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不輸男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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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屋內隻有喝茶聲,還有翻頁聲,拓跋子浚還真把女兒家的屋子當他自己屋子了。

璃月也不走動,安靜想事情,兩人就這般耗著,看誰沉不住氣。

拓跋子浚這會兒哪裡看的進去書,隻是在想眼前這個姑娘,彆看她是個女兒身,腦子半點不輸男兒,從初見那時就能看出這姑娘有些不一般,比常人敏銳機靈。

耗下去沒有意義,拓跋子浚道:“什麼條件?”

璃月放下杯子,也沒有因為拓拔子浚先開口而顯出幾分傲氣,反而問:“你們部落誰是話事人?你是嗎?”

拓跋子浚搖頭:“不是。”

“那就沒有任何意義。”

“你想我們撤走?還是交還所有東西,我跟你說,不可能。”

璃月問:“為什麼不還,有地你們也不還?”

拓跋子浚道:“各部落死了多少人,不可能白白犧牲。”

“哦,東西嘛,身外之物,真算起來沒那麼重要。”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們各部落也不是一個國,真跟你談交易,也不代表你們整個部落。”

“所以,我才要你先說,我再考量。”

“你知道嗎?我賣的酒才剛有起色就被你們打亂了計劃,我都恨死你們這幫蠻夷了,所以,你們真有地了,會乖乖不打仗嗎?”

拓跋子浚看了看璃月,斂眸沉思,許久,才道:“確實如你所說,我不能代表彆人,但我們幾個部落裡,我還是能說上幾句話,你想不擾邊境,井水不犯河水,我活著,會儘量做到。”

可見拓跋子浚也並不想打仗,他私心裡也希望草原的百姓安穩度日。

璃月蹙眉,沒想把地讓出去的,但若能保一方安寧,那地就不會是她的,道:“好,你們撤走,我帶你去找地。”

拓跋子浚看一眼璃月,她真的聰慧至極,“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空口白牙就想讓我們撤走,還想互不侵犯,哪來的自信,再者,我把你帶去草原,不就什麼都有了。”

璃月翻個白眼,“那地我本有計劃的,白白給你,那是我極大的損失,你若不能讓我有利可圖,憑什麼要我拱手相讓。讓給我的家人也排不上你,知道嗎?”

拓拔子浚當真是半分拿捏不了璃月。

璃月道:“阿浚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處著處著,有點像朋友。璃月一直保持距離感,拓跋子浚有意要親近,也無從下手,便就起身走人。走前,多看了璃月一眼,眸中有著深意。

無疑,每次跟璃月說話,拓跋子浚都有新的感悟。草原部落如今雖有話事人,可誰都不服,真有什麼決定,跟漢人做個談判,彆人不一定會看的上。倒不如學習漢人,立王室,統草原

有人穿著夜行衣上城樓,被人發現,幸而逃脫,這般還沒打草便驚了蛇,很是不妙。

後半夜,驛站裡有著動靜,是拓跋子浚被人叫走,夜晚巡視。

就這般情況,叫人想起了,上一個縣城很快打敗的原因是有人接應,他們一路南下,走的就是內外接應的路,深知其中厲害。

拓跋子浚以為,漢人大軍雖然沒到,但是已經布局。

是誰,這般悄無聲息?

能帶兵器進出的人?

思來想去,唯一可疑的人?

想著眼眸微眯。

天亮,果真就見璃月的人手出去,眉心緊擰。當真應了那句話,非我族類,齊心必異。

璃月早起,烙子就把昨晚武斌,久問查探城樓被發現的事一說,璃月本能的心一緊。

“他們發現了?”

烙子點頭:“沒想到那時候還有人緊密巡視。”

“壞了,你說怎麼辦?”

烙子道:“不如逃跑試試。”

打草驚蛇裡應外合這計劃就很難實施了。

璃月點頭,“叫大家收拾,這裡應外合的事怕是乾不了了,小命要緊。”

璃月就是有本事對威脅自己生命的事敏銳,她逃了就是沒逃走,也說明不了什麼,她本就是外邦人脅迫而來,逃才是正常。

本就沒什麼東西好帶,大家收拾收拾,璃月帶著老大夫說是外出走走,還差三天的藥,倒是不妨礙走,外出便上了馬。

那叫朔的人帶著人手跟著。

帶著少數人,另外一部分人朝著西城門走先走,分兩隊,畢竟外邦人看的隻有璃月一人。

商鋪林立,卻是沒有幾家鋪子開著。

路上也有人走動,城裡的老百姓拿著點鐵,也有人拿著菜刀,還有人拿著鋤頭農具,居然也有人背著鍋,朝著一個地方排隊。

璃月問:“怎麼回事?”

老大夫道:“城裡有人拿刀對著外邦人行凶,他們一生氣,便不放糧,而是要拿生鐵換,銀子都不換。”

“拿鐵換做什麼?”

“你看前頭打鐵鋪子。”

全城的鐵匠集中在了一處,如今,沒有餘糧逃出去的,都被利用起來,拓跋子浚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幫著蠻夷打鐵,可換糧食,你說,叫老百姓如何?”

璃月在馬上瞧著,全是在打兵器。

西城門,璃月抬頭一看,怎麼城門口有這麼多蠻子,直覺跑不了,但是樣子還得做,看一眼烙子,點了個頭。

“駕!”璃月狠狠一踢馬腹,一馬當先,朝著城門口而去。

璃月的人忙跟上。

朔嚷聲,說著了一句外邦話,守城的人拔刀就對著璃月的馬攔住了去路。

璃月不得不勒緊馬,接應的人先跟人交上了手,璃月見越來越多的外邦人下城口,忙道:“住手!我不跑了還不成麼!”

她的人手真跟人打的厲害,倒是能出城,不過,不免有死傷,就是真跑出去,也有可能很快被追上,城門口就有現成的馬隊,希望更不大。

她私心裡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死,這裡每一個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便是楚珩鈺的人也是忠心跟著他來的,都是精銳,戰事折損不少人,而今十幾個要是全沒了,那她也太對不起楚珩鈺了。

璃月被叫朔的人牽著馬走,心不甘情不願。

璃月與幾個下屬對視,示意彆輕舉妄動。

這般事自然就被報告給了拓跋子浚。

然璃月想好個各種說辭借口,沒見著人,反而來了一群人把他們一行人的刀給收繳,而且把他們關進了牢獄,連著璃月也不例外。

縣衙的牢獄空蕩蕩,他們一行二十來人,都可以把牢獄填滿。

璃月沒鬨,但是心裡也沒有底,拓跋子浚什麼意思。

等進了牢獄,璃月對著隔壁牢房的烙子小聲道:“你說,他什麼意思?”

烙子道:“我覺得昨晚的事被懷疑,一會兒怕是有審問。”

璃月看向牢房裡的人,大家沒有刀就像拔了牙的猛獸,咬不死人,彆給她給害死了啊。

心惴惴不安,郎君可得早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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