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顏朝他一笑,“好啊,你來幫忙。”
她完全不知道需要多少磚頭才夠,先做個幾萬塊試試吧。
且不僅需要青磚,還有瓦片。
朗曄乾活有一手,也不覺得累,泥坯扣得又快又好。
白昭顏洗了手坐在旁邊啃他帶來的水果,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問道:“朗曄,等我先試試,如果可以,你們也建房子住好不好?遮風避雨的效果比山洞好。”
“好啊。”朗曄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那我要住昭昭旁邊。”
“行。”
沒過多久,墨妄也加入扣泥坯的隊伍。
有兩獸幫忙,第一步事半功倍。
天色漸晚,岑燃也磨磨蹭蹭挪過來。
他站到白昭顏身邊,右腿前後踢著,眼睛盯著自己腳尖,弱弱出聲:“不是說要我幫忙嗎?”
他的聲音有些低,白昭顏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岑燃微微提高聲音,“我問你要不要我幫忙?”
“聽不清。”
聞言,岑燃抬眼瞪向白昭顏,撞進她含笑的眼眸裡。
見她笑,明白她是故意的,岑燃惱羞成怒轉身就走,“聽不清算了,聾子。”
“誒等等。”白昭顏一躍而起,抓住他的胳膊,“需要的需要的,但要等幾天。”
“你要是沒事的話不如跟墨妄他們一起做泥坯。”
“這麼臟,我才不要。”話雖如此,但岑燃還是蹲在墨妄身邊開始鼓搗泥巴。
部落裡的獸人都好奇白昭顏在做什麼,經常有人過來看。
白昭顏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跟他們形容,他們沒見過都想象不出來的。
隻要她成功蓋好房子,不用說其他獸人也能明白。
等泥坯曬乾,白昭顏搭了磚窯開始燒磚和瓦。
岑燃用異能足足燒了半個月,最後表示自己真的要被榨乾了。
青磚一批一批的出窯,白昭顏開始建房子。
隨著青磚一層一層壘起,四室一廳一廚一衛慢慢成型。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部落雄性又一次進森林狩獵。
白昭顏沒去,她一點一滴地蓋好自己的房子,搭上房梁木架,鋪好瓦片。
一個可以稱之為家的磚房成型,白昭顏還做了木床,木桌跟凳子。
木架床鋪上厚厚的乾稻草,用獸皮做床單,一個簡單的床成型。
她邀請部落的雌性進來參觀,白昭顏能看出她們對磚房的向往,並表示隻要她們願意,她可以傳授她們建房的技能。
雌性們自然願意,就連諾雅也避免不了心動。
她們決定等到自家雄性回來就開始著手準備建房。
米婭的三個獸夫外出狩獵,拜托了諾雅照顧她。
自從她的右腿斷了後,米婭幾乎就沒從床上起來過。
山洞裡彌漫著難聞的氣味,諾雅不嫌棄地打了水來給她擦身,“米婭,你不能這樣自暴自棄,要振作起來。”
“振作?”米婭猛地揪住她的頭發,“我怎麼振作?”
“是你告訴我進森林可以覺醒異能的,是你說的。”
“可我沒有覺醒異能,還斷了腿,我不能走路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諾雅痛呼一聲,費勁去掰她的手,“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明明勸過你的,如果你不去不就沒事了嗎?”
“再說,也是昭顏跟我說的。我怎麼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騙我。”
提到白昭顏,米婭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深沉的恨意。
白昭顏,她恨不得殺了她。
可她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米婭鬆了手中力道,諾雅連忙退開兩步,揉著自己的頭皮,“你知道嗎?昭顏自己蓋了居住地,遮風避雨。”
“還製作出了一種叫蠟燭的東西,可以照明。她做的床乾燥又軟和,比石頭好很多。”
“她的生活已經大不一樣了,我們都羨慕得很呢。”
諾雅越提白昭顏過得好,米婭就越恨得牙癢癢。
“好又怎麼樣?”
“我會永遠詛咒她。”
諾雅可惜地看著她的右腿,“要是我也能覺醒異能就好了,那樣我一定會想儘辦法讓你的腿長出來。”
聞言,米婭怔怔地看著她,“諾雅……”
她那麼對她,扯她頭發,對她惡語相向。
她居然還對自己那麼好。
米婭一時感動,眼眶含淚,“對不起,我不該凶你。”
諾雅搖搖頭,“沒關係,我能理解你。你躺一會兒吧,我去給你烤肉吃。”
“好。”
獸人狩獵回來時,白昭顏已經搬進磚房,正在廚房忙碌。
廚房有明亮的大窗戶,搭了灶台,有一個鐵鍋,鍋後留了一個放銻鍋的位置。
這樣一來,生火炒菜時銻鍋裡可以放上水,加熱後可以用來洗臉刷牙等。
白昭顏用積分換了蠟燭,在她看來,自己的生活已經慢慢開始提升了。
除了沒有網絡跟電器,就跟她小時候在奶奶家沒差彆。
她一邊炒菜一邊思索,接下來要在附近打一口井,方便打水。
養蠶,種棉花跟水稻小麥等。
白昭顏想得出神,沒注意到四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進了廚房,正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剛把菜盛進陶盤轉身,驟見身後四堵高牆,白昭顏被嚇得呼吸一滯,渾身汗毛直立,“你們進來怎麼不出聲?”
獸嚇獸嚇死獸啊。
“昭昭。”朗曄從驚歎中回神,“你建的房子真好看。”
他從來不知道,居然還有這樣的住所。
昭昭的腦子真好使。
墨妄熟練地去接她手中的盤子,“我來吧,小心燙。”
即將到午飯時間,家裡來了四個蹭飯的。
幾人上交自己的食物,隻為求一口白昭顏所做的飯菜。
午後部落裡的獸人都來參觀她的房子,個個蠢蠢欲動,都決定建房子。
兩個磚窯沒閒著,日夜不停地工作,家家戶戶都忙碌起來。
而白昭顏則尋找附近有地下水源的地方準備打井。
她叫來墨妄幫忙,墨妄光著膀子在白昭顏確定的範圍用鋤頭往下挖,挖了十米左右便見地下滲出了一個小水窪。
他站在井裡仰頭,“昭顏,有水了。”
白昭顏趴在地上捂著眼睛一看,登時驚喜不已,“好,你再挖一米就差不多了。”
“嗯。”
井打得差不多,又往裡加了磚頭固定,墨妄這才從井裡上來。
他渾身臟兮兮的,就連發梢也沾染了乾涸的泥漬。
白昭顏用三股樹皮編成一股,綁在木桶上,打了一桶水上來,“墨妄,快來。”