進來,“再睡會。”
“你跟宋清然的新聞滿天飛,害的公司股份大跌,爸爸要撤掉你的位置。”
“嗯,我知道。”
“你沒錢,你拿什麼給我買包包。”
裴湛閉著眼睛,雙手擁她入懷裡:“事前發酵之前,我賣了薑氏的散股,沒有全賠進去,餘額裡還剩不少,夠用一段時間。要真花完了…那隻能跟薑董借貸了。“按高利貸的利息算,等我什麼時候,重新任職再還。”
“我苦點沒關係,不能委屈了裴太太。”
薑嫿:“你一年才賺五百萬,夠乾什麼啊!”
“隻能委屈裴太太在家,先啃老一段時間。”
他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裴湛一年的年薪也有十萬,已經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打工階層的人,就這個工資,薑嫿查過他支出,除去他在老破小的房租水電不算,他平常根本就不怎麼花錢,大概一個月開銷,三百還是五百?
真的…薑嫿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對自己這麼摳的人。
一想到,他對宋清然的大方…
薑嫿心裡又來了氣,她也隻能勸自己,裴湛對宋清然都是為了報恩,純把她當替身,心裡才算好受一些。
靜安私人醫院。
宋清然脫離了危險,傷口恢複的也很好,隻是麵色還是一片慘白。
這時宋清然接到了,從公安局打來的一通電話,“清然…是你嗎?”
“求你…救救我!”
“我被關起來了,現在能救我的人,隻有你了!”
宋清然聽到電話裡的哭聲,心中平靜的毫無波動。
這段時間夏禾像是對待親生女兒一樣,照顧著她,坐在病床邊,手裡端著一碗稀粥:“誰的電話?”
宋清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沒什麼,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