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璃月吃過飯，又來了四個大宮女，是楊兼親自挑選。
璃月看著跟來的四個大宮女疑惑：“給我的？”
楚珩鈺點頭：“總不好叫太監伺候你。”
“我一個女官用的著要人伺候麼？”
楚珩鈺淡聲：“你忙著伺候孤，總要人手，這些人給你，伺候當更儘心。”
璃月翻個白眼，沒好氣，“嫌我伺候不儘心，你找彆人伺候你去。”
楚珩鈺彎唇，握住璃月的手道：“孤真找彆人你可會生氣？”
璃月眨巴眼睛，楚珩鈺有這心思吧，絕對有，不然怎麼這麼問，抿唇，斂眸，不希望自己的眼睛出賣自己，嘴上道：“郎君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璃月的心虛明晃晃，她心口不一才不敢看你的眼睛，楚珩鈺握著璃月的手緊了緊，緩聲：“孤沒有那意思。”
哪意思？你現在是皇上，遲早的事，又有絲絲的酸意劃過心頭。
楚珩鈺出聲：“昨日風塵仆仆，無人伺候你洗塵，今日有人，正好伺候你梳洗一番。”
“哦，在哪洗。”
楊兼會帶你去。
“哦。”
璃月怎麼感覺宮裡她從沒待過似的，很是陌生。
楊兼引路：“璃月，你跟我來。”
“哦。”
楚珩鈺看著璃月離開，一應事宜極儘周全，周全到不希望璃月感覺到半分的不舒服，把溫柔體貼，循循善誘用到極致。
華清池，帝王專用浴池，楚珩鈺用了，太上皇就不準他用了，不過，景肅帝身子不好，冬日，禦醫也不讓他洗澡。
璃月被帶進準備好的浴池，湯底都是白色的，上頭氤氳著熱氣，像仙境似的。
璃月看著以為是嬪妃們洗澡的地方，沒想到自己也有這般待遇。
宮女們伺候，璃月諸事不用自己，褪了衣服趕緊下水。
腳底下是鵝卵石，踩著略有硌腳，倒也挺舒服。
她不會鳧水，不然就在水裡遊一會兒了。
略泡過，就坐水裡堪好的石座上坐好，身後便有宮女來給她按揉腦袋，順便給她洗頭，之後是揉肩膀，再是搓身子，很是享受。
這般那般過後已經去了半個時辰，不能再泡了，皮都皺的不能再皺。
起身，四個宮女很快的給她裹上去暖房，暖房裡頭可以烘頭發，還可以穿衣裳，細致體貼，舒服至極。
隻不過給她穿的什麼衣裳，紗衣？
璃月問：“我這樣出去不冷嗎？”
宮女低頭答：“有外氅，不會凍著。”
“給我彆的衣裳穿，就穿那身女官的。”
宮女低頭，又不答了。
璃月歎氣，莫不是楚珩鈺的主意，罷了罷了，他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倒不是楚珩鈺的主意，是楊兼擅作主張。
故而，璃月真到了紫宸殿，來不及脫衣裳勾引楚郎君，冷的一批，趕緊跑進被窩，正好楚郎君暖好了被窩，很是暖和。
即便是不多久的春光若隱若現，也足夠楚珩鈺看清楚，摟過璃月，紗衣等於沒穿，低沉的聲音問：“她們伺候的可還儘心？”
璃月點頭：“很舒服，尤其是暖房，真是暖和，我都不想出來。”
“嗯。”低低的聲音，伴著粗重的呼吸，隻要摟著，心念就起。
璃月側頭，還沒看清楚郎君，唇上一軟，隨即閉上眼睛。
親密過無數次，早已彼此熟悉相知，但是，真正纏綿又屈指可數。
今日璃月身上有淡淡的茉莉香，區彆她以往裹挾的油煙味，今日，她的身上隱隱約約透著幽香，楚珩鈺情不自禁細細去輕吻。
今日的郎君特彆特彆溫柔，璃月受不住，軟成一灘水，目光迷離，任由楚郎君予取予求。十指相扣的兩人，交頸纏綿，滿室春意。
今日酉時末叫了一回水，大家以為今日忙碌完當可結束。然，戌時三刻，又叫了一回水，大家始料未及，有些手忙腳亂，皇上正是血氣方剛之年嘛，正常。然，戌時末，竟然又叫了一回水，這把伺候的人都驚著了，再是血氣方剛也不好太過，尤其是皇上得以龍體為重。
楊兼重新排了守夜之人值班。
好在三回過後，消停了。
今日楊兼值夜，怕出狀況，也怕下人伺候不周。
楚珩鈺今日知曉自己過了，黑夜裡安撫璃月：“想要什麼孤都允你給你。”他此刻色令智昏。
璃月氣，很是生氣，不帶這麼折騰人的，為了試探楚珩鈺的底線，她要放大招，也怕郎君今晚生氣，日子過不好，隻得道：“明日你再問我，今兒我沒心情。”
“好。”說完掰過璃月，正對著他才舒服，睡前又在璃月額間輕吻。
外頭早已有人窺探這邊動靜，尤其叫水，叫幾個太監忙碌了一陣，之後三回叫水，好些人竊竊私語，打探的宮女忙回去告訴主子。
佟若芸不敢置信：“三回？”
“千真萬確。”
佟若芸擺手，麵色很是不好，三回，璃月？
皇上在紫宸殿一夜三回水的事還是傳開了。
每個傳話的人都說是秘密不得往外說，越是這樣越是傳的人儘皆知，尤其是這樣的事發生在楚珩鈺身上。
楚珩鈺上朝下朝的功夫，消息飛速傳遍，其中還有人故意散播，那就更快了。
尤其是太上皇閒得，心思隻在楚珩鈺身上，王公公聽著些風聲，親自去打探，這才得來皇上身邊很是詳細的瓜。
故而皇上驚訝：“果真！”
王吉重重點頭：“奴才親自打聽，那些奴才不敢欺瞞奴才。”
“他不是與洛家女兩情相悅？”
“皇上怕是被洛將軍蒙騙了，昨兒早上洛女官衝撞了那個女官，當即被皇上下令洛女官不得再出現在禦書房門口，礙事！”
太上皇皺眉，腦子思索，眼眸轉動，再問：“那女子什麼來曆？”
“還不太清楚，前天半夜皇上睡到一半親自去宮門口接的人。”
“嘶~不對，這不像老三作風，老三這個人，被養得城府極深，很會克製，哪裡是會放縱自己的人，會不會誤會了是他哪裡不舒服，不成，叫上李禦醫，孤要去瞧瞧。”他實在好奇老三怎麼會放縱自己，從而對那女子好奇。
“是。奴才這就去請李禦醫。”
璃月陪著楚珩鈺吃完早食，那柳嬤嬤就守在一邊了。
楚珩鈺今日要見戶部幾個大臣，對著璃月道：“孤見大臣，你正好跟著柳嬤嬤。”
“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璃月自以為很懂宮規，管宮女沒問題，殊不知下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