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去爵位！
當秦涇嶽聽到這四個字時，感覺天都要塌了。
祖輩拚死拚活掙來的爵位，讓他給搞沒了！
不，是讓秦超！讓秦超那個廢物給搞沒了！
還有林凡，這個該死的小畜生。
自己怎麼說也是他外公，怎麼能這麼對自己。
還給秦超扣造反的大帽子，還曝出來了倒賣軍械之事。
他就不怕連累了並肩王府嗎？
就算自己之前派人去搞他了，那也是為了並肩王府安定。
為了讓嘯龍坐穩世子的位置，都是為了忠定侯府和並肩王府。
這個林凡怎麼就不能犧牲一點，怎麼就不能成全了大家，怎麼就非要鬨這麼大呢？
這下完蛋了，爵位沒了！爵位沒了啊！
站在文官行列的秦風也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他如今是吏部郎中，官居五品，在朝中也算是有點分量了。
但是區區吏部郎中又怎麼能和侯府世子的身份相比。
一個是需要自己當牛做馬的乾活，一個是世襲罔替，兩者差距根本就不用對比也能知道。
自己老爹被削爵了，那自己還繼承個雞毛，世子的身份也沒了。
和自家老爹恨的人不同，他非但恨林凡，恨林南天，甚至還把老爹秦涇嶽給恨上了。
要不是這個不省心的老爹管不住自己二弟，非要去找秦超他老娘當小妾，又怎麼會鬨出來這事兒？
蠢貨，連個爵位都保不住，這老爹真他娘的廢物！
靖帝俯視秦涇嶽，問道：“秦愛卿，你怎麼不說話？是對朕的決斷不滿意嗎？”
秦涇嶽心中苦澀不已，本來已經保住的爵位，硬生生讓自己蠢貨女婿給弄沒了。
但麵對靖帝詢問，他隻能叩首：“臣叩謝陛下聖恩！”
“嗯，謝恩就免了，畢竟是朕奪了你的爵位，等將來你兒子孫子立了軍功後，朕會優先考慮恢複你們秦家爵位。”
靖帝神色淡然，語氣隨意。
秦涇嶽心都在流血，立軍功談何容易。
除非是開國功臣或者開疆拓土之時，否則哪兒有什麼立下足以封爵大功的機會。
而且就算是有，他也不認為秦風以及後輩有那個能力啊。
習武艱苦，他們秦家早就逐漸放棄武道一途，慢慢朝文官轉變了。
“有過必罰，那有功肯定是要賞的。”
靖帝清了清嗓子，洪亮的聲音在金鑾殿上擴散開。
眾大臣聞言立刻就明白了靖帝的意思。
過指的在忠定侯府，那功當然就是錦衣衛百戶林凡了。
誰會想到這個並肩王府的棄子在成了錦衣衛後竟然一路高歌。
接連立功，並且得到了陛下青睞，官職也跟竹節一樣不斷攀升。
這才多久，一個多月吧，就已經爬到了百戶位置。
如今聽陛下這意思，職位還得再提一提。
並肩王武道修行確實很厲害，但論眼光就實在是太拉了，應該說就跟瞎了眼似的。
“林凡冒死立下如此大功，阻止了咱們大靖軍械流入敵國，大家說應該怎麼賞啊？”靖帝開口道。
一向對林凡支持的王朗當即就站了出來。
恭敬道：“陛下，老臣以為林凡於社稷之功足以擔任千戶之位，他是百戶時就已經能頻頻立功，若是能夠升任千戶，豈不是能夠造福黎民？”
秦涇嶽一聽這話拳頭緊攥，恨不得當場掐死王朗這個老賊。
讓林凡當了千戶那還了得，千戶可是能夠掌管一府之地，大靖王朝一府一般有八到十州，縱橫千裡之地！
千戶之位，已經相當於朝中大員了。
這才多久時間，還不到倆月！
照林凡這個升遷速度，年底直接讓他上任錦衣衛指揮使得了。
但心裡有再多不滿，秦涇嶽都不能站出來說了。
剛被削爵，還是案件當事人，此時再站出來反對那就是引火上身。
他不斷給之前提拔的人使眼色，但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對，一個個跟悶葫蘆似的杵在原地。
“王愛卿的提議如何？有沒有人持有其他想法？”靖帝問道。
秦涇嶽急的快要上火了。
就在這時，林南天終於動了。
“陛下，臣以為王尚書提議不妥。”
王朗心裡已經開始罵這個蠢貨了，自己兒子升遷的路都攔，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果然是有後娘就有後爹，林南天也是個蠢貨。
他心裡罵的儘興，林南天那邊已經敘述起來。
“陛下，林凡如今不過十八歲，在月餘前他還是個紈絝子弟，這點陛下是清楚的，他如今能做到百戶之位升遷速度已經不慢了，要是讓他升任千戶，難免重新暴露本性，最終受苦的還是百姓，損毀的還是陛下威嚴。”
林南天這話不可謂不狠，直接從資曆和過往下手。
這兩條往靖帝麵前一扔，再想去給林凡升官就很不容易了。
“並肩王，難道你沒聽說過近日傳聞嗎？”王朗駁斥道：“要老夫看，林凡沒什麼問題，最起碼他上任錦衣衛後做的全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反倒是你那個夫人真應該好好調查一番，依老夫看她可不是什麼賢良淑德之人。”
林南天語塞，最近風聲他沒少聽說。
但秦慧確實待他極好，也把嘯龍教導的很不錯。
他頓了頓，正色道：“王大人誤會了，我阻止林凡升職並非是因為私下之事，而是擔心林凡年紀輕輕就大權在握，於他成長，於百姓黎民都未必是好事。”
“如果老夫沒記錯，王爺在接任爵位時也不過十七歲吧？當時王爺不是依舊率兵征戰沙場，守衛了我大靖疆土嗎？難道王爺年輕時可以大權在握，林凡就不行了？”王朗嗤笑道。
林南天依舊一臉認真：“王大人，我和逆子情況不同。”
“有何不同？”王朗反問。
林南天又沒話說了，讓他當眾說誇自己的話，他是真說不出口。
再說去貶損林凡的話，如今是在討論林凡功勞，真說了貶損的話陛下也肯定會不悅。
“陛下，老夫看王爺是沒話說了，老夫建議就是讓林凡升任廣明府千戶。”王朗恭敬道。
龍椅上，靖帝眉頭微皺。
“其實並肩王所言不是沒有道理，但從百戶直接越過副千戶升任千戶也未必是好事，林凡確實年輕。”
他頓了頓，接著道。
“這樣吧，擢升林凡為錦衣衛副千戶，另設考察期，為期一年，考察期間若無過錯則升任千戶，若有大功則直接升為千戶！”
王朗聞言當即道：“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