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柱香,齊刷刷的十幾個女人,加上一個璃月都在楚珩鈺跟前,那麼多人,就璃月一個人沒跪。
楚珩鈺看著璃月帽子都不知道哪去了,披頭散發,袖子擼的高高的,一副乾架沒乾爽的模樣,這脾氣,著實不小。
再看看那些後宮之人,臉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 ,這是打架專往臉上打,也是夠狠。
璃月一人打這麼多人?
眉心狠皺,沉聲:“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叫棲貴人的,哭著開口:“皇上,這女官說我們睡了老男人就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說什麼外頭的老媽子都比我們活得暢快,我等伺候太上皇半刻不敢懈怠,如今,被人說的這般不堪,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繼而一群人附和:“皇上,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楚珩鈺看向璃月,璃月性子倔,但此刻不得不道:“是她們這麼多人說我在先,罵我賤人,罵我一個婢女上不得台麵,用不著她們自恃清高來提醒我。”
楚珩鈺皺眉,這會兒腦袋要炸,這後宮處理著實是個頭疼的事,看了看璃月,往後也如此嗎?要不要收收璃月性子,想到以前璃月生氣的模樣,又警醒幾分,對著那幾個後宮女人道:“就是為了那些個吃食鬨這麼大?”
有人出聲:“皇上,我們已有幾個月沒有例銀了。”語氣很是委屈。
楚珩鈺眉心皺的更深了,他這是造了什麼孽,事有輕重緩急,銀子當然緊著要緊的地方,誰管這些後宮女人。
扶額,一副很頭疼的樣子。
這時候楊兼捧著賬本進來,楚珩鈺看一眼楊兼,問:“可是急事。”他想脫身,也想走人。
楊兼道:“內務府欠了五萬兩,要債的人在西宮門那鬨事。”
楚珩鈺臉沉的更厲害了,頭是越加漲了,半點沒有省心的時候。
年紀輕輕的,要被逼瘋的節奏。
眾人疑惑,宮裡怎麼會欠這麼多錢,還到處欠錢,這國還像什麼國。
璃月看著楚珩鈺有幾分可憐,女媧補天拿幾塊石頭就成,楚珩鈺卻是有填不完的窟窿,眉心的川子都被他擰出來了。
許是心軟,璃月站出來道:“我倒是帶了些銀子進京,不若我先幫你把後宮女人的銀子給了,彆的你自己想辦法?”
楚珩鈺看了看璃月,無聲點頭,對著楊兼道:“去把戶部侍郎叫來。”
“是。”
跪著的女子,看了看璃月,她怎麼拿錢出來,不是婢女嗎。
就聽楚珩鈺道:“孤沒用,辛苦你處理這些雜事。”
璃月沒好氣,“最後一次。”
“怕是不成。”往後的後宮就是她璃月管的。
璃月翻個白眼轉身就走,“我多餘心疼你!”
楚珩鈺彎唇,這般夫妻間的真實感叫他煩躁儘除。
看著跪著的女人,擺手:“都走吧,往後對璃月敬著些,孤沒精力管你們,璃月與你們不相乾,願意管你們是你們有幸。”
他語聲好聽,時下正當年,好些人初見皇上,捏著好聽的嗓音應道:“是。”
之後慢慢起身退了出去。
今日這般倒像是她們上不得台麵,並不好看。
璃月去找雲落黎說明情況,雲落黎險些翻白眼,也就是說帶進京的錢財置辦不了產業,還得貼進宮裡,不免道:“你睡個男人怎這般貴。”太費錢了。
喬嫿當即笑出聲,點頭:“阿黎說的有道理。”
璃月不免道:“九五之尊嘛,不貴說不過去。”
喬嫿道:“你給我好好睡回來,不是想好怎麼走了嗎?最好帶個種回去。”
璃月愣,她怎麼沒想到。
“喂,你彆出餿主意。”雲落黎忙道。
“我哪裡出餿主意了,男人嘛,都一個樣,孩子就不一樣了,他是你的,誰也改變不了。”
璃月深以為然,半晌,還真點了點頭。
“你彆聽她的,孩子沒有爹總歸不好。”雲落黎道。
喬嫿也道:“當我沒說。”她當玩笑的。
璃月總想著離開,心裡就有諸多遺憾,這遺憾,撕心裂肺的,若是有個孩子,她覺得就不會有那麼多遺憾,好似還挺好,決定就在那麼一瞬間,不過她真要來月事了,就在這一兩天,等月事過了再說,道:“我明天出宮,再去給阿爺添些衣裳被褥,明天一道出宮。”
“好。”
璃月的事很快傳開,他說的話更是傳遍後宮,沒多久,就傳到了可以侍疾的太妃們耳中,賢太妃就在景肅帝耳中哭訴。
有幾個平日位份高的因著減了夥食也附和,順便添油加醋,幾個老女人嘰嘰喳喳,可說道好一會兒。
景肅帝,這剛好些,又被煩了心,也聽不慣璃月說的話,什麼老男人,叫那些年輕妃子情何以堪,他是天子,萬民以伺候天子為榮,她這番話簡直豈有此理。
當即派人傳話,叫璃月侍疾。
璃月跟太上皇八竿子打不著,可因著她是楚珩鈺的人,這便是叫她侍疾也說的過去。
故而王公公越過楚珩鈺去給璃月傳話。
璃月聽著傳話,整個腦子都快懵了,她都這麼多事了,還叫她侍疾,這老頭有沒有搞錯。她不高興不想去,明天還得出宮拿銀子,便道:“我忙著呢,明兒還要出宮拿我的銀子貼補宮裡,這麼忙還叫我侍疾,他有病,我卻是沒病的,等我空了就去看看他。”
王公公:“”太高傲,難怪會說出那般話,道:“太上皇的話不可違抗。”
“哦,我違抗皇上常有的事,太上皇嘛,我勸你好好說話,彆把老人家氣病了。”
王公公:“”深吸一口氣,沒招,半點沒招,隻得回去好生傳話再說。
彆人不顧及太上皇的身體,他卻是要顧及的,便就好好傳話道:“璃月女官受了皇上之命,出宮辦事,等她回宮就到太上皇跟前侍疾。”
聞言,太上皇確實沒那麼生氣,可也心氣不順,竟然沒有以他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