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對時泠有些期待的顧修霽忍不住以手扶額。剛還有些提心吊膽的鬱沉驟然鬆了口氣,對時泠的反應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時泠無比篤定地道:“你這些圖一定是的!”史楨襄則是傻眼了,一時有些跟不上時泠的腦回路了,“小師祖,白粉在我們白國很多地方都是合法的,有些地方管的比較嚴,但很少判死刑的。有些地方甚至都廢除死刑了。”時泠皺了皺眉,但想到在這邊持槍也合法,那也不難理解了。“這本來是好大一份進項呢。但你說你厭惡白粉,不屑靠這些東西牟利,就讓我們銷毀了。”說到這,史楨襄撓了撓頭,笑道:“當時我們本來打算一把火燒了算了的。但你說,那不是硝煙,那是吸煙。然後就讓我們學華國那什麼虎門銷煙,用海水浸泡,再加生石灰處理。”時泠嘴角微抽,忽然很好奇地問史楨襄,“你這腦子怎麼當上威爾斯家族的族長的”史楨襄:“當然是靠您和教皇扶持啦!”時泠:“教皇”史楨襄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時泠身後的顧修霽,見他微微搖頭,乾笑道:“就是我們的朋友啦。可惜你都忘記了。”鬱沉則是注意到了史楨襄和顧修霽的互動,淡淡掃了顧修霽一眼,對史楨襄道:“你把你們教皇的照片也給時泠看看,說不定她會眼熟呢”時泠也點頭:“對啊。看看,稱呼這麼中二的是誰啊”顧修霽:“……”史楨襄乾笑:“哈哈哈,我沒有教皇照片。他老人家不愛拍照的。”“哦。老人家啊,還是得拍點照,不然要用遺照的時候,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泠語氣誠懇地建議道。鬱沉忍俊不禁。史楨襄默默抬頭看了眼教皇。顧修霽並不生氣,看著時泠的目光無奈中始終透著溫柔。他問:“時泠,我會一些催眠術,能喚起人失去的記憶,你願意試試嗎”時泠搖了搖頭:“謝謝啦,雞哥,我的精神確實有些問題,但我早就預約了心理醫生了。她過段時間應該就有空來雲城了。一事就不勞煩二主了。”顧修霽眸光一暗,雖然時泠沒說是誰,但他知道這人肯定是顧漾。他在時泠身上做過的事情,在所有人麵前都天衣無縫,唯獨顧漾有一眼看出來的能力。“好,那祝你早日康複,不過我們是朋友也是鄰居,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叫我。”被時泠拒絕後,他就沒再細問此事,仿佛很有邊界感,恰到好處並不會讓人反感。時泠也和氣點頭。但顧修霽能感受得到,她對他,明顯比對鬱沉要多一分疏離感,心口不由一悶。“小師祖……”時泠抬手:“停,我叫時泠,彆把我叫得跟個老妖怪一樣好吧彆拿的照片來騙我,我經常看官方科普,反詐意識很強的。”史楨襄:“……”史楨襄無比心酸,看了眼顧修霽。顧修霽退到一旁讓出了候在邊上的管家和保鏢們,溫聲提示:“威爾斯族長來之前,不是說要跟時泠澄清誤會,賠禮道歉嗎”“對對,小師……時泠小姐。”史楨襄覺得直呼小師祖名字有些大逆不道,說不太出口,乾脆招呼管家過來,“快把東西搬過來。”時泠瞥了眼那幾個箱子,“我不要你們的東西。”試圖用禮物收買她她才不會跟他們狼狽為奸!“這都是我們之前從海盜手裡搶走的華國古董,聽說那些海盜也是從盜墓賊手裡搶來的。那些盜墓賊本來要把東西偷渡到海外販賣,沒想到遇上了黑吃黑。我們這叫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史楨襄最後一句話特意用上了他那蹩腳的東北口音華國語。時泠嘴角微抽,但在看到箱子裡的華國古董後,態度卻是瞬間變了。這怎麼能叫收買呢!本來就是華國的東西,這叫做完璧歸趙!“威爾斯族長,真是太感謝了。雖說你們家那什麼傻逼兒確實給我們造成了一些困擾,但是你們的道歉態度很誠懇,東西我就收下了,要是還有其他的華國古董,我也卻之不恭了。”時泠看向史楨襄的目光無比熱情熱切,以至於史楨襄差點都要以為他想起他了。史楨襄感情上頭,當即表示:“小師祖你放心,我們肯定加把勁黑吃黑,不留把柄地吞下好處,上供給你!”時泠找酒店前台要了筆和紙,寫下了地址,給史楨襄說:“謝謝威爾斯族長,以後東西寄到這個地址就行了。你真是一個好人!我代表全國人民感謝你!”時泠說著還鄭重其事地鞠了個躬。史楨襄嚇得退了步,頓時感到有種被予以重任的使命感和責任感:“小師祖,你放心,我一定會的!”沒想到小師祖即便失憶了,依舊對他有種天然信任!顧修霽掃了眼時泠寫給史楨襄的地址,嘴角微抽,以前還轉一手,現在好了,都不帶掩飾的,直接捐給華國的博物館。罷了,就讓她仗著失憶使勁造作吧。反正隻要他找到背鍋俠,還是可以幫她在祭司麵前周全過去的。時泠收下了史楨襄送來的幾箱古董字畫,讓鬱沉幫忙又打包轉送回了國內。……希頓家族私人拍賣會在一處地下商城舉辦,門口有諸多家族保鏢守衛,隻有持有門票的人才能進入其中。來者非富即貴。時泠、鬱沉和朱由檢在檢票進場,忽然身後傳來了道滿是嘲諷的女聲。“這不是博物館路天橋底下的那個華人流浪漢嗎門票該不會是偷的吧怎麼你們希頓家族的拍賣會,連這種下等人都能進場了”時泠幾人轉身,就看到了個穿著紅色印花大衣的年輕女子。她看起來是東方黃皮膚麵孔,但妝容濃豔偏歐美風,下巴微揚,帶著些氣勢淩人。那些保鏢對她尊稱:“德科夫人。”時泠記得朱由檢說過,頓城博物館背後經營的家族就是德科家族。........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