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兒一直學習,都不理孤。”
餘子墨見薑酒終於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頓時那股幽怨勁兒就上來了,搭配上他的身份,讓薑酒莫名心虛。
“這不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嗎”
她雖然打心底裡這麼覺得,但麵對餘子墨這樣的態度,總感覺有點底氣不足,畢竟她好像的確晾著人家好久。
“算了。”
餘子墨沉默片刻,如果是小酒兒非要做的事情,他不會打擾,隻不過這期間其他人也不可以!
他可以一直等,等薑酒願意接受他,願意離開。
雖然想帶她走的心情每分每秒都很急切,但也不差這一年半載。
“?”
薑酒一愣,沒想到餘子墨這麼簡單就放過自己了。
“哦,好的。”
她見餘子墨的確沒有繼續糾結的意思,自然而然地注意力就又轉移到了書上,兩人就這樣靜靜的陪伴著對方。
當然,餘子墨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薑酒學著學著,不知為何眼前忽地閃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麵。
好像是餘子墨把著她的手,教她學什麼東西的畫麵。
他們身上都穿著古裝,似乎是在學劍。
薑酒一個激靈抬起頭,正好對上餘子墨血紅色的雙眼,可印象裡他分明是遮住眼睛的,看不清這雙血紅色的鬼眼。
餘子墨向她投來詢問的目光,薑酒下意識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但等她視線再次落在書麵上的時候,心裡不知為何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煩躁,題也開始做不進去了。
那雙被蒙住的眼睛,就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有些經曆也是她似曾相識的。
終於,薑酒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啪的一聲把筆放下,直愣愣地走到餘子墨麵前。
餘子墨被她的動作弄得有點懵,不知道剛剛還在說要學習的人到底想做什麼。
卻沒想到薑酒居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
餘子墨眉心一跳。
他本質上是個鬼,就算被擋住視線,其實也沒什麼用處,但薑酒這個動作就好像在說,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東西。
這個認知讓餘子墨一陣狂喜,修長冰涼的五指握住薑酒的手腕,因為過於興奮,連帶著他的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
薑酒也察覺到了餘子墨的狀態不太對勁,但現在被抓著手,她好像沒辦法離開了。
她心底不免升起一陣後悔。
好像是有點衝動了,現在要怎麼解釋才好。
“小酒兒,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薑酒懊惱的心情剛剛升起,耳邊就傳來了餘子墨愉悅中帶著克製的詢問,就好像她今天的回答,能讓世界都為之發生改變。
這個認知讓薑酒感覺有點緊張。
她再開口時多少有點結結巴巴。
“沒,沒有我隻是想知道,你以前是看不見嗎”
薑酒話音落下,房間裡陷入一陣寂靜,等待的這幾秒裡,薑酒多少有點後悔,因為這樣問,好像在戳人家痛處。
如果餘子墨以前的確看不見,成為鬼以後才重新獲得視力,那她這不是在自找麻煩,掀人家老底。
畢竟以前殘疾過的人,肯定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缺點再次被提及。
誰知她的念頭剛剛升起沒多久,就聽見餘子墨壓抑著瘋狂的低沉笑聲,叫人一陣毛骨悚然,好像從幽冥深處發出的聲音,搞得薑酒有點瑟瑟發抖。
但很快她就聽見餘子墨說。
“對,沒錯,孤以前的確是個瞎子,小酒兒是怎麼知道的?是想起來了什麼對嗎?”
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的薑酒腦子有點發懵。
不過對上他的眼睛,薑酒奇跡般地平靜了下去。
其實剛剛她是有點害怕的,但她在餘子墨身上感覺不到攻擊性,應該說是對她沒有半點威脅,所以就算現在的餘子墨看起來不太正常,薑酒也不覺得他會傷害她。
這股莫名其妙的信任也讓薑酒自己心裡發慌,這好像也意味著,她似乎的確在和前世的自己融合。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薑酒有些迷茫。
“我我隻是想起了一點點,想起了你遮住眼睛的模樣。”
她雖然還在思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餘子墨的問題。
下一秒,薑酒發現餘子墨居然用牙叼住了她掌心的軟肉。
“!”
薑酒有些惶恐,不知道這人打算乾什麼,她想抽回手,但動又動不了,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掌心被牙齒咬的發癢發麻,卻是不疼的,她隻好默默忍耐。
直到餘子墨終於放過她。
“那你知道,你以前都叫我什麼嗎?”
餘子墨微微抬起頭,仰視著薑酒,語氣潛藏著渴望,期待著回應。
薑酒就站在他的麵前,而餘子墨坐在椅子上,這樣兩人的位置上好像是薑酒更高一些,可偏偏就算是被餘子墨仰視,薑酒也有一種被狩獵者盯上的錯覺。
她好像個無法逃離的獵物。
薑酒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著,動作卻是有些膽怯。
“我,我不知道。”
她瑟縮著,有點像受驚的小動物,突然被這樣親密地對待,實在是有點不適應。
餘子墨眼中閃過失望,不過轉瞬就釋然了,有些事情可以慢慢來,現在薑酒能想起來一點點就已經是好事了。
他叼著薑酒的手心,隻覺得牙齒癢癢的,如果不這麼做,他會擔心自己直接對這麼可愛的小酒兒出手。
誰讓她一副關心的模樣,問他曾經是不是看不見。
餘子墨心思惡劣,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在薑酒的身上,實際上他完全知道自己是個多卑劣的人,想要試圖在薑酒那裡得到更多,可卻隻能默默忍受。
想給自己找借口,最後還是會後退半步,怕嚇到他的小酒兒。
“對不起,剛剛不應該問的。”
薑酒看著餘子墨好像平靜了不少,終於還是沒忍住道了歉。
餘子墨一愣,旋即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蔫壞的笑容。
“沒關係,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他的語調循循善誘,像是在勾引無辜的小兔子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