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學宮規有些冷，楚珩鈺在邊上聽著柳嬤嬤講宮規，竟然還讓璃月抄宮規，楚珩鈺看就知道柳嬤嬤嚴苛過了，如此璃月沒在她麵前抱怨，楚珩鈺以為璃月懂事，心裡有欣慰，有憐愛，也有心疼。
握著璃月的手，教她好好寫字。
手把手的，掖庭又有走動的宮女，璃月小聲：“你是皇上，不合規矩。”
楚珩鈺道：“不妨事，你的字是我親教，沒寫好是我的錯。”
柳嬤嬤聽到楚珩鈺這般說話，想到楚珩鈺的性子，不敢想他親自教一個婢女寫字是什麼模樣，這麼看兩人當是經曆了許久。
有楚珩鈺在進度更慢了，幾個字寫了一刻鐘，璃月看著楚珩鈺的手發呆，過去楚珩鈺手把手教她的畫麵在腦子的回想，現在想來，那時候竟那般美好，如今，同樣溫熱的手，卻是在宮裡，心一痛，手一抖，墨暈開，璃月忙嫌棄，道：“你還有彆的事，去忙你自己的。”
楚珩鈺不知道璃月突然怎麼了，鬆開手，溫聲：“真不用我陪你？”
“嗯，你在這兒柳嬤嬤不好教，我也不好學。”
“成吧，你想要”什麼的話，出了一半說不出口了，就怕璃月要他還錢。
璃月忙開口：“郎君送的我都喜歡。”說完露出淡淡笑意。
楚珩鈺彎唇，眸色裡透出幾分柔色，應：“好。”
說著起身走了。
璃月看著楚珩鈺離開，等人走了，笑意收斂，好似剛才都是在敷衍楚珩鈺一般。
柳嬤嬤瞧見，擰了擰眉心，道：“皇上還是太子時不是這樣，他從小就是高高在上的人，體貼彆人，那是從來沒有過。”
璃月低著頭寫著宮規，她自然知道楚郎君體貼細致起來無人能及他。他若是普通人，定然也是個好郎君，好夫君，心不受控製，連著握筆都有些抖，怕柳嬤嬤瞧出端倪，斂眸，“柳嬤嬤繼續。”
柳嬤嬤便又開始繼續。
這宮規不是非學不可，璃月得慢慢讓柳嬤嬤教她彆的。
朱明霜，白冰兒帶著喬嫿雲落黎逛著皇宮，好些都是嬪妃住處，不好去，能逛的就隻有禦花園，這冬季開花的花都沒有，倒是見著好些美人了，大多還在花樣年紀，穿紅戴綠，堪比花季，就是麵上並無多少笑意，亭子裡的美人更是愁眉苦臉趴在沒人靠上，生無可戀。
喬嫿問：“這宮裡住了多少人啊？”
朱明霜也不大清楚，道：“太上皇還在，這宮裡都是太上皇的妃嬪。”
雲落黎問：“住滿了嗎？”
朱明霜點頭：“住滿了。”
雲落黎不禁驚訝，一個男人配這麼多女人，問：“皇上的女人有多少？”
朱明霜搖頭：“不知，皇上剛繼位，大是還沒有後宮佳麗三千。”
“三三千？”
“嗯，宮中三年選一次秀女，雖沒有上千，上百小主有的。”
“天。”
人多，都是陌生人，彆的地方也是嬪妃住處，還是回去為好。
兩人沒意思，去找璃月，找到璃月，璃月正好完成早課。
本要起身走人，見著雲落黎幾人，道：“你們怎麼不逛了？”
喬嫿道：“逛完了，彆的，就是人家的住處我們也不好去打攪。”
璃月點頭，她沒有招待的地方，掖庭這邊不缺坐的，便叫人去弄些茶點來。
幾人坐下，喬嫿和雲落黎看了看環境，這裡像個女子學堂，就璃月一個女學生，還有一個老宮女站在璃月身後，似是伺候著璃月。
喬嫿問：“你學得怎麼樣？”
璃月道：“剛開始。”
“學多久？”
“不知道。”
“有必要嗎？”
璃月給了個小心說話的眼神，對著柳嬤嬤道：“柳嬤嬤，皇上叫我重新分配宮中吃食，你把內務府總管叫來。”
柳嬤嬤應聲，差人去叫內務府總管。
想到什麼，璃月對著雲落黎道：“還記得皇上寫了多少欠條，欠了咱們多少錢嗎？”
雲落黎點頭：“半年借走十二萬兩。”
璃月深吸一口氣，“十二萬兩？”
雲落黎點頭：“怎麼了？”
“他尋你幾回了，前兒還問我你在何處呢？我乍一聽還以為他看上你了。”
雲落黎嚇得跳起來，“千萬彆，我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嚇得，把喬嫿和璃月逗樂了。
璃月道：“放心，她找你是要尋銀子。”
雲落黎大鬆一口氣，這皇宮這麼多女人，她才不要進宮，道：“我還不是要等你發話。”
“所以我沒借啊，你不知道他吃的早食一大桌，兩個人是根本吃不完的，就這樣，還來借錢，沒門兒。”
“是不是要養這宮裡的人？今日我們看到好些妃子，都好看，聽說都是太上皇的女人。”
璃月點頭：“他的小後娘不少的。”
這話把柳嬤嬤聽得額角顫了顫，小後娘？
喬嫿問：“皇上是要給她們養老嗎？”
“啊？這個我不知道，太上皇還在的。”
璃月瞥見柳嬤嬤悄麼聲又在她邊上，嚇一跳，忙問：“後宮的女人現在是皇上負責養著嗎？”
柳嬤嬤道：“宮中有規定，有皇子跟著皇子過，沒皇子在宮裡養老，現在還沒準，大家得侍疾。”
璃月懂了，老皇帝在，說不上養老。
這是楚珩鈺接手之後，要養這麼多人也是夠嗆。
雲落黎湊近小聲：“皇上是不是也有俸銀？”
璃月搖頭，看向柳嬤嬤。
柳嬤嬤搖頭：“天下財富竟歸國有，故皇上支配天下財富，沒有自己的俸祿，有戶部分出一部分維持宮中需要。”
璃月想到楚珩鈺那聲應允的話，她璃月想要天下，楚珩鈺也應了，沒生氣，這是，有多喜歡她？他二人這般深厚的感情……想著心一酸，忙叫自己彆深想，對著柳嬤嬤問：“朝中沒錢，宮中會怎麼辦？”
柳嬤嬤知道的是各處欠著錢財，璃月今日找內務府是對的，道：“一會兒內務府管事來了，你可問問。”
柳嬤嬤知道的不多，知道的就是內務府的作風。
這空檔，喬嫿蹭了雲落黎一記，“話說，你喜歡的人是誰？”
璃月來了興趣：“快說。”
雲落黎擺手，“我家仇沒報，不會想著嫁人。”
“嘁~”喬嫿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