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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肖大愛豆為何那樣(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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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開場白之後,許諾即便再沒有眼力價,也知道保命要緊走為上策,咿咿呀呀打著哈哈,扭臉就帶著三隻大狗狗去花園玩球了。

劫後餘生,活著的感覺真好呀。

這一頭,江子木熟門熟路的從冰箱取了盒牛奶,倒上半杯,慢吞吞的小口啜起來。

“那個……我說boss,你跟許諾,前後認識也不過一月吧?就這麼把他領到家裡,還讓他管我叫師娘,是不是不太好?”

家是你的家,我管不著,但是用“師娘”的title把我拉下水,可是不太厚道。

“有哪裡不好?”

“顧姐不是跟你說過我今天會來嘛?你就不能提前給許少爺做做心理建設?”

肖立早頭往邊上一扭,不怎麼耐煩,“心理建設就免了,早知道他是這種膚淺的視覺動物,你來之前,我就該把他眼戳瞎。”

“噗!”您老是確定讓許少爺走嘻哈路線一輩子墨鏡不離身了?這個定位挺硬核啊。

江子木撇撇嘴,“要不要那麼凶殘呐?人家畢竟是你親生的徒弟。”

“話說回來,您肖大愛豆出道將近十年,可都沒聽過你有帶新人的打算,這一回,是認真的?”

肖立早從廚房櫥櫃裡翻出許久不用的bbq工具,聽見江子木低低柔柔的問訊,舉重若輕,立馬輕聲回道:“如果你麵前有兩條路——要麼,是穩妥的接受已經內定的選秀複活,然後毫無懸念的c位出道,擁躉一堆,名利雙收;要麼,是累死累活的從伴舞及發聲方法學起,不簽公司不出道,拿不到高薪,名不見經傳,默默無聞的走一條不知道哪天才能走到底的路,你選什麼?”

這話一出,江子木瞬間解意。

“許諾放棄了水果選秀的複活資格?”

“嗯。”肖立早點點頭,“在他身上,有一點跟我特彆像——我們都不是為了名利而走進娛樂圈的,而是因為愛好。就衝這一點,我願意把我學到的一點一滴都教給他。”

江子木眉頭攢了攢,轉眼卻又挑著嘴角笑了。

“可你不能不正視你跟許諾身上兩處最大的不同。”

“第一,他的不為名利,是因為唾手可得;第二,他跟你的天賦,完全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前者,決定他能放低身段吃苦耐勞的時間長短,後者,決定他在單純的興趣愛好上可以實現的成就高低。”

肖立早歎口長氣,腦袋徐徐搖了搖,靜了片刻,應道:“至少,他不會利欲熏心,滿腦子隻要賺快錢——急功近利,可是成為頂級偶像的大忌。至於他後麵的路,能不能把愛好轉為工作,又能不能一直保有熱情跟責任感,這些我既沒辦法提前預測,更不可能加以控製。”

江子木一尋思,也對,能放棄捷徑,本身已然是個了不起的決定了,就眼下娛樂圈這麼浮躁的大環境來看,也求不得太多。

“哦,順便說一句,對於你對我天賦及專業技能的正麵肯定,本人表示無限肯定。”

“切~”江子木翻個白眼,餘光瞟了瞟全樂正夫妻倆,“他們度蜜月回來,不會就在襄城定居了吧?”

“我哥那性子,估計時不時還是要帶著老婆到處浪的。不過,想來家就安在這兒了,至少年內不會有變化。”

江子木一聽這話,瞳孔跟鼻孔一齊放大。

“真要這樣,你能不能隨便找個借口蹬了我?這樣我就不用每次頂著肖立早女盆友的高帽子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嗯,假扮女友才是讓本姑娘異常不舒服的點好不好?

“怎麼?你是不喜歡這帽子的款式,還是不適應這帽子的大小?”

江子木:親,這是款式碼數的事兒嘛?!

“要不然,是你對這帽子的價格不太滿意?”肖立早停下手裡的活兒,眼睛一眯,定定瞧著江子木,“顧媽說,你已經知道景崇那孫子陰我的事兒了,還一口答應要免費幫我出氣?”

“你可彆誤會!這次免費純粹是為了回報你先前沒在馬修麵前戳穿我的謊話。”

老娘可是說一不二有恩必報的純爺們。

肖立早一個勁兒的點頭,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濃。

“不管你戴不戴女友的高帽子,咱們內裡不都是妥妥的金錢關係?今天這次,你江神婆的出場費還是跟先前一樣,以後也不會有任何變化。按場支付,絕不拖欠。你看怎麼樣?”

彆的粉絲求爺爺告奶奶死乞白賴傾家蕩產要跟愛豆麵對麵,怎麼到了江子木這兒,就成了愛豆處心積慮費儘心機自掏腰包製造跟“粉絲”同框的機會了呢?這頓操作,說出去誰敢信?

“彆人都爭c位出道,怎麼您老人家上趕著c位出血呢?”

“錢是我的,你管我怎麼花?”肖立早沒好氣的一應,扭臉把音量抬高,“有的賺你就偷著樂吧,什麼時候輪到乙方幫甲方開源節流了?”

江子木知道自己的弱點被肖立早抓的死死的。恨自己那對小錢錢忠貞不二至死不渝的心,更恨每張小錢錢身上自帶的銅臭怎麼就那麼該死的甜美?

“哎唷,什麼錢不錢的嘛,嘿嘿嘿。”

“那好,不談錢,不如談談感情?”肖立早瞥瞥身邊笑的比屋外大太陽還要燦爛的江子木,驀然覺得,自己這位頂級愛豆的每一個翻車現場,都是眼前女生漫不經心一蹴而就的傑作,基操勿6,深藏功名。

“彆,談感情傷錢,跟您老談感情,不光傷錢還容易傷身。”

江子木一頓,眉眼一低,“對了,你說以後出場費也不會有任何變化,那我打這份工也挺不容易的,連點兒漲薪空間都沒有,太沒盼頭了。”

肖立早哼了哼,嘴唇一動,卻沒發出聲響:升職就能加薪。女朋友跟老婆,職稱不一樣,薪資待遇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關鍵看你願不願意了。

想到這兒,肖立早麵皮沒來由的一陣抽抽,不經意瞥一眼不遠處卿卿我我膩歪成一團的自家親哥跟親嫂子,再用餘光掃一眼身邊的江子木,搞不太懂怎麼內心突然有了告彆單身組建家庭的強烈意願。

恐怖,太特喵的恐怖了。

“可能是天熱,中暑了。乾脆把腦袋摘下來串到竹簽子上,過火烤一烤,以毒攻毒。”一邊想,肖大愛豆一邊抬手捂著耳朵,把自己的腦袋前前後後死命晃了晃。

江子木看肖立早半天不說話,眼珠子一轉,冷不丁突然把頭湊到肖立早鼻尖跟前,“我說,你這上趕著非要我裝你女朋友,彆不是……喜歡我吧?”

“嗬嗬。”肖立早耳根開始發紅,眼神落在自己骨節分明的手背上,盯著修剪的乾淨異常的手指甲發呆。

“神婆,你也熱傻了?趕緊把腦袋取下來擱冰箱裡降降溫去。”

“我真中暑,能算工傷嘛?”江子木舔舔嘴唇。

肖立早大手一抬,把江子木的巴掌小臉蓋了個嚴實,一開口,有點兒支吾,“就你這張平平……”

“平平無奇的臉!”江子木再次搶了肖立早的禦用台詞,砸吧砸吧嘴,眉頭一挑,“我這張臉,拿到普通人堆裡,興許還能糊弄一兩個,擱您肖大愛豆這兒,絕對隻有躺平認嘲的份兒。”

“嗯,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心裡有數。”

肖立早很認真的左左右右把江子木一通打量,話一出口,不鹹不淡的,討打的實力不容小覷。

“你也不要過分妄自菲薄,你這張臉,湊合湊合,勉強夠用了。做人,真的不可以太貪心,像我一樣,順其自然就好。”

“嗬嗬,你好看,你全家都好看!”老娘肯定你的美貌,是讓你就坡下驢儘快結束這個話題,不是讓你吊起來賣轉著圈的多誇自己幾遍的。

肖立早無視江子木的咬牙切齒,一招四兩撥千斤,回應的懶懶散散,“鑒於你眼下還戴著‘肖立早女朋友’的帽子,我勉為其難的四舍五入,就把你也劃進我全家的範疇好了。這麼一算,你這張臉,偶爾也是可以用‘好看’這個詞來形容的。”

江子木斜著眼睛往全樂正那邊䁖了一眼,趁著沒人注意,惡狠狠的往肖立早腳背上碾了一碾。

“親,跟彆人聊天是練嘴皮子逗樂子,怎麼我一跟你聊天,就那麼想鍛煉身體保衛祖國呢?”

肖大愛豆,散打泰拳搏擊摔跤,了解一下?

肖立早皺著半張臉,嘴裡倒吸口涼氣,低頭看了看瞬間通紅的腳麵。

“打是親,罵是愛,我……明白的。”

江子木腳底一滑,差點兒把臉扣在餐台上。得,得,為了阻止自己大耳刮子扇死對方的想法與行動,江子木決定瞅準時機,轉移話題。

“你長那麼好看,怕不是隻能跟自己搞水仙?”注孤生,說的就是你。

肖立早畢竟是出道多年,對於粉絲圈子那些流傳甚廣的水仙c剪輯,倒也不是全無了解。

“那些粉絲,就喜歡我自己愛上自己、自己娶了自己的戲碼是不是?合著我這輩子注定lo唄?”

“粉絲這麼想,也不是不能理解嘛。”江子木扁了扁嘴,“畢竟,您肖大愛豆是地表女性這輩子都得不到的男人呐。”

“您老要是實在不服,就豁出去向天再借五百年——等到科技昌明技術發達的時候,你把自己克隆一份兒,讓兩個獨立個體談談情戀戀愛,也算顏值實力旗鼓相當的一段佳話了。”

“我活不了那麼久!”

“竟然把重點放在命夠不夠長上,而不是男男c上,可見您肖大愛豆對於耽美這事兒,也不是全然排斥的嘛。”江子木一陣腹誹,嘴裡哼哼唧唧的沒敢把一個字兒說囫圇。

肖立早臉頰一側,搖搖頭,說不出更多的煩悶來,瞄一眼江子木臉上賤賤的微笑,再瞧瞧自己指甲上明朗的淡紅色,心裡暗暗自嘲:還真是單身單的太久,現在連手指甲都禁不住開始思春了?

一個鐘頭後,幾個人就著果木的碳香跟肉串的吱吱尖叫,開始東拉西扯的閒話家常。

“棗子,你頭上的傷好些了沒?我跟你嫂子在外麵看到新聞,真是嚇到當場跳起來了。”

肖立早抿抿嘴,下意識要抬手摸摸頭,然而頓了一頓,卻把腦袋一低,頭頂直衝江子木,撒起嬌來。

“honey,再給人家吹一吹。”

江子木一怔,第一反應,是朝全樂正兩口子尷尬的笑笑:我家沙雕又犯二了,您老兩位多擔待。然而下一秒鐘,身體終歸是很誠實的活動起來,抬手輕輕撥了撥肖立早的頭發,打眼一瞧,就真的鬼使神差湊上去柔柔吹了幾口氣。

現在這世道,錢難賺,屎難吃啊。

肖立早肩頭抖了抖,沒笑出聲來,扭臉跟全樂正擺擺手,緩道:“沒事兒的哥,黑粉襲擊什麼的,那還不是小場麵嘛。”

全樂正一聽,不合時宜的翻個白眼,心說這時候你肖大爺開始大言不慚的馬後炮了,也不知道先前在電話裡跟我又哭又嚎一個勁兒嚷疼的是哪個龜孫。

恭子把身子正了正,朝江子木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接道:“我跟我的蜜糖雖然一直在外麵旅遊,但是聽說這件事,也是非常關注呢。”

“新聞報道上說,前幾天那女孩子的媽媽又來找麻煩了?”

江子木眼簾衝下一耷拉,話音放的又輕又緩,“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想為自己女兒出頭,也是人之常情。隻不過,做人總不能一味的顧念親情,不分黑白吧?”稍頓,江子木掃一眼邊上的許諾,似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提,“說實在的,那天的演出,也是委屈小諾諾了。”

“親,黑粉襲擊的事兒一出來,你父母應該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了吧?”

許諾歎口氣,兩手往腰上一叉,聲音帶了點兒火,“我哪兒受什麼委屈了,倒是我哥……不是,我師父,頭上挨了一刀不說,網上還被一群拎不清的口誅筆伐。”

“我爸我媽我爺當天晚上一看直播,差點沒都嚇出心臟病來。現在恨不能給我安排七八十個保鏢,搞得我出個門都跟三軍儀仗隊接受檢閱似的。”

許諾努努嘴,抻著嗓子賤兮兮的唱著“我無自由,失自由,傷心痛心眼淚流”。

“要不是我師父一直呼籲粉絲不要人肉凶手,我早就把那家夥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個底朝天,順帶刨了她家遠古巨墳了!”

江子木哼了一聲,腦子裡自顧自嗶嗶:去吧,比卡丘!現在這個時候,就是需要你這種混不吝的吉祥物出來撐場麵呢!

“小諾諾,棗子的粉絲自稱‘棗子林’,你們家的粉絲有個什麼名號啊?”親,肖大愛豆製約的是他自己的粉絲,你家的粉絲可不歸他管喲。話我點到為止,等大阿福的匿名郵件發給你,再看你能從我今天這番話裡悟出多少人生真諦吧。

許諾眼神一定,紅著臉頓了會兒,“她們給自己起了個‘糯米團子’的名字,說是好聽好記。可惜我不怎麼喜歡,總覺得有點兒膩歪,既不像全大前輩的‘正閨軍’那麼有氣勢,又不像我師父的‘棗子林’那麼有情趣。”

話剛說完,許諾冷不丁遭受了來自肖立早的眼神暴擊,一個激靈,忙不迭把椅子朝外搬了搬,而後十指一蜷身子一縮,後知後覺的吐糟起江子木對自己的稱呼來。

“師娘啊,咱能彆小諾諾長小諾諾短的嘛?你每叫我一聲,我師父四十米的大刀就往我腦門上多近一寸呐。”您要是想把我送走,直說得了,哪兒用那麼迂回曲折的戰術?

“哎,那小姑娘的行為,如果受害者是普通人,隻怕行凶的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可受傷的換成明星,就免不了有心的人搞事情、無心的人搗糨糊。”全樂正很有眼力價的接了話頭,眉頭一搖,深有感觸。

“身為明星,本來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就會被人拿著顯微鏡觀察。明明白白的襲擊事件,落到棗子身上,就硬是有人瞎扯什麼恃強淩弱,趾高氣昂要為弱勢群體發聲,恨不能要把凶手跟受害者掉個個兒似的。木秀於林,樹大招風,眼下,指不定有多少人想趁這機會落井下石,盼著棗子吃癟呢。”

全樂正搖了搖頭,緩緩歎了口氣,把胳膊往胸前一攏,一字一頓,“沒辦法,這恐怕就是人怕出名豬怕壯的原因吧。”

這時候,正在不遠處忙著烤串的項阿姨很適時的選擇性耳背,一邊抬手招呼,一邊自言自語,“豬?哦,豬肉,五花肉串烤好啦,趁熱端過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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