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是範陽鎮,這個鎮子璃月也曾落腳過,有駐軍,整個鎮子還算安逸,比平盧縣還大上一點。
老樣子先尋一間院落,然後開始收拾。
中間也有個類似倉山的地方,是個小鎮子,隻有一家酒樓,她不打算在小地方浪費時間,這才直接選了大縣城。
彆看兩天的路程,來回運酒怕是很費人力。
當然,要是這地方酒賣的好,璃月自會考慮在這地方也弄個釀酒的作坊。
範陽鎮如法炮製,先是幾個人出去造勢,然後帶著酒出去叫各家掌櫃嘗嘗。
這次居然不用璃月尋上門,倒是有人尋上門的。
屬下有嘴皮子長進的,璃月便就直接上門與人談合作,彆看她年紀不大,小小年紀已經練就沉穩內斂的本事。
七天拿下三家,成績璃月覺得很不錯了,還有一家就是生意不好,聽說輸在做菜手藝上,璃月尋過去,也與人商談了許久,實在是人家有心也無力,還打算鋪子租出去。
璃月考慮許久,租下這間酒樓,直接換成金玉客棧。
雲落黎身後跟著兩個學本事的掌櫃,不愁沒人做生意。
原來酒樓的廚子夥計璃月也都接手了。
璃月便又抽時間教做菜,教鹵肉,如此在範陽鎮不僅有個落腳點,還有了酒庫,還多了一家酒樓。
整個範陽鎮璃月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運酒的烙子吉牧回去又送了信,又挑了人出來。
原來平盧鎮一個月已見成效,收上來的銀子,剛好接上璃月的開支。
之後路過幽州城的時候,璃月停住了腳,想了想直接繞開幽州城,朝著北邊進發。
一行隊伍有些不明白,雲落黎問:“怎麼不去幽州城,這城鎮有好些駐軍呢,那酒在這兒定然好賣。”
璃月淡聲道:“過年的時候,幽州十萬駐軍城破,整個城被洗劫一空,不是我看不起這幽州城,表麵浮華罷了。”
“什麼,十萬駐軍,城破?”雲落黎詫異。
璃月點頭,轉頭看向吉牧和烙子,問:“你們怎麼看?”
烙子道:“直接去彆的鎮子吧,這地方我也不看好。”
吉牧點頭,“去彆的城池。”
一行隊伍,洋洋灑灑,好些個人,繞過了幽州城。
臨近六月,有了暑氣,可直接露營在外,女兒家可睡馬車,男子可隨處挑了地方落腳。
如今璃月諸事不用自己動手,朱明霜很是能乾伺候璃月的事全包了,偶爾還能吩咐底下人幫著提水,燒水。
一隊馬隊經過,這是在幽州城附近,有馬隊應該是軍隊,璃月這麼想。
他們這一隊,有好幾車酒,用粗布蓋著,停放在路邊,像是有錢的大商隊。
這隊人馬穿的全是漢人衣服,很快經過,不知道誰說的一句什麼,聽著像是外邦話,馬隊停了,很快,有人調轉了馬頭。
烙子吉牧忙起身:“戒備!”
一聲“戒備”,所有人帶刀的忙抽刀,對著剛才過去的一隊人馬。
璃月幾人都是女兒家,這場景也沒遇到過,擠在了一處,被氣氛帶緊張了。
調轉馬頭的人,很快到了近前,看著他們這一行人有刀,調笑說了幾句。
幽州城一群士兵跟弱不禁風的女人一樣,被外邦人笑話了很久,這會兒看到帶刀的人,本能的以為漢人,也就這樣。
有人開口:“車上,是什麼?”
烙子和吉牧知道,這是遇到外邦人要打劫了。
吉牧道:“酒。”
“酒?”
“哈哈哈”這些人居然笑起來。
那人開口:“酒,我們要,你們,走。”
真是遇到打劫的。
烙子和吉牧對視一眼,上前,烙子對著人招了招手,道:“打贏,歸你。”
拓跋石蠻眯眼,“漢人,有種。”
“阿達,你上。”
說著便有人下馬,拔刀。
璃月上前,看情況。
前麵幾個有點悍,這幾個人後麵,還有一行人,隱在暗處,剛才一共跑過十二匹馬,這會兒露頭的隻有四個人。
璃月看了看自己的人手,都沒打過架,有點不妙。
吉牧和烙子能不能一打五?
璃月心裡想著,便就去前麵看戰況。
對麵用的是彎刀,烙子的兵器是短劍,隻有一尺半長。
兩人先是按兵不動,看得人有些緊張。
忽而那外邦人先動,烙子一個閃身到了人背後,再一個迅速轉身,那外邦人一個轉身就被臨門一腳正中胸口,後退倒下。
這外邦人份量重,已經儘量穩住身形,還是摔的不夠體麵,足見烙子這一腳份量。
璃月握拳:“好樣的!”
那摔倒的外邦人起身,不服氣,發了狠,烙子等人靠近,用劍擋過彎刀的同時,一個側身回旋踢過人家腦袋,那人直接倒地不起。
璃月和雲落黎同時:“烙子,好樣的!”
拓跋石蠻咬牙,“阿勒,阿泰,給我一起上。”
又有兩個下馬,這次吉牧和烙子一起上,這兩人,每天練功可自律了,璃月對吉牧烙子很是有信心。
不過也不敢掉以輕心,透過樹影,看後麵的人,究竟是什麼人,穿漢人的衣服,行土匪勾當。
不用說,五招,兩個外邦人又敗落。
拓跋石蠻咬牙下馬,要親自上,一聲低沉有力的外邦人語傳來,那人止了動作。
就見後麵的馬款款上前,慢慢走出陰影,月光下,那人的臉越來越清晰,慢慢走到近前,五官深邃硬朗,看著就不好惹,璃月皺眉,這人好生眼熟。
雲落黎小聲:“這是上次買酒的外邦人。”
璃月想起來了,這人上次還沒有穿漢服,這次怎麼穿漢人衣服了,上前兩步招手:“拓跋郎君,你們這是做什麼,沒錢買酒可以直說嘛,開口討兩壇子,賣你麵子我也不會不施舍給你。你看,打了你的人,叫我多不好意思。”
拓跋子浚看了看璃月,那聲拓跋郎君就隻有她會叫了,彎唇:“阮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璃月道:“還真是不打不相識,拓跋郎君這是去哪呀?”
“阮姑娘去哪?”
“自然去賣酒啦。”
拓跋子浚下馬,對著下屬說了什麼,一行人都開始下馬。
璃月愣,側頭問雲落黎:“他下馬做什麼?”
雲落黎搖頭:“看著像是要與姑娘說話。”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