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楨也跟著考古隊去考過古,見過一些難以用科學來解釋的事件,他閒的時候也經常去鶴雲觀跟臨風道長喝茶。
這幾日他從魏鴻光口中得知,那口紅木棺材被下了封印,而時泠竟然能將其打開,就對時泠有了興趣。
他特意了解了下時泠,網上都說她是物理驅鬼第一人,直播一次送進去一個。
沈楨覺得,這體質實在太適合跟著他們考古隊挖墳了,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當個陰陽外交官,跟亡靈對話。
時泠覺得他這笑容,不像要帶她做考古研究,更像是要把她切片研究。
沈楨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直接明牌,“我好久沒帶博士生了。你有沒有興趣來雲城大學考古係讀書,本科畢業保送直博當我的親傳弟子呀?”
此時,一位科學院院士對時泠發出了邀請。
時泠冷漠拒絕:“沈館長,死心吧,我考不上。”
沈楨不死心:“沒關係的,可以以後保研。”
時泠搖頭:“保不上。”她作為一個大學都沒考上的學渣,這位考古界大佬竟然讓她保研?
沈楨沒好氣地道:“需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嗎?我可以在麵試時給你放點水。”
時泠:“你就算放海我也考不上。”
沈楨:“……”這同學得有多擺爛啊。
旁邊考古學專業的應辭紅了眼:“導,我可以考上!我也是雲城大學的學生啊。你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博士生導師!我績點雖然不是很前麵,但是我願意為了你披荊斬棘,衝到第一!”
沈楨瞥了他一眼,“算了。我快退休了,就不帶學生了。”
應辭那是一個恨啊,“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時泠對上他滿是幽怨的眼神,沒好氣地道:“你還看不看病了?”
應辭頓時嚴肅:“大師,您說該怎麼辦?”
時泠:“你有夢到過魏大人嗎?”
應辭本想搖頭,但卻在看向一旁的僵屍魏鴻光時,腦海裡竟不覺回放出一段有些黑白的影像。
列強談判桌上,他同魏鴻光一起出席。
魏鴻光穿著大清官服,頂戴花翎好似荷葉擎雨蓋,鞭子微翹猶如菊殘傲霜枝,長須垂下,麵色嚴肅。
即便彼時國弱,他在列強麵前強撐將傾大廈,為清國談判爭取減少損失。
但這一行人雖起最大作用的是魏鴻光,可卻是以他為尊為主。
最後洋人也是將條約和筆遞給他,讓他簽字。
應辭看著白紙黑字一條條猶如割肉剜骨的條約,隻覺字字泣血,那支筆更是重若千鈞。他拿著筆,手一直在發抖,渾身都被那一個個字氣得顫抖。
他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了曆史課上不斷重複的“弱國無外交”。
而這時候,魏鴻光把筆拿了過去簽字。
他說:“在賣國條約上最難簽的就是自己的名字,留下就是千古罵名,王爺還年輕,路還長,還是我來吧。”
可他低頭,看著自己滿是皺紋的雙手……他當時也是六旬老者,與魏鴻光年歲相差無幾啊。
魏鴻光是在幫他背鍋。在幫他背後的清朝皇室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