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想學武術嗎？”
“什麼武術？能打嗎？”
“形意，太極，八卦，三大內家拳，我都可以教。你要是想學腿法，彈腿我也有所涉獵。你要是想學兵器，刀槍劍戟，我也會一些……”
“能打嗎？”
“嗬嗬，同學，我們傳武主要是以強身健體為目的，現在是法治社會，爭強好勝很容易犯錯。”
“那就是不能打咯？”
“同學，能不能打主要看每個人自己的悟性，我沒法向你保證的。”
“切，就是忽悠人的唄，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可能會這麼多東西，一看就是騙子。”
“同學，這是我家傳承的，我從小就練，什麼都會一點。你放心，包教包會，直到學會為止……”
“沒錢，生活費都不夠了。”
“沒事，沒錢可以先體驗一節課，免費的……”
“沒時間，要陪女朋友……”
“同學，你有女朋友嗎？”
“滾……”
……
王瀟目送這位眼神透著清澈和懷疑的小夥子走進了校園大門，神色有些無奈，不過隨後就提起精神看向下一位走過來的同學。
這次是女生，王瀟迅速露出笑容：“同學，想學防身術嗎？你這麼好看，出門在外可要保護好自己。”
穿著jk黑絲的高挑女生直接一個帥氣的高抬腿，俏臉驕傲地說道：“我已經學了跆拳道了，你覺得我還需要防身術嗎？”
王瀟：“同學，跆拳道擺擺姿勢耍酷還行……防身不太行……”
女生：“你說什麼姿勢？”
王瀟：“額……就是……”
女生臉紅的瞪了王瀟一眼：“流氓！”
說完轉身就快步走進校園了。
王瀟摸了摸腦袋：“什麼姿勢？同學，藝多不壓身，多學點能多一些就業優勢！”
女生回頭瞪了王瀟一眼怒斥：“滾！”
王瀟不再說話，目送其走進校園，臉上還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一上午又沒什麼收獲。
王瀟把自己的傳單都裝進包裡，然後走進附近的一個工地門口，這裡有一排賣盒飯的，此時已經是坐的滿滿當當。
原本是針對工地工人的廉價盒飯，此時卻是已經完全被旁邊的大學生們占領了。
三十塊的路邊攤盒飯你說不衛生，十塊錢的葷素搭配盒飯，你除了說真香，彆無選擇。
工地下班時間是固定的……
可是大學生很多都可以說是閒出毛病的無業遊民，早早就出來吃飯了，直接占領了這些路邊攤，讓下班時間才出來的工地工人們隻能茫然無措地站在路上看著這些搶自己飯吃的大學生們。
工頭想著最近來工地找工作的一些剛畢業的應屆大學生們，眼眶頓時有些委屈！
“你們來搶我們飯碗就算了，現在還直接來搶我們碗裡的飯……”
工頭揮揮手，帶著十幾個工人排在一群大學生後麵，等著買飯。
王瀟也排在這群工人後麵，伸頭看了看前麵攤位上的飯菜，估算著輪到自己還有沒有吃的。
“嘿，我愚蠢的老哥，今天戰況如何？”
旁邊突然竄出來一位穿著校服的女生想嚇唬一下王瀟，對王瀟笑著問道。
王瀟撇了一眼吸引了周圍大多數男生目光的女生，嫌棄地說道：“去占個位置。”
王煜毫不在意哥哥王瀟的嫌棄，小跑著到棚子下麵瞅了瞅，發現沒空位，於是對著兩位男生露出甜甜的微笑：“同學，你們旁邊的位置能讓一下嗎？”
兩位男生看了王煜一眼，隻感覺好像看到了白月光，臉紅不已，迅速挪了一下，讓出了兩個人的位置，王煜對兩人再次笑道：“謝謝同學！”
兩人偷偷看了看王煜，發現王煜看向那邊打飯的王瀟，頓時感覺手中十塊錢的回鍋肉拌飯不香了。
沒一會兒，王瀟端著兩份盒飯走了過來，一份放在王煜麵前，裡麵都是肉，自己的那份則是葷素搭配。
王煜動手將自己飯菜裡的肥肉都夾給王瀟：“我不吃肥肉！”
王瀟再次動手將肥肉夾回去：“你太瘦了，多吃點肉，增加一點體重。你這重量，我一把就推倒了。”
王煜不再把肥肉夾回去，她知道自己是拗不過哥哥的，但是她可以選擇不吃，最後就說吃飽了，老哥不想浪費糧食，還是會把自己剩下的肥肉吃掉。
這一招，她屢試不爽，用了好幾年了。
王瀟開始吃飯，拿出手機打開b站，進入自己的收藏視頻，裡麵幾乎都是各種傳統武術的講解視頻。
王煜看了一眼，吃著哥哥碗裡的蔬菜，問道：“今天戰況如何？忽悠到人了嗎？”
王瀟不在乎妹妹調侃的語氣，搖頭：“暫時沒有！”
王煜：“那咱家的武館可要沒收入了。”
王瀟：“我在努力！”
王煜看了看王瀟盯著的手機頁麵，播放了一段視頻，好奇地問道：“努力刷視頻？學習網上的武術？那咱們家傳的呢？不練了？”
王瀟：“家傳的肯定要練。但是咱家家傳的六合拳名氣不夠大，彆人都沒聽過。我跟彆人說來學習六合拳吧，人家壓根不知道。他們隻知道太極八卦形意，不知道我們家的六合拳才是傳武母拳之一，是形意拳的基礎核心，八卦和太極也借鑒了很多咱們家傳六合拳的理念。”
“所以，我就拓展一下業務範圍。”
“多學習一些其他的武術。”
額……
王煜小口吃著飯菜：“看視頻學武術，靠譜嗎？”
王瀟略有一絲得意地笑道：“這就是新時代互聯網的好處了，我覺得你們上大學完全是浪費時間，真要學習知識，還是要上b站。從古至今的武學秘籍，在這裡都能找到。從小學課程到當今最前沿的科學知識也都能找到，比你們學校老師講的還仔細。甚至這裡有人教你如何手搓蘑菇蛋，隻要你有材料，分分鐘就能搓一個出來。”
王煜看著哥哥盯著一個講解洪拳的視頻看的津津有味，出現一絲擔憂：“這些視頻講的是真的嗎？你可彆練出岔子來。我小時候聽爸和爺爺都說過，練拳不可能出絲毫差錯，尤其是內家拳，稍微出個差錯，輕則留下暗傷，重則殘疾喪命。”
王瀟認真地說道：“我也是懂內家武學的，他們講的東西肯定要分辨一些。隻能說，基本上說的都是對的，不過沒講全。涉及到一些高深的東西，他們沒講，不知道是故意不講，還是這個主播也不知道。不過，也有其他的一些東西，講的完全是真的。”
“有些人真的會把武學的全套內外核心都講出來。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這要是放在一百年前，或者幾百年前，可都是各流派的不傳之秘，每一代隻傳一兩個真傳！”
“現在，隨便在網上傳播，誰都可以看，問題是還沒人喜歡看，也沒人學。”
王瀟說著，就是滿臉的遺憾和興奮。
他從小酷愛武學，隻要能學習到新的武學，他就極其興奮。
隻是他的根骨悟性有限，家傳武學練了十幾年才堪堪登堂入室達到小成境界，最近看的其他武學講解視頻，也就是想增加一下自己的眼界和知識底蘊，招收學員的時候可以多吹吹牛，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和頂尖的天賦去研究修煉那麼多武學。
他能將自家一門武學修煉到登峰造極，就非常難得了。
王瀟直接關閉了洪拳講解視頻，又看起了一個講解彈腿的視頻。
他之前對那位男生說的可不是吹牛。
他對彈腿是真的有所涉獵，這是第二次看這個講解視頻了。
刀槍劍戟，他也真能耍的虎虎生風。
可惜……
現在傳統武術的口碑不怎麼好，感興趣的人也就少了。
準確地說是對傳統武術有興趣的人還是有很多的，但是能堅持修煉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幾乎找不到了。
所以，這些b站的武術視頻，播放量都不低，但是完播率極低。
大多數人看到傳統武術的視頻，都會有興趣的好奇地點開看一眼。
但是，也就隻是看一眼而已，看了一眼記住了幾個武術名詞，增加了一點吹牛逼的底蘊，就迅速關閉了。
那冗長的視頻以及詳細的講解，他們根本看不下去，也看不懂。
如果真有那時間和耐心以及鑽研能力，那他們或許都能成為科學家，或者在各自領域成為大牛了，怎麼可能去研究沒什麼收益的傳武視頻。
大家上網就是來放鬆和愉悅自己的，誰沒事去看動輒幾十分鐘的教學視頻？
小姐姐變裝不香麼？
吃瓜看熱鬨不開心麼？
或許，這些動輒幾十分鐘，乃至是幾個小時的詳細武學講解視頻，隻有王瀟一個人看完了。
“哥……下個月該交武館的房租了。”
王煜一邊吃飯，一邊裝作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一邊吃飯一邊看教學視頻的王瀟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會想辦法。”
幾年前父母車禍去世，王瀟就成了家裡的頂梁柱，從學校退學，接手了父母留下的武館，同時也要照顧上學的妹妹。
這幾年下來，父母留下的存款和保險賠償，幾乎快花光了，大部分都交了武館的房租，少部分給了妹妹王煜當學費生活費，王瀟自己花的很少。
現在又到了交房租的時候，王瀟有一種英雄無力的感覺。
王煜安靜的吃飯，看著沉默的哥哥，想著哥哥這幾年的努力和付出，心中忍不住心疼，低聲說道：“哥，要不我們不開武館了吧。爸媽在的時候，武館就是在虧錢的。爸媽走了之後，虧的更多了。現在的人根本對傳統武學不感興趣，願意花錢長時間練拳的人幾乎找不到了。”
“連我都堅持不住。”
王煜也是七八歲開始練拳的，但是堅持了兩三年就沒堅持了，太累了，太耗時間了，短時間內也沒有什麼效果，父母也沒有強迫她修煉，所以她就放棄了，到現在她都快忘記自己曾經學過的家傳拳法了。
開武館，需要的場地不小，房租水電就是一個大開支，可是市場卻很有限，再加上王氏家傳的六合拳名聲不顯，王瀟也不是什麼名師，也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多數人根本不相信。
這幾年下來，王煜清楚的記得，哥哥就收過不到十個學員，大部分都是練了十天半個月就跑了，少數兩個堅持了兩個月，隻有一個堅持了一年多，到現在還在武館跟著哥哥練拳。
也就是說，現在武館隻有一個穩定的學員，收的會員費還不夠交水電費的。
“我明年就畢業了，我們兩一起都找個工作養活自己，輕鬆的過自己的生活不好麼？”
王煜說完自己的心裡話，就迅速吃飯，不敢看哥哥的眼睛。
她知道，哥哥之所以一直守著武館，最大的原因是父親一直以來的心願就是把家傳武學發揚光大。
所以，王瀟不願意關閉武館，是想繼承父親的誌向。
如果關閉了武館，那麼想完成父親的心願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王瀟聽了妹妹的話，沒說話去反駁，大口吃著飯，同時也繼續看著視頻。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屏幕。
“觀看彈腿詳解視頻，彈腿經驗值+1！”
“觀看彈腿詳解視頻，彈腿經驗值+1！”
……
王瀟吃飯的動作頓時凝固下來，眼神仔細地看著自己的前方。
而那虛幻的屏幕也消失不見了，那文字信息也不再出現。
幻覺？
王瀟繼續吃飯，又看向彈腿的講解視頻。
然後，那虛幻屏幕又出現了一行文字信息。
“觀看彈腿詳解視頻，彈腿經驗值+1。”
這是什麼東西？
王瀟心中疑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對妹妹王煜說道：“你彆想那麼多了，我會想辦法交房租。如果最後實在沒辦法，我會聽你的。”
王煜不再多勸：“好吧，我晚上去找房東說說，讓他給我們延遲一個月！”
從不喜歡求人的王瀟立刻搖頭：“不用，我會準時交房租的。而且，我們倆也沒那麼大麵子，讓老劉延遲房租。”
王煜沉默，知道哥哥從不求人，脾氣極硬，迅速吃完飯菜，把幾塊肉剩下了：“我吃飽了，吃不下了。”
王瀟也不嫌棄，拉過妹妹的飯盒倒在自己的飯盒裡，就吃了起來。
不過，旁邊兩個男生見此露出羨慕的眼神。
吃完飯！
王瀟把妹妹王煜送到大學門口，目送妹妹進入校園，自己才轉身離開，也沒有繼續招收學員了，而是仔細研究起了眼前出現的東西。
“到底是不是幻覺？”
王瀟首先要確定，是不是幻覺。
站在路邊，再次拿出手機點開講解彈腿的視頻看了起來。
但是，那虛幻信息沒有再出現。
王瀟疑惑——剛才真的是幻覺？
還是觸發的方式不對？
王瀟收起心思，再次仔細認真地看起了視頻，以學習研究的態度，吸收其中的知識點。
下一秒，眼前再次出現了一行虛幻文字信息。
“觀看彈腿詳解視頻，彈腿經驗值+1！”
再次出現了，王瀟心中明白了。
要認真觀看，以學習研究的態度仔細看，這信息屏幕才會出現。
敷衍了事的去一邊看一邊想其他的，就不會出現。
或者，也可以說，沒有真正學習到東西，就無法增加經驗值，所以不會出現！
那這個有什麼用？
王瀟心中疑惑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