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顧淮州很著急,隻說了一句:“你儘快到醫院來。”
盛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開車快速趕過去。
剛到地方,就被顧淮州給拉過來,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你怎麼才來?是烏龜速度嗎?”
盛夏還沒鬨明白什麼情況,就被顧淮州直接給推了出去。
外麵閃光燈一直都在閃,盛夏下意識用手擋。
記者們拿著話筒朝她遞過來:
“盛小姐,他們說你母憑子貴,但被顧總看穿,如今在醫院做流產,今天是準備回去了嗎?”
“盛小姐,聽說你當年介入顧總和白音音之間的感情,這麼多年都在他們之間搞破壞,是真的嗎?”
“盛小姐,還有人說,當天顧總會直接從結婚典禮離開,就是因為發現你跟彆的男人有私情,還有了孩子,有這回事嗎?”
盛夏慘白著一張臉,就算腦子再不靈光,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說了句“無可奉告”的話要離開,卻在看到自己的車子被人給砸了那一刻,怒氣值達到了頂峰。
顧淮州的助理過來解救她的時候,能感覺到助理在害怕,但盛夏沒發作,事情跟顧淮州的助理本就無關,他沒必要被拉進來。
來到了停車場。
顧淮州開著科尼塞克在她麵前停下。
白音音歉意地說道:“夏夏,你彆怪淮州,要怪就怪我吧,也不知道誰把我在醫院流產的消息發出去了。
我是明星,這個消息對我來說是毀滅性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能及時救了我。”
顧淮州一臉擔心:“彆開窗戶了,你小產,不能見風。”
“可是要跟夏夏說一聲啊!”
在關上車窗前,顧淮州對盛夏說了一句:“你在這彆動,等下我來接你。”
接她?
盛夏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樣可笑。
從顧淮州沒有讓她上車的那一刻,他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
盛夏一邊走一邊笑,笑自己這些年來為他付出是多麼的不值得,笑自己又是多麼的愚蠢。
她真的不懂,她在他公司最難的時候,幫他一起度過了難關,在他曾經差點兒死的時候,救了他一命,在他任何有需要的時候都出現,就沒能讓他有一點點的心動過嗎?
十年,整整十年的時間,就像是泡沫一樣,全都化為烏有。
醒過來時,已經兩天過去了。
睜開眼睛,她看到了傅北城。
仔細看了一眼,發現是在傅北城的家裡,她猛地坐起身,卻因為動作太快,腦子有些暈。
傅北城端著熱水來到她麵前:“我把你人救回來,不是讓你死在我這裡的,你起來時悠著點兒。”
傅北城就是這種說話方式,盛夏已經習慣了。
接過他手中的杯子,盛夏喝了一口,舒服了許多。
“我被我的死對頭救了,自然不太能接受。”
傅北城突然湊過來,那雙桃花眼的眸子讓人呼吸都跟著停住。
兩個人多次打交道,還是第一次靠得這麼近。
都說傅北城長得跟妖精一樣,還彆說,真的是。
“不接受,我也救了你,我若是沒救,某些人會不會認為我見死不救?”
盛夏下意識躲開他的眸子,看向彆處。
“傅總救了我一命,我自然會放在心裡。”
傅北城站直身體,嘴角勾著一抹邪肆的弧度:“想要怎麼感謝我?”
盛夏好看的眼珠子一轉,“不如我們約個時間,我請傅總吃飯怎麼樣?”
傅北城輕輕一笑:“盛總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都病了還想著工作的事,這是兩碼事,免談!”
轉身,傅北城就出去了。
盛夏歎了口氣。
不多久,門又被打開,盛夏以為他改變主意,卻見他拿著她的手機遞給她。
“既然你已經醒了,手機還給你,這兩天,顧淮州給你打了很多電話,我一個都沒有接。”
盛夏接過了手機,並沒看,而是責怪自己心太急。
沒辦法,傅北城特彆難見到,就連結婚,她親自去邀請他,他都沒有來。
當時她見到人的時候,跟他說:“傅北城,雖然咱們一直是死對頭,但也隻是工作上的,我要結婚了,你來參加一下宴會吧。”
若是平時,傅北城早就用話噎她了,但那天沒有。
隻是問了一句:“你想清楚了嗎?確定要嫁給顧淮州?”
盛夏也沒看出什麼,笑著說道:“沒錯,記得來吃我的酒席,沒事,我知道你這人一向很摳門,不用給我隨禮,你人來就行。”
當時他說:“你的酒席我就不去了,既然是你的選擇,祝福你。”
盛夏還覺得奇怪,但沒問那麼多。
沒多久,傭人走了進來。
“盛小姐,我們還從來沒見過我們家主子這麼在意過一個女人。”
“是啊,他從國外趕回來之後,就把你帶回來,照顧了你兩天兩夜,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你的床,也沒有睡覺,一直看著你。”
“在這期間,我們要幫他做點兒什麼,他都沒同意,都是他一個人在做。”
盛夏跟她們笑笑,傅北城說的不是很清楚嗎?隻是因為她不能死在他家裡,而且他們之間也隻是在工作上是死對頭,現實生活中,雖然不是朋友,但他也沒想過治她於死地。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麵有三百多個電話。
這還是她認識顧淮州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給自己打了那麼多電話。
上麵還有很多信息,都是顧淮州發的,你在哪兒?我不是說讓你在原地等我嗎?你在跟我鬨脾氣?盛夏,鬨脾氣也是有限度的。
盛夏涼涼地扯了一下嘴角。
在顧淮州的眼裡,她永遠都不是被偏愛的那個。
燒了兩天,她已經完全好了,回到了家,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的顧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