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甘省抱罕州,是柳遠方這次要下連當兵的地方。
這次下連當兵,柳遠方被分配到了 176 集團軍某防空旅。
而這個防空旅的駐地,就在枹罕州。
枹罕州,為什麼不叫枹罕市呢。
其實,枹罕州全稱——枹罕口族自治州。
因為這裡的少數比較多,所以也是全國口族自治州和攏甘省兩個民族自治州之一。
對於這個防空旅,柳遠方其實並不陌生。
它的前身是金城軍區 121 集團軍的高炮旅,後來隨著部隊的轉型發展,高炮旅被改編成了防空旅。
改編之後,部隊的裝備也有了很大的變化,老式的高炮逐漸被更先進的導彈所取代。
特彆是百炮一營和二營,更是率先完成了換裝。
柳遠方軍校畢業的時候,曾經在高炮旅實習過三個月。
那段時間,他對高炮旅的情況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也結識了不少朋友。
然而,世事難料。
由於高炮旅改編,柳遠方最終被調入了 121 集團軍的某紅軍師。
如果要是那樣,柳遠方的人生軌跡就又不一樣了。
現在,當柳遠方再次回到這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
而且,這次來還要見一位熟人。(大家先猜猜,前麵出現過的,還是柳遠方的親戚。)
隨柳遠方一同下連當兵的,除了臨時充當警衛員的警調連連長田軼飛,還有來自司令部的一些機關乾部。
這支臨時車隊由一輛懸掛著 lx0005 (虛構的)車牌的墨綠色酷路澤和兩輛 bj80組成,它們宛如一條綠色的長龍,在公路上疾馳而過。
軍隊的車牌也是講究的,都是按照座次級彆劃分的。
軍長和政委,自然是一、二號車。
三號、四號是副軍長和副政委的車。
柳遠方是副軍長兼參謀長,所以一開始分到的就是五號車。
坐在五號車內的柳遠方,靜靜地凝視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若有所思。
開車的是一名一級上士,叫做文永興。
這位一級上士軍銜的駕駛員,已經在軍隊中服役了整整十五年。
他原本是京都衛戍軍某汽車營的一員,後來因為工作需要被借調到京都,成為了李老的專屬司機。
從他服役的第三年開始,就一直負責駕駛李老的座駕,這份工作他一做就是十二年。
然而,隨著李老的離世,文永興原本應該回到他原來的部隊。
但柳遠方深知這種在外借調多年後駕駛員,再返回老部隊的滋味。
那意味著一切都要重新開始,麵對陌生的環境和人際關係。
於是,柳遠方向文永興提出了一個建議——讓他給自己當司機。
再怎麼說,這也是爺爺曾經的司機,柳遠方能幫還是想幫一下的。
對於文永興來說,這個提議無疑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相比於回到原部隊,繼續給柳遠方當司機顯然更具吸引力。
畢竟,柳遠方現在可是軍首長之一了。
突然間,柳遠方像是想起了什麼。
坐直身子對駕駛位上的文永興問道:“永興,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枹罕州啊?”
文永興看了下手機導航,彙報道:“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首長。”
作為軍隊駕駛員,文永興使用的也是配發的軍用手機。
而且,使用的導航係統也是軍隊版的北鬥,而並地方上通用的那種導航係統。
柳遠方點點頭,而後交代道:“哦,你改一下導航,咱們直接去西北營房,先不去他們旅部了。”
文永興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照做了。
“好的,首長。”
大約二十分鐘後,三輛軍車駛入了枹罕州市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短短五分鐘轉瞬即逝,他們距離西北營房已經越來越近了。
眼看著再有一個拐彎就能抵達西北營房的大門口,就在這時,柳遠方突然發話:“永興,停車吧。”
文永興聽到這句話,先是連忙刹車。
然後轉過頭,滿臉狐疑地問道:“啊?我們不進去嗎?”
他實在想不明白,都已經到了門口,為什麼還要停車呢?
柳遠方微微一笑,解釋道:“咱們走進去吧,車子就先彆開進去了。既然我們決定要下部隊當兵,那就必須要深入了解基層官兵最真實的情況。”
“如果直接開車進去,恐怕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無法真正了解他們的生活和工作狀態。”
他頓了頓,接著說:“而且,防空旅大院肯定已經知道我們要來了,他們自然會有所準備,給我們展示的未必是最真實的一麵。”
“但西北營房就不一樣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先來這裡。”
說完,柳遠方毫不猶豫地推開車門,邁步下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田軼飛見狀,也趕忙跟著下車。
看到柳遠方一下車,後麵那兩輛車上的乾部們也都慌慌張張地下了車。
雖然他們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但看到柳遠方和田軼飛都下車了,便也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後。
一行人轉過一個彎後,終於看到了西北營房的大門口。
當他們出現在哨兵的視野範圍內,瞬間就引起了哨兵的警惕。
不過,看到他們一個個都身著軍官冬常服,就沒那麼緊張了。
而原本準備想要讓他們停下的哨兵,也硬生生的將喉嚨裡的話咽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領頭那位氣質卓越的中年人,肩膀上扛著的竟然是金星!麥穗!這可是將軍的標誌啊!
那名哨兵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將軍,但是卻認識肩章啊!
那名哨兵第一次見到將軍,緊張的居然有些發抖。
結結巴巴地,提醒正在坐哨的哨長:“班……班……班長!好像來了個……將軍!”
坐哨的哨長是一名中士,聽到哨兵的話,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但臉上卻露出了十分不耐煩的表情。
他心裡暗想:“這吊新兵,是不是把文職的六角星肩章,看成將軍的金星了?我們這西北營房不過是防空旅的一個小分支而已,哪有什麼將軍會來這裡?”
西北營房裡總共就隻有兩個營駐守,大門口的哨崗也是由這兩個營每個月輪流值班的。
而且由於旅部機關都在大院裡,所以西北營房的管理相對來說並沒有那麼嚴格。
想到這裡,哨長沒好氣地張口罵道:“放你娘的屁!咱們旅最大的旅長和政委,也不過才是大校而已,哪來的什麼他媽的將軍!”
“你他媽連軍銜都看不明白,我看你欠練了!”說著說著,哨長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畢竟,文職也是軍官,也是領導,麵子還是要給的。
然而,此時的那名哨兵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額頭上甚至都冒出了冷汗。
但他還是強忍著恐懼,小聲的提醒道:“真……真的班長!快快快,人快到門口了!”
聽到這話,哨長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猛地轉過頭,目光直直地朝著門口望去。
當他看清領頭那名中年人肩上的肩章後,嚇得立馬站了起來。
這名中士畢竟是老士官了,反應能力和眼力勁還是有的。
一下就認出了柳遠方的身份,連忙敬禮問候道:“參謀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