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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微微的外祖父,卡佩老爺子,今年70歲,正是闖蕩的年紀。
尤其家大業大的,事務多,他也樂意上班。雖然兒子早就可以獨當一麵,但他這麼年輕就閒著也無聊,不如給自己找點事做。
當然,他的時間比較寬鬆自由就是了。
以往,他總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回家,和愛人一起吃完午飯、休憩一會兒再回集團。
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不僅沒去上班,還跟定海神針一樣紮根在客廳,臉拉拉的老長,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卡佩夫人無語又好笑,“你至不至於?該上你的班就上你的班去唄,一把年紀了,我還能跟彆人跑了不成?”
一向溫文爾雅的老爺子哼了一聲,咬牙說道:“那說不好,那幾個老東西可沒安好心,彆以為你們星博上的互動我沒看見。萬一你就被他們的花言巧語撬動了呢,”
卡佩夫人氣的打了他一下:“哪有互動!那不是他們單方麵的評論嗎、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回複了?”
“連外孫都有的人了,還說這些話,害不害臊,傭人們可都看著呢。”
一旁支起耳朵湊熱鬨的都趕緊假裝忙碌。
“老爺,夫人,馬修伯爵到訪。”管家來屋內傳訊。
卡佩夫人驚愕的看了眼時鐘道:“這麼快?現在才八點多啊。”
“他這是來看病嗎?分明就是彆有用心!”老爺子說完直接生氣喊道:“把他轟出去!”
管家低頭看著地板,耳朵聽到自家男主人又挨了一下。
“轟什麼轟!看不慣你就給我上樓去!敢壞了薇兒的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卡佩夫人叉著腰教訓道。
老爺子忍了。
很快,彆墅裡進來一個英倫風打扮,留著長卷發、拄著拐杖的男人。他張開雙臂,麵帶微笑的朝卡佩夫人走去:“蓮,好久不見。”
就在兩人即將擁抱在一起的時候,老爺子騰的一下站起,擋在兩人中間,代替老婆接下了這個擁抱,鬆開時順勢暗暗用力,推了一把。
“好久不見。”他皮笑肉不笑道。“馬修伯爵吃早飯了嗎?我們剛撤,要不要重新給你上一份?”
潛在意思很明顯:你來早了,沒禮貌的家夥。
馬修當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好脾氣的笑笑,大張雙臂坐到了對麵的沙發上:“好啊,簡單來點就行。”
老爺子被他不要臉的態度震驚了,氣的說不出話來。
卡佩夫人趕緊介入,拉著丈夫坐下,轉頭吩咐傭人:“去給伯爵準備點吃的。”
馬修歎了口氣:“蓮,你非要跟我這麼生分嗎,連名字都不願意叫了。”
老爺子:爽了。
沒禮貌的家夥不止一個,馬修喝著咖啡的功夫,第二位、第三位……接二連三的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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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家的客廳陸陸續續坐滿了人,到了後麵,為了不坐得太擠,甚至單獨搬了沙發過來。
傭人也跑來跑去的忙壞了。上茶、掛衣服、伺候換鞋。
奇怪的是人多了以後反而安靜下來。大家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彼此。
聰明人都會想來得早,好搶占先機。不巧,這裡坐的都是聰明人。
從八點到十點半,茶喝了十幾道,廁所也跑了兩三趟。外麵終於再次傳來動靜。
“老爺、夫人,小姐來了。”管家沒有避著誰,不大不小的聲音恰好讓在座的人都能聽到。
於是,一雙雙希冀的眼睛變得失望,挺直的背也彎了下去。
能讓卡佩家直稱小姐的隻有一位,必定是那姓西福斯的小姑娘。聽說是個極聰慧的,他們大多已見過一兩麵,在去年的宴會上。
隻是跟他們扯不上多大關係,也就不怎麼關注。現在聽到,也隻以為她是來外祖母家做客的。沒有一個人往正事上想。
彆墅的兩扇大門由外向內推開,進來了一個冰雪美麗的女子,姿態挺拔、眉目舒朗,纖長的脖頸宛如一隻高貴的白天鵝。
即便見過,他們還是小小的驚豔了一下。
許微微的眼眶也睜大了。考慮到人多,她已經提前來了,可沒想到大家比她想象的還要積極啊。
這麼多氣勢不凡的大佬一齊回頭,注視著她,突然還有點緊張。
卡佩夫人站起來,笑眯眯的招呼她過來,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到圓圈中心的位置,說道:“這些都是我的老朋友們,你稱呼爺爺奶奶就好。”
許微微視線快速一一接觸了一遍,統一打招呼道:“爺爺奶奶們好。”
卡佩夫人轉頭麵向他人,笑意收回,神情變得端正。
她拉著許微微的手,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們想見的人來了。”
眾人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們沒理解錯吧?
沉默了幾秒鐘,大家消化這句話的同時也在觀察老友的反應。看她一臉正經,不似開玩笑的樣子,幾人心中頓覺荒謬。
“蓮,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姐姐,你是認真的?”
“哈!你不如告訴我這頭魯魯獸治好的!”
空氣陡然躁動起來,有幾個性急的已經站起來要走了。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一大早跑過來,耐著性子等了那麼久,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可笑的答案。怎麼能沒有火氣?
許微微張口想說什麼,手背就被外婆拍了一下。心領意會的她乖乖閉嘴了。
一老一少,就淡定的站在那,不道歉,不挽留,也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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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氣衝衝的走出去兩步的人頓時心生疑慮,腳步不由得遲疑了。回頭再看那些依舊坐在那兒的,更是覺得不對勁。
這些人,哪個不是跟老狐狸一樣,這麼沉得住氣,難道還有什麼內幕嗎?
現在走了,總覺得要吃虧啊……
麥昆這時碰巧回來,看到這奇怪的一幕,不由挑了下眉,“呦~叔叔們這麼有童心,在這兒玩兒木頭人呢?”
“嗬嗬,大侄子回來了。”
“你小子,彆拿大伯取樂了。”
……
許微微叫了聲“舅舅”,麥昆走過來,捏捏她的臉,又架著胳肢窩把人舉了起來:“我掂量掂量,過個年長肉了沒。”
“嘖、還是輕飄飄的,吃的全是沒良心飯。”
“舅舅!”許微微臉紅,求饒似的喊道。
她挺大一小姑娘,往那一站也是一長條了,被這麼掂弄太羞恥了。
哈哈笑著把人放下,麥昆拍了拍手,轉身衝站起來的幾人說:“這是要走?我送幾位?”
他怎麼會不知家裡今天要乾什麼,剛剛那些人說的話他在玄關也聽到了。
以貌取人很正常,不能強求,反正吃虧的是他們自己。上趕著反而襯得不值錢。
“呃……”
還想趁著寒暄重新坐下的幾人尷尬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在那一直淡定旁觀的一部分人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趕緊走,省的跟他們爭。
年輕的時候就是莽夫一條,到老了還是沒有一點兒長進。
蓮一向穩重大方,什麼時候跟他們開過玩笑?再離譜的事從她嘴裡說出來他們都願意相信幾分。
彆說這次這麼大的陣仗了。
小姑娘的事跡他們有聽說,搞不好真有什麼不一般的能耐。
抬頭看向場中央站著的人。從進來到現在,她周身仿佛有一層氣場,與周圍隔絕開來,無論外界多喧鬨,始終沉靜從容。
憑借這樣的心性,他們就願意信她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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