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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多管閒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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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紓琢磨著她都跟獨孤曇吵成這樣了,幾個長輩也沒有阻攔,那就是故意縱容的意思了。他們長輩怕事情鬨大了大家顏麵上不好看,甚至有損宗室威儀,可她卻不怕。大不了就是女孩子不懂事,吵了幾句嘴罷了。他們趙王府做的這些事,傳出去才是臭不可聞。

夏侯紓靈機一動,立馬想到了一個由頭,便一本正經地說:“若蘭表姐出嫁時,姑母特意為她尋了一座玉石屏風作嫁妝,聽說十分精致。近日我也想要一座屏風,恰好聽到姑母說起那座玉石屏風的美妙,就尋思著先記個樣式,回頭自己找了工匠來打一座。結果若蘭表姐推三阻四不肯給我看,還說是鎖在庫房裡了。姑母疼愛我,就勸著表姐拿了鑰匙去打開庫房找出來給我看看。誰知我們打開庫房了,才發現不光是玉石屏風沒有了,連其他嫁妝箱子都空了。我們大為震驚,這才拉了若蘭表姐回屋詢問,都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郡主就氣勢洶洶的闖進來了。”

獨孤曇目視著她,不明白她說這一大串有什麼意義。

“我原先還好奇,若蘭表姐那麼多嫁妝,怎麼莫名其妙就沒了。”夏侯紓笑了笑說,“方才郡主說我們是賊,倒是提醒我了,府上是不是經常丟東西呀?你們家的護院都那麼不中用嗎?竟然連我表姐的嫁妝都看不住!趁早換了吧!”

趙王府挪用兒媳嫁妝的事獨孤曇自然是知情的,而且她還是受益者。許多從新婦那裡拿走的嫁妝,最後都被趙王妃以疼愛女兒的名義轉手給了她。但這事關係到趙王府的顏麵,她隻能裝作不知情。

“我們王府的侍衛都是陛下賞賜的,向來儘忠職守。”獨孤曇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嘴硬道,“許氏的嫁妝有她自己和身邊的丫鬟看著,誰能盜走?你們該問問她自己把錢花到哪裡去了,而不是來問我。我又不常來她這裡。”

“郡主說的沒錯,確實得好好問問。”夏侯紓點頭道,“若蘭表姐一個深閨婦人,日日被兩個孩子拖著,連大門都很少出,怎麼會短短幾年就花光了可以用一輩子的嫁妝?”

獨孤曇篤定許若蘭不敢說實話,而且即便她說了實話,榮安侯府礙於兩家不對等的姻親關係,也不敢找趙王府的麻煩,便推脫道:“既然如此,你們仔細問她便是了。我還要去幫著大嫂招呼客人,就先走一步了。”

“長寧郡主彆急著走啊!”夏侯紓三步並作兩步地竄到獨孤曇身邊攔住了她的去路,笑嘻嘻地說,“我瞧著府上當家的房夫人今日忙著待客,也顧不上這裡,既然郡主也能管理趙王府的事,不如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找找原因。好讓我們這些娘家人也知曉內情,免得錯怪了旁人。”

獨孤曇長這麼大就沒人敢這麼攔她的,不由得大怒,罵道:“夏侯姑娘,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你的母親、姑母、舅母都在此處,她們都沒說什麼,怎麼就你那麼愛多管閒事?”

夏侯紓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不卑不亢道:“長寧郡主愛管娘家兄弟和弟媳的閒事,我愛管表姐的閒事,這不都一樣嘛?什麼時候管閒事還分出個高低貴賤來了?”

獨孤曇煩不勝煩,隻想快些離開梨花院,轉頭正好看到門口有幾個獨孤顯的妾室在那探頭探腦,心思一轉,便說:“你們既然想知道許氏的嫁妝花去了哪裡,不如也問問她屋裡的這些小妖精,看看是不是被她們偷了,或者悄悄花了。彆平白無故地懷疑我們。”

倒是個很好的借口。夏侯紓心想。不過聽她這話的意思,似乎並不待見她兄弟納的這些妾室,既然不待見,那就更好處置了。獨孤曇連知書達理的許若蘭都看不上,更何況其他。

夏侯紓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指著門口幾個裝扮得花枝招展,因為是妾室不能出去見客和應酬,隻能堆在這裡看熱鬨的妾室,轉頭問許若蘭:“表姐,那幾個人真是你屋裡的嗎?都是些什麼人?乳母還是奴婢?怎麼穿得這般豔俗?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豈不丟了趙王府的臉麵?”

她這話看似在維護趙王府的麵子,實則是指責他們眼光差。

許若蘭不知道夏侯紓想做什麼,隻好低著頭老實回答說:“他們都是夫君納進門的妾室,平素無聊就喜歡看熱鬨。”

“不可能吧!”夏侯紓故作驚訝道。眼神卻時刻關注著獨孤曇,防著她趁機溜走。她頓了頓,又道:“表姐你這般溫柔賢淑,進門七年就生了兩個兒子,對趙王府既有功勞,也有苦勞。表姐夫也年紀輕輕的,上有父母管教著,下有妻兒牽絆著,如今尚未考取功名,怎麼會有閒工夫納了這麼多妾室?難不成年輕納妾也是趙王府的傳統和規矩嗎?”

“你胡說什麼?”獨孤曇第一個就聽不下去了,立馬站出來捂嘴,“你是什麼身份,怎麼敢質疑我們府上的規矩?”

夏侯紓指了指門口那些觀望的女子,委屈地說:“你們人都納進門來了,還不讓人說啊?這是什麼道理?”

獨孤曇忍無可忍。她知道自己跟夏侯紓說不清楚,便轉頭對鐘玉卿說:“宣和郡主,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女兒嗎?你們府上可真是好教養!”

在場的三位長輩都看戲一樣看著她們爭吵了半天,默契的沒有打擾,更沒有阻止,反而有點欣賞夏侯紓的做法。經過夏侯紓這麼一鬨,以獨孤曇的性子,回頭肯定會轉告給趙王和趙王妃,這件事情就可以放在明麵上來說了,反倒省了他們費儘心思的去琢磨怎麼找趙王和趙王妃交涉。

鐘家兩姐妹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手牽著手彼此安慰。她們這個表姐妹還真不是個怕事的啊!連刁蠻霸道的長寧郡主都敢惹!

鐘玉卿更不是怕事的人,聽到獨孤曇這般詢問,便笑道:“那自然是比不上長寧郡主。”

比不上你的目無尊長、囂張跋扈、頤氣指使、口出狂言。

沒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獨孤曇氣得想打人。偏偏理智又告訴她不能動手,所以她隻能極力控製著自己,雙手都緊緊地握成了一個拳頭,在心裡默默把夏侯紓罵了幾十遍。

看到獨孤曇被自己和母親氣著了,夏侯紓心裡樂開了花,便有些得意忘形,故意道:“我們家的教養如何,還輪不到長寧郡主來評說,自有滿京城的人看著。可我若蘭表姐是出了名的好教養,好脾氣,卻被你們家的人偷了嫁妝!這樣算起來,還是脾氣壞一點比較好,就像郡主你這樣,不論是平輩還是長輩,想教訓誰就教訓誰!”

“我是先帝親封的郡主!”獨孤曇大叫道。

言外之意是她的身份高貴,夏侯紓沒資格對她說教和指責。

夏侯紓卻不這麼認為,便道:“我母親也是先帝親封的郡主,還是因為德行高潔,公正無私才被封的,你看她驕傲了嗎?”

獨孤曇不平衡,繼續說:“我們家與陛下同宗,我父親是趙王,是陛下的親叔父,而我與陛下是堂姐弟!”

這是要比誰更高貴了嗎?

夏侯紓狐疑了一會兒,也道:“我們夏侯氏曆代為南祁征戰沙場,保一方平安,死傷無數,可我們從來不在外麵邀功。”

獨孤曇再蠢,也不敢當眾非議為國捐軀的勇士和英烈。可她實在是被夏侯紓氣得失去了理智,就伸手要去打夏侯紓。

夏侯紓是習武之人,要躲過那一巴掌輕而易舉。但是她現在急需一個事件來激化矛盾,獨孤曇的這一巴掌,無疑是最好的借口。所以她一點兒也沒有躲避,硬著頭皮獻出了自己漂亮的臉蛋。

隨著“啪”的一聲響起,夏侯紓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左臉上火辣辣的疼,人也被那力道牽引著向後踉蹌了一步。

許若蘭和鐘家姐妹都驚得大叫了一聲,怎麼吵著吵著就動起手來了?

與此同時,梨花院門口看熱鬨的幾個妾室也尖叫連連。她們見識過獨孤曇的飛揚跋扈,不過都是對她們這些出身卑微的人,遇到出身好,脾氣剛硬的,她也是畏懼著的。平時她看許若蘭不順眼,也隻是跑來梨花院叱罵幾句,從來不敢動手。今日這是怎麼了?她居然敢當著人家母親、姑母、舅母等一眾人的麵打人巴掌。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們一好奇,人就不由自主的又往門框裡麵鑽了鑽,幾乎就要忘記許若蘭給她們定的不準隨便跨進梨花院的規矩。

鐘玉卿也沉不住氣了。她快步走了過來,扶住了女兒,看到女兒臉上的指痕頗深,便知獨孤曇下手很重。

“長寧郡主的教養也不過如此。”鐘玉卿憤怒地看著獨孤曇冷聲道,“貴府的待客之道我們算是見識到了!”

獨孤曇看到夏侯紓臉上的掌印,又看到鐘玉卿護著女兒,才恍悟自己方才過於衝動了,趕緊將自己的手收到背後。她怕鐘玉卿也找她麻煩,忙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一直拿話激我,我才……”

“你說我女兒拿話激你,難道不是郡主一來就出言不遜,我女兒才與你辯駁幾句嗎?”鐘玉卿懶得聽她解釋,怒斥道,“如果一言不合就可以打人,那我們這裡的所有人都能給你一個耳光!”

獨孤曇愕然。她們怎麼敢這樣對她說話?

鐘玉卿便轉頭看了同來的眾人,道:“若蘭,帶我去見你婆母,我倒要問問,我們接到請柬,好心好意的來賀壽,怎麼就要受到這般待遇了!這趙王府到底還有沒有講理的人!”

許若蘭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住了,便與母親交換了一個眼神,連忙說:“我這就帶你們去!”

“你們不準去!”獨孤曇這下是真慌了。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她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在娘家打了前來給自家母親賀壽的公府嫡女,而且還是當著人家一眾親戚長輩的麵,怎麼也說不過去。她趕緊示意隨行的侍女將門口攔住,並把院門關上了。

獨孤曇身邊的那些侍女平時狐假虎威慣了,此刻也毫不思索的聽命行事,立即將那些看熱鬨的妾室趕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梨花院的大門。

做完這些,獨孤曇才鬆了口氣,大聲威脅道:“今日是我母親六十大壽,你們要是敢破壞壽宴,我跟你們沒完!”

鐘玉卿冷聲道:“長寧郡主,今天的事不是你跟我沒完,是我們越國公府、恭王府和榮安侯府都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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