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軟。
蘇銘頓時感覺到一種直衝天靈蓋的快感。
一縷縷青黑色的氣體順著蘇銘的傷口遊進蚩媚的嘴裡。
傷口上的腐爛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而這時,蘇銘感覺到胸口傳來鑽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瞬間布滿額頭。
“彆動,堅持,快要出來了。”
蚩媚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蘇銘的胳膊,沒有讓嘴離開傷口。
一條紅色的細線逐漸在蘇銘的皮膚下浮現。
它隨著蚩媚的吮吸,緩緩朝著胳膊上的傷口移動。
沒一會兒,一隻粉紅色宛如蚯蚓的蟲子,便從蘇銘的傷口中探出了頭。
“真的有蠱蟲!”
蘇銘和林秋冉異口同聲道,如果開始還覺得蚩媚可能是騙子的話,那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了她所言不假。
“彆亂動!”
此刻似乎到了緊要關頭,蚩媚死死按住蘇銘的胳膊,眼睛牢牢鎖定在那紅色的蠱蟲身上。
隻見她微微張口,一隻烏黑鋥亮的紅頭蜈蚣便從她嘴中爬出。
“嘎嘣。”
像是嚼糖豆一般,蜈蚣一口咬在那蠱蟲的頭上,發出一聲脆響。
那蠱蟲身體劇烈掙紮著,把蘇銘的傷口攪得一片血肉模糊。
眼瞅著它的動作越來越弱,蜈蚣似乎收到了蚩媚的指令,讓半身一卷,便將蠱蟲卷進了蚩媚的口中。
“咕咚。”
蚩媚咕咚一聲似乎咽下去了什麼,她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放開了蘇銘的胳膊。
“好了,你的病我治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恢複就行,你們稍等我片刻,我去洗把臉。”
蚩媚說完,不由分說地朝吊腳樓的二層走去,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蘇銘二人。
“”
蘇銘被這驚世駭俗的場麵震驚了許久,等到林秋冉喊他才回過神來。
“蘇銘,你感覺怎麼樣了,有好點嗎。”
林秋冉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蘇銘說道。
活動了一下右臂,嘗試著空揮幾拳,有蚩尤儺麵的強大回複力,沒過多久,蘇銘胳膊上的傷就愈合了。
“我好像已經好了,我靠,這個蚩媚真是神了啊,她怎麼能從嘴裡麵吐蜈蚣出來的,太牛了。”
蘇銘現在對蚩媚的身份再也沒有了懷疑,如此邪門的治療方式,定然是個巫醫。
“呦,這麼快傷口就愈合了,不愧是覺醒者。”
樓上傳來腳步,蚩媚換了一身寬鬆的睡衣下來。
“衣服被汗水打濕了,隻好換了件睡衣,二位不要介意。”
“怎麼會介意呢,是我們應該感謝你。”
林秋冉連忙說道,眼中的感謝充滿了真誠。
蚩媚淺淺一笑,看著蘇銘的臉有些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你長得還挺帥的嘛,我還以為喜歡戴麵具的都是對顏值不自信。”
蘇銘聞言尷尬的撓了撓頭,他這是該高興蚩媚誇獎他顏值高,還是應該難受呢。
“言歸正傳,你們也先彆著急謝我,我要請你們幫的忙還沒說呢。”
蚩媚收斂笑容,正色道。
“隻要是我們能做到的,我們一定儘全力。”
蘇銘難得鄭重的許諾道。
“嗬嗬,我想請你們幫的忙很簡單,放棄找什麼活屍,離開古寨,不要去管這群村民的死活。”
“!?”
都說醫者仁心,一個自詡巫醫的人,能說出不管他們死活這種話,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蘇銘在剛才其實就有過疑惑,要知道,村民們害怕的主要還是黑水症,而蚩媚明明有治療黑水症的辦法,嗯雖然這種辦法不是很體麵,但她是有緩解問題的能力的。
可是據剛才那些村民所說,好像黑水症還從未被治愈過。
“我不太理解,為什麼你也要勸我們離開,難道村長說你們有解決的辦法是真的?”
蘇銘實在忍不住好奇,看著蚩媚的眼睛問道。
“還請你說實話,這個任務對我很重要,僅次於生命的重要,若是想讓我們放棄,除非你能給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不然即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無法答應你。”
此事畢竟關係到賭約,賭約又關係到整個特五所的未來,從心來講,蘇銘是想要反悔的。
人情不還,那隻要一直欠著就好了,是她自己要先支付報酬的,雖然賴賬有些不地道,但蘇銘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做不到的事他無法答應。
“好吧。”
蚩媚歎了口氣,坐在木椅上,從袖口裡掏出了一支細長的女士煙鬥,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青煙緩緩升起,讓屋子裡變得有些朦朧,蘇銘不禁掏了掏兜口:“嘖秋冉你帶瓜子沒,煙都點上了,不磕點瓜子怎麼聽故事。”
瓜子還沒上,故事卻已經講了起來。
“古寨過去其實並不叫古寨,而叫蠱寨。”
蚩媚說著,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寫出了一個‘蠱’字。
“蠱寨?”
蘇銘瞳孔微縮,似乎猜到了什麼。
“蠱寨之名是來源於寨子裡的女子,蠱寨女子以養蠱為生,當她們遇到心儀的男子時,會對他們種下情蠱,令他們一生一世無法背棄這份愛情,永遠聽從蠱師的使喚。”
蚩媚笑著說道,眼神卻好死不死的瞟了眼蘇銘。
蘇銘嚇了一跳,突然有些發怵,蚩媚剛才是不是給他也下蠱了。
“嗬嗬,小哥哥彆害怕,下情蠱要行男女之事的,咱倆可是清清白白。”
蚩媚捂嘴一笑,將蘇銘的小心思玩弄在股掌之間。
“本來,古寨已經如此生活傳承了幾百年,可是好巧不巧的是,十七年前的某天,寨子裡突然出現了黑水症。”
“黑水症?你的意思是,十七年前,黑水症就出現過了?”
蘇銘有些驚訝的說道,若是已經出現過,憑借特五所的能力,不該找不到相關線索啊。
“當然出現過,不然我怎麼會治呢對不對。”
“小哥哥,你沒聽說過不要打斷彆人講話嗎?”
蚩媚目光悠悠地看著蘇銘,似乎對他總打斷講話極為不滿。
“呃唔唔唔(從現在開始我是小啞巴)。”
蘇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示意不會再打斷了。
蚩媚敲了敲煙鬥,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