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最近這擂台上的人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樣啊。”
宋竹心正百無聊賴的插著自己手中的長槍,聽了貼身婢女這話像是來了一些興趣。
“哦?怎麼個不一樣法?”
這婢女名叫明雪,是宋竹心她爹在她幼時就給她選下的,不光伺候宋竹心的起居,也保護宋竹心的安全,同時也是她兒時的玩伴。
明雪自幼學武,也是宋竹心的陪練,自然能看出武功高低與路數。
她稍微遲疑了一瞬,緊接著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最近上擂台的人,武功高了一個許多。不光如此,看他們出手的樣子,明顯是見過血的能手。”
“是嘛?”
宋竹心來了興趣,繼續問道: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有問題?可看出什麼了?”
“確實看出了一些,他們周身的氣場很相近,看上去像是出自一處,我擔心他們目的不純,是否需要抓一個人過來審問一番?”
宋竹心聽了這話手中擦槍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瞬,沉吟片刻後才皺眉道:
“先不急,你隨我一同去看看再說。”
從擂台搭建起來開始,宋竹心除了第一日來比之外,從來就沒有露過麵,有什麼都是吩咐下麵人來傳達。
她此時過來,沒想讓人發現,便帶著明雪喬裝打扮混在了圍觀的人群裡。
沒看多久,她就明白了明雪話裡的意思。
擂台上的人明明可立刻擊退敵手,可每每到了那時都會出現些微不明顯的失誤,一次算失誤,可這次數多了就不正常了,這明顯是在拖延時間。
隻是這些人拖延時間的目的是什麼?
宋竹心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而就在這時,她身邊的明雪突然“噫”了一聲。
緊接著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看一個方向,低聲問道:
“主子,我怎麼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宋竹心聞聲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青年,此刻正筆挺的站在擂台一邊,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擂台上的變化。
隻是宋竹心並不認識那人,也沒有什麼印象。
結果就聽明雪驚訝道:
“我記起來了,那個人我在江北的時候見過,他是江北軍營的人。”
明雪話音剛落,台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那個被明雪認出是江北軍的青年則是在兩人的視線下按兵不動,直到確定沒人上台後,他才跳上了擂台。
宋竹心看到這個場景,與一臉驚色的明雪對視了一眼,緊接著慢慢退出了人群。
回到城主府後,宋竹心立刻急聲問道:
“明雪,你確定你沒看錯嗎?”
明雪聞言很是篤定的點了點頭:
“我確定,那日在江北時我去找你,走的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當時穿著一身鎧甲,雖隻一麵之緣,但是我能確定就是剛剛那個人沒錯。”
宋竹心自然是相信明雪的,明雪的記憶力天生異於常人,她說是就一定是了。
得了這個答案,宋竹心陷入了長久了沉默,明雪卻有些沉不住氣了,憤憤不平道:
“這江北的人是什麼意思?他們這麼做不是存心搗亂嗎?
真是太欺負人了,這是當我們齊連城沒人了嗎?我這就去收拾他們。”
明雪說著就擼起袖子準備乾仗蘇,卻被宋竹心製止了。
“彆急。”
宋竹心神色莫名,盯著自己手中的長槍思索了一會才說道:
“不要打草驚蛇,你繼續看著點,看看他們除了拖延時間還有沒做彆的。”
明雪雖不明白宋竹心想做什麼,卻不敢忤逆:
“是,主子!”
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一連幾日,那些藏在人群中的人都如最初那般,有人上台的時候他們就按兵不動,等無人上台的時候,就立刻補上,反正不會讓擂台出現最終獲勝者。
月雪氣的不行,在屋裡邊跳腳邊罵:
“無恥,真是太無恥了,氣死本姑娘了。主子,你倒是說話啊!就算那位如今坐上了皇位,我們也不能讓人這樣欺負了不吱聲啊。”
宋竹心聽了這話笑看了月雪一眼,意味深長道:
“你覺得,那位會有閒情乾這麼無聊的事?”
明雪這是被氣糊塗了,現在聽宋竹心一說,她終於冷靜了下來,也意識到了不對。
沈慕之跟她家主子無冤無仇,沒道理阻止她家主子招婿,這事看上去不太簡單啊,難不成
明雪想到一個可能,眉毛立刻擰了起來:
“難不成是那個沒眼光的魏世子搞的鬼?這人什麼意思?自己眼瘸看不到主子你的好就算了,現在你擺台招婿他又來搗亂,實在是可恨。”
宋竹心見明雪被氣的不輕,連忙推了一杯茶水給她,示意她坐下來靜靜心。
想了想才說道:
“你彆亂了分寸,魏無脩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你切稍安勿躁看著吧。”
明雪聽了這話慢慢冷靜了下來,也察覺到了這事的怪異之處:
“主子,既然如此,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宋竹心心裡雖有一個想法忍不住冒頭,可她根本不敢往那方麵想,擔心自己自作多情,再被傷一次。
她稍微思索了一會才道:
“先這樣吧,不管他要做什麼,對我也沒什麼影響?
比武招婿的時間拉的越長,來我慶連城的看客就會越多,這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免費來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宋竹心不提,明雪都快忘了,宋竹心搞這個比武招婿,其實不是真的要嫁人,而是為了將齊連城的經濟搞起來。
之所以用比武招婿的法子,是因為宋竹心畢竟是個女子,還是個漂亮有錢又有勢的女子。
就這條件,眼見早過了議親的年齡,很難讓人不動心思,可那些人的心思都不純,宋竹心很是反感甚至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