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怎麼會送這東西進來,它是在哪找的?
衛雲嵐從麻袋裡取出一枚錢幣,從空間裡拿出來,放在袖中輕輕摩挲了兩下,意外地發現這枚錢幣拿在手裡有些壓手感,且上麵的紋路十分清晰。
悄然掃了一眼,果然十分嶄新,像是新鑄出來的一樣!
在大雍境內,竟然會出現新鑄的北蠻錢幣?
此事著實蹊蹺,容不得人不多想。
鑄造銅錢,需得用到銅礦。
下意識的,衛雲嵐就想到了崇州那些銅礦。
那是比廉州鐵礦更為敏感的存在,由孝明帝的心腹,嚴國公府世子親自把守著。
難不成,北蠻不單單盯上了廉州的鐵礦,還瞧上了崇州的銅礦?
偷運礦產,劫擄婦女……
北蠻怕不是已將大雍當成了自己的後倉庫吧,缺什麼就拿什麼,著實欺人太甚!
錢幣這事不得瞞著,究竟是嚴國公府有違聖上信任,還是其他地方出了紕漏,都得儘快查證。
“羽領隊。”衛雲嵐撩開車簾,對著騎馬跟在車旁的羽七說道,“可否借你們那隻紅腳小隼一用?”
羽七不假思索地點下了頭,主子臨行前剛交代過她,一切都儘量聽從衛姑娘的吩咐。
不過她還是得提醒說:“紅腳小隼能尋到的地方不多,除了裴虎那邊,也就能找到主子的位置。”
“我就是要找你們閣主。”衛雲嵐直言道。
羽七怔了一下,隨即急忙吹響口哨,招來跟在隊伍附近盤旋的紅腳小隼,對著衛雲嵐說,“衛姑娘,您想說什麼都在紙上寫下來吧,等下我把信綁在鳥爪上,主子這時定還沒有離開荒州,一天以內就能將信送到。”
衛雲嵐微微頷首。
一旁,蔣蕪極有眼力見兒的,從車座下麵的小櫥裡翻出筆墨紙張,在案幾上攤開。
研墨的同時,將視線望向車窗,目不斜視地不去窺探衛雲嵐筆下的內容。
很快,一張簡短的紙條寫好。
衛雲嵐隻在上麵提及到自己在荒州見到了一批新鑄出的北蠻錢幣。
話語簡短到隻有寥寥十餘字。
不過衛雲嵐相信,對方拿到後能夠看懂她其中隱晦的提醒。
她已在其中暗示,多注意這些錢幣的來源,以及關注崇州銅礦那邊,是否有異樣發生。
隨信附贈的,還有一枚被纏繞在紙條中間的北蠻錢幣。
羽七將信筒在赤紅色的鳥爪上固定好,輕輕一動手,紅腳小隼便張開羽翼,衝入雲霄,一眨眼消失在天際。
“這些鳥兒養的可真好。”衛雲嵐由衷感慨。
蕭護衛,不,現在應該稱之為蕭閣主,還真是個有本事的,手底下不但有這麼多功夫非凡的各種,還有著一群如此聽話的鳥兒。
羽七有些訝異地看了衛雲嵐一眼,“衛姑娘當真不知?”
“我該知道什麼?”衛雲嵐眼中更是驚訝。
羽七一時語塞,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畢竟主子隻交代了自己一切聽從衛姑娘吩咐,也沒交代自己可以將他與天樞閣的老底,都揭給衛姑娘聽。
瞧出羽七臉上的為難,衛雲嵐微微搖了搖頭,“無妨,不方便的話不用與我詳說。”
其實哪怕羽七不說,她也能夠猜到一點。
無非就是她與曾外祖父一樣,都有幾分親近動物的能力,有傳言稱,經曾外祖父之手調養出來的動物,頗具幾分靈性。
而曾外祖父與先皇形同莫逆,天樞閣既然聽從於太子殿下,那極有可能就是先皇為太子殿下培養出來的勢力。
這其中,說不得也有自家曾外祖父幾分手筆。
原來自家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捆綁在了太子這條船上。
難怪天樞閣從一開始,就對自己釋放出足夠的善意。
一切都有因果可循。
…
相隔百裡,齊詡已帶人將宋長珂與丹寧郡主安頓下來。
兩人被他暫且安置在一處環境清幽的山上民居,除了居住的條件略顯樸素一些,收拾得倒還算乾淨,搭配上周圍的山間景致,頗具幾分山野閒趣。
隻可惜宋長珂與丹寧郡主現在根本無心欣賞這些景色,兩人自清醒過來,就一直保持著現在這副麵色青黑、眉頭緊鎖的模樣。
偶有蒙著麵巾身著黑袍的人在院中走進走出,兩人就會將目光移動過去,死死盯住。
每當這時,丹寧郡主就會出聲詢問這些黑袍人,究竟是什麼人,背後的主子又是誰,將他們擄來這裡做什麼。
可那些黑袍人卻一直保持沉默,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有回應過。
到了後麵丹寧郡主也不再開口。
天色一黑,見院中不再有人進出,兩人便避回屋中。
隻剩他們兩人的時候,宋長珂不複先前在外麵時的沉默,急切道:“夫人,我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夫君,你可有什麼好辦法?”丹寧郡主眼前微亮,滿眼而且地看向宋長珂。
宋長珂歎息著搖頭道:“那夥人明知你我身份,還敢這麼做,肯定所圖非小,備不住早早就將我們的路線打探清楚,刻意守候在那裡。”
“那可如何是好?”丹寧郡主麵上浮現慌亂之色。
宋長珂伸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掌心微微收緊,目光中透著疼惜,“我倒是無關緊要,京城誰人不知,我就是靠著夫人與嶽父才坐上如今這個位置的窩囊廢一個。”
“夫君,你怎麼如此貶低自己……”丹寧郡主滿麵不讚同地打斷道。
一牆之隔,清晰聽著這邊對話的齊詡等人,皆是一副被酸倒牙了的模樣。
齊詡也是頭一回知道,自己這位表姑母竟然中情如此之深!
“夫人,你聽我說。”
“他們大費周章將我們綁來這裡,目的定不是我,而是你。畢竟你是大雍最尊貴的郡主,地位比之公主也不差什麼。”
丹寧郡主聽得認真,並未打算,宋長珂接著說:“方才我認真觀察了一下,守在附近的黑袍人約莫十個左右,夜裡防守許是能再鬆散一些。”
“夫君,你的意思是,我們趁著夜色從這裡逃跑?”丹寧郡主語氣中,透出幾分希冀。
宋長珂卻否定道:“不,不是我們。”
“外麵情況如何還不知曉,夫人你先留在這裡,我找機會跑出去找人,再回來救你!”
喜歡渣男娶平妻?那就把婆家搬空了吧?那就把婆家搬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