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嶽走到黃誌誠身邊小聲說道。
“黃sri，方不方便出去說幾句？”
聽到陳嶽的話，黃誌誠微微皺眉。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得力乾將，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
兩人來到門外。
陳嶽點燃一根煙遞給了黃誌誠，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他可能說的是真的。”
“你什麼意思？！”
聽聞這話，黃誌誠眼神散發出伶俐的目光！
“今早晨我在那裡發呆，您不是問什麼事情嗎？”
“其實，我想到了一個人，他可能和這案子有關係。”
“本來我還不太確定，但是威龍剛剛的話，讓我有了幾分確定。”
說到這裡，陳嶽再次深吸一口氣，無名指不自主抽搐引發袖扣與腕表碰撞的細碎聲響。
“哐啷！”
眼輪匝肌間歇性痙攣導致右眼顫抖，他雙手狠狠的在臉上摸了摸，而後狠狠的砸著走廊的窗戶。
仔細看去他手掌裡全是汗。
“放輕鬆，慢慢講。”
看到陳嶽的這番動作，黃誌誠心神一緊！
陳嶽表情和動作明顯是進入了某種恐怖的回憶。
連續幾次深呼吸之後，陳嶽這才緩緩開口道。
“重案組之前有一個前輩，與您長得有七分相像。”
“他的名字叫霍秋。”
“陳楠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人。”
“他之前因為查xj的案子出了事，從重案組調去做了文員。”
黃誌誠一邊聽著，一邊不斷的點頭，給予陳嶽肯定的暗示。
然而當陳嶽說出來下一句話的時候，還是讓他原本就已經有些緊張的神經，再次繃緊！
“其實當年導致他出事的案子，就是我的案子！”
“轟！”
黃誌誠的腦海猶如被炸開一樣，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下屬，竟然也與此有關！
“我小時候曾經被一名與您長得非常像的警官，從生命危險之中救了下來。”
“那名警官叫霍秋。”
“當時情況非常危險，霍秋為了保護我，在行動之中開了槍，雖然說這完全符合條例，但是也因為這個事情留下了心理創傷，在後來的心理評估中出現了問題，被調離了重案組轉做文員。”
“但是據我所知，他其實一直沒有放棄當年的案件，一直都在案底裡查案。”
“所以出現在酒吧的人，應該就是霍秋。”
“隻是因為你們長得太像了，所以他把霍秋當成了你”
隨著陳嶽的緩緩道來，黃誌誠也清楚了前因後果。
他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這件案子你先不要查了。”
“不！我要查！當年的案子我想知道更多的真相！”
“黃sri，讓我查下去吧。”
“先進去再說。”
黃誌誠指了指陳楠的辦公室，而後拍了拍陳嶽的肩膀微笑道。
他打算回到警署，就強製安排陳嶽做心理谘詢。
如果心理谘詢通過就讓他負責倪家的案子，如果不通過就把他調去文職。
總之這件案子不能再讓他查下去了。
黃誌誠帶著陳嶽走進來，一臉淡然的看著陳楠開口道。
“你剛剛交待的線索非常好，希望你繼續好好表現，以後也可以為警方提供更多的線索。”
陳楠聞言，嘴角漣起一絲狂笑。
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
這家夥是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那線索是白給的嗎？
這家夥真當自己是雛了，港島黑道人員的確是有不少人與警方合作。
但是那都是要拿真金白銀換的！
要麼給錢，要麼給情報、要麼幫助自己鏟除異己。
黃誌誠倒好，上來就想白嫖？
心思稍微一沉。
陳楠想清楚了其中緣由，這家夥是在試探自己的底。
如果自己輕易答應了，那麼他無論給點什麼好處，自己都要感恩戴德。
甚至就算開出一些空頭支票，例如好好跟警方合作，將來如何如何之類的也不無可能。
看似一句似有似無的話，其實是在談判！
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係，他緩緩坐直身子，目光如炬地反問道：“你說你希望什麼？”
黃誌誠微微皺眉，內心暗道一聲，這家夥果然不好對付。
如果現在不壓下去，將來更不好忽悠。
一念至此，他保持著職業性的冷靜開口道。
“我希望你能繼續合作，幫助我們破案。”
“合作？”
陳楠嗤之以鼻，眼神中閃爍著不屑。
“你認為這是合作？還是說，你隻是在尋求一個聽話的棋子？”
“黃警官，你的詞彙庫該更新了，用‘配合’、‘希望’這些詞來跟我談條件，你不覺得自己很沒有誠意嗎？”
陳嶽在一旁，顯得有些局促，但黃誌誠依舊保持著鎮定。
他清楚陳楠這類人的性格。
“陳楠，無論你怎樣看待這次對話，事實是，你的信息對我們很重要。警方與市民攜手，共同維護社會安寧，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天經地義？”
陳楠雙手一攤，不屑的說道。
“那你們警察的天職，我們是納稅人，我們要的是享受和諧安定的生活。”
說完。
陳楠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狂傲。
黃誌誠深吸一口氣，暗道一聲媽的。
沒忽悠成！
這是一個有文化的古惑仔！
本來他的確想跟陳楠合作，互通有無。
但是來到製衣廠之後，陳楠率先提供了一個線索，讓他有了白嫖的想法。
他知道，對付陳楠這類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需要找到更加巧妙的方法。
“陳楠，你的態度我收到了。”
“但請記住！”
“港島不是你們這些黑社會人員，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有關這件事，我們會繼續調查，有關你之前的報案，相關人員會處理的。”
黃誌誠語畢，轉身示意陳嶽等人一同離開。
走出製衣廠。
黃誌誠叉著腰，看著製衣廠的招牌，內心暗道一聲。
“不對勁。”
陳楠這麼桀驁不馴的人，為什麼會給他霍秋的線索？
動機不符合邏輯！
難道真是因為巧合？
“黃sri在想什麼？要不要把陳楠抓回警署？”
這時候一名女警問道。
“是啊，這家夥太囂張了，按照法律，我們完全可以扣留他48小時。”
另外一名警員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