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在家插旗杆子,家裡的米酒可賣了,那賣酒的招牌,提前招呼上。
楊兼回來,見璃月忙碌,道:“今兒吃什麼?我給主子帶去衙門吃。”
璃月好奇:“你們整日出去,在忙什麼?”
楊兼道:“周老讓主子管衙門,而今主子主事。”
“他主事什麼意思?他成縣老爺了?”
“什麼老爺不老爺的,就是給主子找點事做。”
“那讓出攤的是他的決定?”
“自然。”
“那你等著。”
說著璃月進了廚房,今兒高興,心情好,米酒又可以喝了,給楚珩鈺罐了一小壺米酒,煮了水餃子,撈了肉丸子,準備鍋包肉,又切了肉豬耳朵,豬頭肉,七七八八裝一個大碗盤子,用籃子裝好,遞給楊兼道:“今兒叫他吃好的。”
璃月準備,楊兼自顧自吃肉,想吃什麼,自己吃,等璃月裝好了,他也吃差不多,拿著璃月給的酒壺和籃子,笑道:“妹妹生病和不生病就是不一樣。”
“去吧。”
璃月不生病,那就是不愁吃,而今還不愁喝。
今兒陸翡,吉牧幾人跟著璃月吃肉丸湯,胃裡暖呼呼的,賊舒服。
陸翡還想喝酒,拿了陸嬸子提來的瓶子,偷偷喝一點,不曾想,嘗了味道就覺得不對,酒是酒,就是跟純高粱的酒差遠了,倒了點給吉牧和烙子嘗嘗,三人便嘀嘀咕咕開始說起這酒的事來。
璃月忙活差不多,還想嘗嘗人家釀的酒呢,酒壇子不見了,去門口,三個人喝上了,不免又來氣,陸翡啥都好,就是這好酒習性她不喜歡,也沒板著臉,道:“陸大哥,酒好喝嗎?”
陸翡給璃月嘗了嘗人家賣的酒,道:“你嘗嘗,跟咱們家的酒不一樣。”
璃月本也要嘗嘗人家釀的酒,就著陸翡的碗嘗了嘗,比她家的淡的多,也有酒香,沒有那麼濃烈,問:“怎麼回事?”
陸翡道:“摻水了。”
“啊?我去摻一個試試。”說著就進屋,把剩餘的酒拿來試驗,小半碗的高粱酒,璃月覺得應該是加涼白開。湯罐裡頭打了小半碗先涼著。
衙門裡,楊兼拿出帶的吃食,周老瞧見酒壺,不免道:“不是丟了銀子麼?怎麼還有酒有肉的?”
而今丟銀子楚珩鈺聽不得,聽著就心裡彆扭,總覺得做錯什麼事一樣,淡聲道:“丟銀子又不是丟彆的。”
“什麼酒?”
楊兼道:“米酒,剛釀好,第一盅,說是叫主子今兒吃好的。”
“什麼好東西?我看看?”
楊兼把吃食端出來,大碗盤裡有餃子有菜,肉食占大半,周老不客氣拿了楚珩鈺的筷子道:“裡頭有我能吃的。”
又拿了楚珩鈺的碗開始倒酒。
楊兼見著去周家再幫主子拿碗筷去。
這米酒白白的,糧食的香味濃鬱,周老喝不慣北方的高粱酒,倒是許久沒喝到精糧釀的米酒了,笑著道:“這小姑娘好啊,會做菜會釀酒的。”
楚珩鈺淡淡:“她就愛搗鼓這些吃食。”
“喜歡搗鼓吃食的多了,就沒見誰家自個兒吃了還有餘的。這糧食啊,金貴著呢。”
“明年讓這兒的百姓家家都有餘糧。”
“這可是你說的,這一方安寧,就交給你了。”
“怎麼了,老師的意思種了糧食不安寧?”
“你以為呢?”
楚珩鈺皺眉。
“這幾年的安寧啊,反倒是沒有糧食換來的。”
楚珩鈺不喜歡吃的餃子,都叫周老吃了,彆的菜,小酌之後慢慢吃,也叫他難得吃的舒服。
待兩人吃完,已到了未時二刻,楊兼道:“主子,怎麼收錢?”
楚珩鈺想了想,道:“打鐵的和賣酒的需得留意,彆的丈量收錢就成。”
“賣酒的何意?璃月剛插了酒旗子呢。”
酒的利潤高,肯定要交稅的,這如何上稅還得考量考量。道:“待吾想好了再行通知。”
楊兼帶著青回出去丈量收稅。
璃月將家裡的酒加入了涼白開,酒液當即混濁起來,怎麼跟人家的不一樣。
陸翡看著璃月搗鼓,道:“怎麼看著不行啊?”
璃月也覺得,一看就知道兌水了,人家這個為什麼看不出兌水了,而且還是兌了很多水那種。
璃月心一狠,把水加滿,然後廢了。
弄了半天弄了個假酒出來,之後就是楊兼在門口喊:“收稅。”
璃月出門,拿了三個銅板給楊兼。
青回丈量之後道:“九文。”
璃月疑惑問:“不是說了是三文嗎?怎麼是九文?”
楊兼道:“早上通知的時候便是三文起,你沒聽清啊。”
“什麼意思?”
“三尺寬三文,你兩張桌子,外帶一個爐子,占了九尺,那便是九文。”
要說三文不痛不癢,九文就有關痛癢了,一個月就是二百七十文,再一年就得幾兩銀子,璃月道:“自家人不能通融嗎?”
楊兼搖頭:“周大人今兒出攤,分文未掙還給了六文錢,越是自家人就越是得按規矩來,這規矩還得大家都知道,知道否?”
璃月:“”不情不願拿了九文錢。
問:“今兒收了多少?”
璃月看錢袋子不少銅板,她是最後一家的樣子。
楊兼道:“也就幾百文,杯水車薪做不了事。”
“他要做什麼大事嗎?”
“什麼大事不大事,真要做起來,衙門裡都是事。”說著楊兼走了。
璃月險要翻白眼,不是她不起楚珩鈺,那嬌少爺一樣的人,能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