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心氣得捶了她一拳頭:“哎,你這人,我跟你找個由頭說小話呢,你拿話刺我做什麼?”
陸錦語往後撤了撤,避開徐文心,她的力氣不小,這一拳頭捶得肩膀生疼。
“徐大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逗你。嘶,不過你不愧是練過武的,手勁兒就是大。”陸錦語揉著肩膀,疼得呲牙咧嘴。
徐文心驕傲的抬起下巴:“那當然,彆看我們徐家儘出文臣,實際上徐家人都是文武雙修的。我這拳法打遍徐家無敵手,也就我兄長……”
說到這裡,徐文心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仰起的頭也耷拉下來了。
“你兄長?徐津渡嗎?”陸錦語小心翼翼的問道。
徐文心點點頭,聲音帶點哭腔:“不許說他啦,離開家那麼久都不知道給我遞個消息,沒良心。”
想到徐津渡,風風火火小太陽一樣又狂又熱的徐文心瞬間蔫巴下來。
好死不死,陸錦語腦子一抽,一蹦一跳的從輪椅上下來,賤兮兮的彎著腰伸著頭,從底下往上看徐文心的表情。
“你哭啦?”
徐文心眨巴著眼睛正難過,突然看到陸錦語放大了的臉湊到她臉下麵逗她笑,氣得她“啪啪”兩招,利落的將陸錦語放倒在輪椅裡。
陸錦語疼得說不出話來,一整個哭笑不得,真是造孽,跟徐文心聊什麼不好聊徐津渡,這下好了,徐文心學的那點招數都使她身上了。
“哼,我才沒哭。”徐文心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朝陸錦語晃了晃拳頭。
陸錦語不住的點頭。
徐文心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岔開話題:“王靈韻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再傷心也得有個度啊,她這模樣太誇張了,這裡頭是不是還有什麼內幕啊?你是陸崢嶸的親妹妹,快跟我說說,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陸錦語不是不想跟徐文心說小話,隻是她現在跟王靈韻的關係有點微妙,不能起衝突,需要注意避開點兒,所以不想當著話題主角的麵兒說。
徐文心倒好,嗓門這麼大,王靈韻隻要沒聾,就一定能聽見。
陸錦語無奈的歎了一聲,徐文心這人並不壞,最大的毛病就是沒眼色。不過也可以說這是她身為徐太傅之女應有的底氣,她想說什麼就可以說什麼,不需要考慮彆人的感受。
陸錦語自然不好說什麼,為了打發徐文心,她壓低了聲音胡說八道:“我跟陸崢嶸關係不親近,也就一知半解的,你問我還不如去問王靈韻本人。”
徐文心斜了她一眼,抬腳就往王靈韻那邊走:“有道理,我去問她。”
“哎哎哎,你彆。”陸錦語傻眼了,這耿直丫頭還真去問。
她滑著輪椅跟不上徐文心,焦急的不行,生怕她莽撞的去紮王靈韻的心。萬一給王靈韻惹哭了,誰去哄?
好在柳惠蘭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伸手把徐文心拽了回來:“人家正傷心著,你就消停點兒吧!”
徐文心這才停住腳步,轉而拉著她們兩個一塊出去說悄悄話。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另外兩個人一致逼問陸錦語。
陸錦語是一問三不知,她確實不知道王靈韻是怎麼想的,竟然將自己折騰成這個模樣。
“王靈韻瘦的也太嚇人了,不會從你哥哥出事之後,她就一直不吃不喝吧?”柳惠蘭想想就不是滋味。
徐文心癟嘴:“估計是這樣的。要我說王靈韻真是腦袋不開竅,陸崢嶸一直冷著她,多少次當著彆人的麵不給她好臉色看,她怎麼還能為他這麼傷心呢?”
陸錦語雙手托腮,聽她們兩個嘀嘀咕咕的講王靈韻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
“要我說王靈韻也是沒見識,應天有那麼多翩翩公子,她偏偏挑了個假清高的偽公子。嘖嘖嘖,什麼眼光啊。”徐文心十分不屑。
突然間,陸錦語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坐直了身體,喃喃道:“不會吧?粉黛說對了?”
“什麼?”柳惠蘭和徐文心齊聲詢問。
“我猜王靈韻可能不是因為傷心才消瘦的,會不會是她用絕食威脅王尚書呢?”陸錦語弱弱說道。
柳惠蘭眉心一顫,沉思後說道:“依我對王靈韻的了結,確實有可能是這樣的。”
“不是吧,王靈韻的腦袋被驢踢了嗎?”徐文心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用這種方法折磨自己折磨家人。
陸錦語扶額,她也不理解王靈韻的做法。但若真是這樣,她的計劃要趕緊進行大幅度調整,得重新想辦法讓王靈韻對陸崢嶸死心,並且由愛生恨,不然她就要給粉黛買一整年的五芳齋點心了!
一整年的五芳齋!這是什麼概念?
尤其是粉黛特彆喜歡吃點心的情況下,這意味著她好不容易從各個地方摳出來的私房錢就保不住了!
陸錦語捂著心口,心疼的想哭:“不行,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沒注意到柳惠蘭看她的眼神變得特彆溫柔:“沒想到你心地這麼善良。好!我們一起阻止王靈韻,絕對不能讓她跳了這個火坑!”
“什麼火坑?”回過神來的陸錦語愣愣的看著她。
柳惠蘭以為她不喜自己對陸崢嶸的形容,訕訕解釋道:“就是你哥哥啊,他那事都傳遍了,原來他是個這樣虛偽的人,還狎妓,對於姑娘家來說就是火坑。不過我並沒有因此牽扯到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們不一樣,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
徐文心跟著點頭:“沒錯,我們不會將你和那個人渣混為一談的。”
陸錦語反應過來,笑著說道:“你們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我都清楚的。”
“那你有什麼好主意嗎?”柳惠蘭問道。
陸錦語誠實的搖搖頭:“我還沒想出來。”
徐文心舉手:“我有一妙計,找十個八個的俊俏公子,讓王靈韻好好見見世麵,說不定她就不會執著於陸崢嶸了。”
陸錦語覺得不成:“若這麼簡單就行的話,王尚書早就搜羅了全應天的適婚公子給王靈韻相看了。這法子就彆提了,王靈韻現在就是一心吊死在陸崢嶸這棵歪脖子樹上,她眼裡看不到廣袤的大森林。”
徐文心蔫巴了:“說的也是,王靈韻那固執性子,夠嗆能移情彆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