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二子之爭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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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泥碳森和朋友喝過很多次酒,朋友雖然每次都喝醉過,但不會發瘋把自己搞死。

尤其是在兩人談論了這麼敏感的話題後死去,這實在不可能讓人不多想,布泥碳森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了牢籠,好似有人在盯著自己。

第二件事情則是徹底讓布泥碳森警覺,熔岩之主為了慶祝黑石克斯康複,召開了鍛造大賽 。

這是矮人老少皆宜的比賽,不管你是什麼地位,什麼年齡,隻要還能打鐵,都可以參加這場比賽。

比賽在高爐城的中央廣場舉行,鍛造截止時間為日落之後。

這次鍛造的題目是重劍,打造好後抽票和對方互砍,看看誰的劍會斷掉。

落日後,布泥碳森打出一把自認不錯的重劍,但是抽票對砍時,他愣住了,和他對砍的居然是父親身邊一個將軍,一個以腕力著稱的強壯將軍。

這個將軍看見抽票到布泥碳森也是一愣,然後笑著說道:“布泥碳森,老夫力氣你可是知道的,認輸如何?”

布泥碳森當場就紅溫了,對矮人說這種話,類似你瞅啥?蒜鳥蒜鳥,你搞不贏他。

“哼,我的力氣未嘗不強!”

於是乎,兩人開始對砍,然後意外就發生了。

這種對砍不是戰鬥,而是雙方互相用武器擊打對方的武器,看看誰的先受不了斷掉。

雙人在對砍時,將軍用儘全力,重劍砍的火星子爆起。

布泥碳森舉著劍苦不堪言,對麵這位將軍太厲害了,手比他粗一大圈,布泥碳森的劍幾乎是被對方壓著砍。

或許是劍也帶上了使用者的氣勢,布泥碳森一味防守,他的劍承受了好幾次重擊,終於承受不住。

將軍一擊橫斬,直接把布泥碳森的劍砍斷,然後劍刃直接往布泥碳森的脖子掃過去。

布泥碳森感覺自己靈魂都要出鞘了,好在本能讓他後退一步,本該斬斷他脖子的劍刃隻是掃掉了他的胡子。

叮當一聲,布泥碳森扔掉斷劍,驚恐的捂著胡子。

將軍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趕忙道歉,他道歉的很用心,腰都有些彎曲了,眼裡也全是歉意和驚慌。

“沒……沒事。”

布泥碳森擺了擺手,捂著沒了胡子的下巴慢慢後退。

他的表情有些失態,看著將軍,尋思這是故意還是意外?

他感覺驚慌不已,也不參加接下來的鍛造比賽了,急急慌慌回到自己的房間。

深夜,布泥碳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兄長死後,全都變了,他沒有了安全保障。

他和兄長感情很好,要是兄長能夠繼承熔岩之主的位置,自己一定會成為某座城的總督,兄弟兩人一起守住江珊。

為此,他擔任高爐城總督時沒有培養心腹死忠,為的就是讓父兄信任,現在可好,遇到這種大危機連個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布泥碳森在床上輾轉反側,如今他心亂無比,從未感覺有什麼的高爐城氣溫,居然讓他感覺到了燥熱。

突然,他的屋外傳來敲門聲,布泥碳森嚇的從床上彈坐而起,還將枕頭下的劍拔了出來。

“誰!”

他用劍指著房門。

“大人,有人找您!”

是熟悉侍從的聲音,布泥碳森鬆了口氣。

“是誰要見我?”

“鐵塞思大人,金銅歐亞大人,甲石灣大人。”

布泥碳森眉頭一跳,這幾個名字他熟悉啊,父親身邊的將軍,這次兵敗逃回來的人之一。

布泥碳森心中一寒,怎麼,這是要打上來,在家裡殺了我?

他一狠心,也不回話,開始穿甲,等他穿上全身甲胄,便舉著劍,一腳踹開房門,把侍從嚇了一跳。

“在哪?他們在哪!!”

布泥碳森朝侍從大吼。

侍從媽呀一聲喊,顫抖著說道:“門外院子裡。”

布泥碳森舉著劍往自家院子裡衝去,然後就看見3個家夥站在院子裡交談。

布泥碳森衝到他們麵前,舉劍指著他們怒吼:“混蛋!你們既然辱我至此!想要我的命?那就拔出劍來,像個矮人一樣戰鬥!!”

三人一愣,隨即撲通一聲跪下去哭泣起來,這可把布泥碳森搞不會了。

不是,這不是來殺我的嗎?怎麼還哭上了。

三人為首者是鐵塞思,一個中年矮人,他擦著眼角的淚水,顫抖著說道:“我主深夜攜兵帶甲,心中驚慌可想而知,這是我們的恥辱。”

布泥碳森一看這不是來殺自己的,便慢慢放下劍。

他疑惑問:“我不是你們的主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鐵塞思道:“我主,我是您哥哥的家臣,您兄長死了,我們自然要輔佐您!”

布泥碳森這才想起來,眼前三人是兄長的家臣,兄長帶領艦隊順流而下,留下他們幫忙看著高爐城的事務,後來跟隨父親遠征哥布林,兵敗後活著回來了。

布泥碳森頓時感覺肩膀的大山被移開了,終於有人可以商量大事了。

眾人坐下,鐵塞思說道:“我主,您如今這個模樣,想必是發現不對勁了。”

布泥碳森點了點頭,歎氣道:“黑石克斯救了父親和9萬大軍的命,父親認他做兒子,如此下去,將軍們怕是會推他做熔岩之主。”

鐵塞思問:“我主可想過和他鬥一鬥?”

布泥碳森悲哀的搖了搖頭。

“鬥?我拿什麼來和他鬥?

我父親的性格是有恩必報,如今我被逼到這個局麵,全是父親造就的,我啊,已經5天沒和父親說話了。

要是我和父親坦白我的處境,他恐怕會認為我在爭寵,我的境遇隻會更差。”

鐵塞思提醒道:“我主,你必須要和他鬥,你若是不鬥,等待你的隻有死亡!

我這幾天一直在黑石克斯身邊,我看出來了,他對欺騙3萬人去死這件事真的愧疚,他對熔岩之主的位置沒有一點興趣。”

布泥碳森聽了這話,眼中閃過期盼,可鐵塞思接下來的話又把他拉回冰冷的現實。

“可正因為如此,您的父親才更加愧疚,更加想補償他,將軍們也一樣,9萬士兵也一樣。

大家現在都沒有不臣之心,可這能持續多久呢?

隻要時間夠久,有一人提議推黑石克斯上去,大家就都會響應,期盼黑石克斯以後回報他們。

屆時您,我主,您就會成為他們前程的攔路石,您恐怕會死於各種意外!”

布泥碳森頓時想起自己的朋友,他是醉到神誌不清掉進火山口?還是被人做局?之前和人對砍差點被殺,是意外還是有意為之?

鐵塞思補充道:“就算沒有外人攛掇,黑石克斯他自己會不會起心思呢?

您彆看他現在一副愧疚尋死的模樣,可等他恢複過來,明白自己麵對的是怎樣的富貴,會不會起心思?

您的父親現在對他是補償的心,可這種心思未來會不會升華,起了讓他繼承熔岩之主位置的心思?

我主,真在的勇士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啊!您難道想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對方不要起心思上嗎?”

布泥碳森如遭雷擊,沒錯他輾轉反側驚慌如鼠,就是因為他的命運掌握在彆人手裡,彆人隻要一個想法,自己的性命就會像蠟燭一樣被吹滅。

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自己有心腹了,有操作的空間了!

布泥碳森看向麵前三人,問:“你們手下有多少人?”

三人對視一眼,知道布泥碳森心態擺正了,便打算以身入局。

三人爆出自己的心腹之人,可以用的兵員大概1500。

這個數量太少了,想要打入黑鐵門,來一首黑鐵門之變都不成。

鐵塞思說道:“我主,我們的士兵人數太少,因此我們要另尋活路!”

布泥碳森問:“為之奈何?”

“我聽說熔岩之主打算新建新煤城,我主為何不接下這個任務?

屆時會有大量人口物資送到新煤城,我主就可以乘機發展自己的心腹勢力,強大自身。

代到我主強到割據一方,就是所有人都想推黑石克斯上位,也需要掂量掂量。”

布泥碳森還是有些憂心。

“如今黑石克斯得到父親寵愛,我怕我離開高爐城,他乘機做大!”

鐵塞思道:“我主,留在高爐城隻能是慢性死亡,事實上我三人找上您,也是因為眾將開始暗自孤立我們。

我們是長子黨,勢必會被黑石黨排擠,現在這些排擠還在暗地裡,可要不了多久,這種排擠就會被放在明麵上,屆時我們還想操作就困難了。

我主,您要是決定去新煤城,你兄長的舊部不想慢性死亡,就會圍過來,去新煤城的行為就是個信號,讓您兄長的舊部自己找上來求活!

而且,我們也不全是劣勢,他黑石克斯雖然有9萬大軍的人心,可彆忘了,他害死的3萬大軍全是新煤城的漢子,新煤城的人們恨透了他。

隻要您去新煤城,流亡在外的新煤城百姓就會全部聚集過來,他們全部會成為您的心腹,保護您!”

如此,布泥碳森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活路,和三人徹夜長談,確定了以後的發展路線。

第二天,布泥碳森帶著一臉陽光微笑,在黑石克斯的病房裡找到了熔岩之主。

“父親,我想為父親分憂,去主持重建新煤城!”

熔岩之主一聽這話,頓時大笑不止。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他拍著布泥碳森的肩膀。

“新煤城已經是我們矮人家鄉的一部分,沒有人可以摧毀她,我們會用儘全力重建她!

需要什麼東西你列個清單,我派人收集起來給你。”

布泥碳森表示明白,看向病床上的黑石克斯,這家夥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死氣沉沉的。

“兄長……他怎麼樣了?”

布泥碳森忍著惡心說道。

熔岩之主對布泥碳森稱呼黑石克斯兄長很開心,他覺得這是家中和睦的表現。

“大地法師說黑石克斯這是心理疾病,需要他自己走出來。”

布泥碳森心中一動。

“兄長什麼時候能走出來?”

“半年左右。”

布泥碳森眼睛一眯,有半年的發展時間嗎?要不要嘗試刺殺?

不行,看著的人太多了,不能刺殺,容易汙染自己的羽毛,自己真正的活路還是在新煤城。

……

半個月後,一支5萬人的矮人隊伍從高爐城出發,開往新煤城廢墟。

他們大多數是新煤城本地人,對恢複家鄉很熱情,等他們站穩腳跟後,還會有第二波第三波支援到來。

他們抵達新煤城廢墟後,布泥碳森大喊道:“兄弟姐妹們!開始重建我們的家園,讓新煤城恢複往日榮光!”

說著他舉起鎬子,率先開始清理廢墟。

5萬人動作很快,落日之前就清理出一大片營地,還搭建了營帳。

最大的營帳內,布泥碳森和心腹們圍繞著一幅地圖商量城市建造。

鐵塞思用手指點著一塊地方說道:“我建議把槍炮廠建在這裡,然後派人去這個地方開采地精。

之前我們就發現這裡有一片地精礦脈,開采了拿來施肥,礦脈還保存著,現在可以直接出產。”

眾人頻頻點頭,然後豐富細節,這可讓一個特殊矮人不理解了。

這個特殊矮人是熔岩之主派來幫助布泥碳森的,一個管理後勤的記事官。

記事官主動詢問道:“各位,我們為什麼要優先建造槍炮廠啊?工具不是我們更需要的嗎?”

刷的一聲,眾人齊刷刷看向他,把他嚇了一跳,這些家夥的眼神怎麼這麼恐怖?

布泥碳森定定的看著他,突然笑了,解釋道:“獸人經常打到新煤城,所以武裝自保更加重要。

好了,天色已晚,各位先回去吧,明天還要早早工作。”

此話一出,記事官如蒙大赦,快速跑掉了,這些人看他的眼神跟看敵人一樣,不知道是在乾嘛。

他不知道的是,他跑掉後,在場眾人一動不動,目光來冷冷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我主,要殺掉他嗎?”

鐵塞思問道。

布泥碳森摸了摸鞭子胡,因為之前那一劍,他又長又多的胡子被砍掉,隻能鞭成雙鞭胡了。

“不用,我自己動手。”

第二天,布泥碳森帶著幾個心腹和記事關下礦,從黑城堡的洞口扔繩子下去,說是查看內部礦洞的破壞情況。

眾人下洞後,隨便找了一個還算完整的隧道就開始深入,一直深入了兩公裡,直到被前麵的塌方擋住。

“哎呀,被擋住了。”

記事官探頭探腦的往前看。

“布泥碳森,要退出去嗎?”

黑漆漆的隧道裡,眾人點了火把,把他們的眼睛照射的發出幽光,這讓記事官沒來由一哆嗦。

布泥碳森盯著記事官看了得有3分鐘,看得對方毛骨悚然,看的對方不寒而栗,看的對方撒腿就跑。

“嗬嗬!”

布泥碳森冷笑一聲,手一翻,一柄小錘子出現在手上,他用更快的速度追上去,隧道裡全是雙方的跑動聲。

“啊啊啊啊!!!”

雙方距離快速拉近,記事官發出驚慌的慘叫,突然,他感覺後腦勺一疼,接著就是一陣眩暈睡倒在地,還往前滾出去好幾圈。

“呃……呃……為什麼……為什麼……”

記事官麵部朝下,結結巴巴詢問。

布泥碳森踩著他的背,眼中閃過寒光。

“被你盯著,我還怎麼布置自保?”

“自……保……”

記事官語氣中全是不解。

布泥碳森掂量了一下錘子。

“你啊,要是被他們派來盯著我的,那你該死。

要什麼都不知道來的,那我隻能說抱歉了,為了跟我一起拚命的人,我一點險都不能冒,所以,對不起了,請你赴死吧。”

錘子高高舉起,狠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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