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電線上的焦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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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尋死路。”

“自尋死路。”

一如既往的默契,兩人相視而笑。

屍檢確認了死者是溺水窒息性死亡,體內檢測出的迷幻類毒素。

柯明宇在他家裡搜集到的其中一個煙頭中也檢測同種毒素,而且還有一條染血的毛巾,上麵的血跡是屬於李楷的,應當是曾用來捂過傷口。

按照所有證據推斷,李楷在被兩個混混砸傷後腦後短暫昏迷,醒來後就用濕毛巾捂住後腦,但因疼痛難忍,便點了一根摻了東西的香煙止疼。

酒精加上毒,李楷直接嗨了,迷迷糊糊間,或許是產生幻覺,他衝出家門,一路衝到池塘,掉了進去,活活淹死,而他腳底留下的痕跡也能證明是他自己走到池塘那裡。

這個結果很戲劇。

“死因確定的話,明天我就讓嚴毅準備案情通報。”舒清朗說著,見唐司晨眼宇間隱著抹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遲疑,頓了頓,立刻改口道:“師兄知道你的習慣,等你確認。”

“謝謝師兄。”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她喜歡在破案後再行複盤,以確保最大程度地減少冤假錯案的發生。

關閉視頻窗口,唐司晨吐出口氣,仰頭看著頭頂有些發黑的天發板,眼神放空。

晨曦初露,鳥兒立於樹頭歡唱,聲聲婉轉清脆,唐司晨在悅耳的晨歌中轉醒。

趴在桌麵上久了,血液不流通,尤其脖頸處傳來的酸痛令她不適地緊擰著眉頭。

哢嚓哢嚓!

一陣清脆的骨頭爆響聲後,脖頸處的不適稍減,唐司晨邊揉著後頸邊站起身活動下。

當她踱著步來到窗口,剛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氣醒醒神,一團黑影直直衝著她就俯衝了過來,伴隨著高昂的尖叫:【啊啊,美女快讓開,刹不住了~~~】

砰!

唐司晨的頭下意識後仰,眼睜睜地看著那團黑影撞在窗前的防護網上,啪嘰垂直往下掉。

這虎勁,跟小呆有得一比。

唐司晨一頭黑線,就看著小燕子哎呦哎呦地搧著小翅膀飛起來。

“小美燕呐,一大早的急成這樣?又在哪看到帥哥美女了?”唐司晨挪揄著笑道。

【帥哥美女沒見著,看到電燒焦人,掛在電線上,嘰嘰~~~】

“什麼電燒焦人?小美燕你又……”唐司晨笑著說到一半,腦海裡的雷達突而響了起來,斜倚著窗口的身子驟然站直,沉聲道:“說清楚。”

【被電燒焦了,晾在電線上。】

小燕子在窗前飛來飛去,跟唱歌似的不停地念著這一句。

“快帶我去。”

唐司晨繃著臉,回身拿起桌上的手機,快步走出辦公室,鎖上門。

一棟四層樓高自建房前大早上就圍著一堆人,眾人臉上的表情無不是驚恐害怕,還有悲憫傷痛。

最前麵有幾個人又哭又叫,其中兩人已哭暈過去,被其他人攙扶著。

從路的儘頭快步而來的唐司晨仰著頭,腳步猛地頓住,琥珀色的瞳眸驟然緊縮,澄澈透亮的瞳孔裡折射著金黃光芒,映著驚悚可怖的一幕。

在離地麵三四米的電線上,一個焦黑的人形被雜亂的電線纏繞著吊在那裡,像一尊被定格在痛苦瞬間的雕塑,四肢不自然地扭曲成怪異的形狀,裸露的皮膚呈詭異焦黑,衣物破爛,不時還有滋滋電流躥過。

【小姐姐~~~】

還未靠近,一隻小虎斑犬邁著優雅的步伐攔在她麵前,身上有黑色條狀紋,細而不連成片,四肢修長。

唐司晨在李家莊狗圈裡已經出名了,小虎斑犬看見她很是開心,撒嬌地圍著她轉圈圈。

“你是錢來吧。”小黑跟她普及過村子裡的狗兄弟,她一眼就猜出這隻小虎斑犬是誰。

【我是錢來,小姐姐認識我。】汪汪汪~~~

看著高興地原地蹦跳的錢來,唐司晨看了不遠處一眼,蹲下身問道:“錢來,那邊怎麼回事?”

【呀,小姐姐,是隔壁建國爺爺的兒子被電死了~~~】

唐司晨邊聽錢來說,邊靠近,村民小聲議論的聲音也傳入她的耳朵,看著坐在地上痛哭的老人,不禁驚詫不已。

那人她很熟悉,正是前天帶人捉她去祠堂審判的李建國,而吊在電線上的人是他的小兒子李永華,哭暈過去的人是他老妻,旁邊扶著他們的是他另外兩個兒子兒媳和孫子孫女。

最先發現電線上吊著人的是錢來,它是李建國鄰居養的,早起出來時看到就叫了起來,把周圍幾戶人家都給叫出來。

建國嬸出來一看到電線上的是自家小兒子,驚恐大叫,家裡人在睡夢中驚醒,穿著睡衣就跑出來,頓時一陣哭天喊地,然而電線漏電,他們不敢靠近,也無法把人放下來。

唐司晨一走過去,大家都認出她,紛紛下意識給她讓開路。

這兩天她的舉動都被村民們看在眼裡,雖然抵觸她,但不知不覺間也信了她——有真本事。

建國家的小兒子死狀太淒慘詭異,他們想,或許她能查清楚,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被吊死在電線上。

“打電話讓供電局把這一路的電停了。”唐司晨走上前,對旁邊一個中年男子說道,他是隔壁鄰居,錢來的主人。

“打過了,沒人接聽。”男子說著,拿著手機又撥了個電話出去,嘟嘟響到斷了也是無人接聽。

“每次打供電局的電話都要打許久才有人接聽,脾氣還大。”

“都是些白拿工資的大爺,電線都老化了,時不時出問題,有事就修修,不肯換新的,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旁邊的村民不滿地議論起來,顯然對當地的供電局有很大的意見。

唐司晨眉宇微沉,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唐小姐?”嚴毅剛說了一句,電話那頭就換了人。

“晨晨,早上好,案件確認了?”

師兄每次叫她名字的時候,句尾總會刻意放輕,如羽毛掃過耳朵般若有若無。

唐司晨抬手捏了捏耳垂,繃著聲線道:“不是,村裡又出了人命。”

舒清朗的呼吸重了幾分,音調下沉:“意外,還是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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