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那就好,這樣我們的計劃還能照常進行。”
她轉身看向冥淵,卻發現他站在夕陽下,身影被拉得很長,暗紅的眸子微微凝重。
“怎麼了?”
蘇暖掙脫黎墨的懷抱,走到冥淵身邊,伸手拉住他的手,“有什麼問題嗎?”
冥淵握緊她的手,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而沙啞。
“能量波動與汙染源相關,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亞特蘭蒂斯星,也許有秘密。”
他抬頭望向遠處,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而且,聯盟突然這麼大方地提供星艦,總讓我覺得背後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伊森低頭思索著,灰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
“冥淵說得對。雖然書上說亞特蘭蒂斯星的毀滅是蟲族造成的,但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蟲族所為。”
不知為什麼,聽到蟲族二字時,蘇暖的心口就有些悶悶的。
雖然沒有任何根據,可她就是覺得亞特蘭蒂斯星的慘劇並不是蟲族所為。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蟲族明明就是殘暴好戰的種族,可她卻莫名信任……
“怎麼了?”冥淵低眸看著蘇暖的神情問道。
“沒有,我隻是有點擔心。”
“不用擔心,我們在,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冥淵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道。
“好。”蘇暖揚起一個笑臉。
雖然心中依舊有些沉重,但她不想讓她的獸夫們擔心。
吃過晚飯,蘇暖獨自走向訓練室。
她剛握住模擬訓練杆,身後便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伊森踏著金屬地板走來時,栗棕色短發在頭頂暈開一圈光影。
他的修身訓練服完美貼合他頎長的身形,深灰麵料下隱約可見流暢的肌肉線條。
灰綠色眸子像被晨霧浸染的森林湖泊,溫柔的色澤裡卻藏著深不見底的漩渦。
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眸中漾起的笑意比恒溫泳池的水還要溫軟。
他薄唇抿出優雅的弧度,向蘇暖遞來一條皮鞭。
“暖暖,要不要練一下鞭子?”
蘇暖微微挑眉,伊森的武器是鞭子,他願意教的話當然最好。
她點了點頭:“好,你要教我嗎?”
伊森走到她身邊,“嗯,之前教過。我可以再教你一遍。也許你身上還有肌肉記憶。”
蘇暖接過皮鞭的瞬間,觸感讓她心頭一顫。
鞭柄裹著柔軟的星蠶絲,綴著細碎的銀色鱗片,尾端還係著枚小巧的黑曜石墜子。
皮鞭的重量恰到好處,仿佛天生就該握在她手中。
“這是……” 她抬頭看向伊森,眼中滿是驚訝。
“為你定製的。”
伊森伸手調整她握鞭的姿勢,微涼的手指擦過她的掌心,“用異種獸筋混合記憶金屬編織而成,之前送給你的,你失憶之後就一直保管著。”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灰綠色的眼眸專注地盯著她的手腕,“試試發力。”
蘇暖下意識揮動鞭子,皮鞭如靈蛇般破空而出,精準擊中遠處的模擬靶。
清脆的爆響在訓練室回蕩,震得她虎口發麻,可皮鞭回彈時卻又輕盈得不可思議。
“好神奇……”
她忍不住又揮出幾道鞭影,每一次都流暢得超乎想象,仿佛身體裡藏著另一個熟練使用鞭子的自己。
伊森繞到她身後,伸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覆在她握鞭的手上:“轉腰,手腕再放鬆些。”
他的呼吸掃過她耳畔,在他的引導下,蘇暖的動作愈發利落,鞭梢在空中劃出絢麗的弧線,帶起陣陣勁風。
“看到了嗎?”伊森貼著她的耳邊低語。
“肌肉記憶正在蘇醒。你以前用起鞭子來,可比現在還要厲害得多。不過,你很快就趕能上之前了。”
很快,蘇暖的額發被汗水浸透,緊貼在泛紅的臉頰上。
伊森始終耐心地陪在她身邊,栗棕色短發也因頻繁示範動作而略顯淩亂,灰綠色眼眸卻依舊明亮如昔,時刻關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當蘇暖終於能行雲流水地使出一套完整鞭法時,全息模擬靶上密密麻麻的裂痕與空氣中尚未消散的破空聲,見證著這一夜的成果。
“累壞了吧。”
伊森遞來溫熱的毛巾,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顫抖的手腕,“今天差不多了,去洗個熱水澡,放鬆下肌肉。”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看著蘇暖疲憊卻又興奮的模樣,唇角不自覺上揚。
浴室蒸騰的熱氣中,蘇暖倚靠著冰涼的瓷磚,任由熱水衝刷著酸痛的身體。
門外傳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她知道是伊森在徘徊,耳根不禁微微發燙。
“我說過自己可以的。”她對著門外喊了一句,換來的是伊森低低的輕笑。
“那我就在外麵等你,有任何需要,隨時叫我。”
吹乾頭發時,暖黃的燈光將蘇暖的影子投在梳妝鏡上。
她套上柔軟的珊瑚絨睡衣,發梢還帶著清香。
推開房門,就看到伊森斜倚在她的床頭,淺灰色家居服鬆垮地掛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鎖骨,手中捧著一本古老的典籍,見她進來,立刻放下書,灰綠色眼眸裡盛滿溫柔。
蘇暖沒忘記伊森今晚要睡在她的房間。
伊森看到她進門,走到她麵前,伸手將她散落在臉頰的發絲彆到耳後,動作輕柔得仿佛對待稀世珍寶。
“答應過要抱著你睡。”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而且,想在睡前多看看你。”
說著,不由分說地將她抱起,走向那張鋪著淡紫色床單的大床。
伊森身上若有若無的檸檬氣息將她包圍,蘇暖被輕輕放在床上,伊森隨後也躺了下來,長臂將她牢牢圈在懷中。
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耳畔是他平穩的心跳聲,蘇暖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漸漸被這份溫暖撫平。
“晚安,暖暖。”伊森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蘇暖沒有馬上閉眼,抬眸看向伊森,“你真的隻是要睡覺?”
伊森已經把房間裡的等關掉,隻留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你不困?”伊森低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